云澈嘴唇内壁,被棠宝的小脑门撞出一个血口子,嘴唇肿得老高。·幻?想-姬+ /首·发^
他伸手轻轻碰了下,疼得嘴角下意识一抽……
小奶团子缩缩脖子,多少有点儿心虚——
春苔姐姐教过棠宝的,男女授受不亲,尤其不让棠宝骑男生大马,可她刚刚又坐在爹爹肚肚上了……
云澈不知道棠宝在琢磨什么,看着小家伙儿那张本就白皙,睡醒之后更加的瓷白软嫩的小脸儿,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甚至还勾起唇角,忍不住摸了摸奶团子的小光头。
哈???
()__oo??
小棠宝眉头一皱,登时就不高兴了……
讨厌没有分寸感的任何人!!!
就在奶团子呲牙的瞬间,云澈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对不起!爹爹那日不该当众打棠宝巴掌,爹爹错了,爹爹向棠宝道歉!”
`(°°)`…
小棠宝怎么也没想到,爹爹竟会跟自己道歉……
小厨房里的嬷嬷不是说,不论是大男人还是小男人,爱面子胜过一切,爹爹系绝对不会给棠宝道歉滴吗?
看来那嬷嬷不行,她说得不对,爹爹爱棠宝,胜过爱面子!!!
肿么办,棠宝有点儿感动了呢……
小家伙儿憋憋嘴巴,伸手抱住爹爹的脖子。
她低低“呜呜”两声便不在哭了,只枕在爹爹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
“棠宝原谅爹爹了!棠宝也跟爹爹道歉,棠宝不该不跟爹爹再见,就寄几回宫了!”
“……”云澈舒了口气,心里瞬时轻松不少。
他轻拍小家伙儿的后背,软声道:“谢谢棠宝能够原谅爹爹,爹爹也原谅棠宝。”
“至于银子的事……虽然棠宝本事大,却不用棠宝担心,棠宝只管安心读书,一切有爹爹呢,知道吗?”
除了手中已有的实证,他已经开始搜集朝中那些个贪官的贪墨证据了……到时候讹不死他们!!
只要小家伙儿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天塌下来他都替她兜着!
棠宝灰色眼仁转了转,没搭她爹这茬。_鑫¨完?本/鰰.栈^ ¨免*肺-跃·独\
径直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小碗来,拎起里头仅剩的一个饺子就往云澈嘴里塞。
“爹爹张嘴!啊——”
“棠宝以后和爹爹就系好朋友了,好朋友几间,要学会分享……棠宝请爹爹次饺饺。”
昨天吃饺饺,她看姚嬷嬷一口饺饺一口蒜蒜,吃的可香了,就偷偷舔了一下,结果好辣好辣,棠宝喝了好多好多的水水才不难受……
然后,棠宝就偷偷掰开一个饺饺,抠出肉肉,塞了两瓣蒜蒜进去。
本来想着,爹爹要系不给棠宝道歉,棠宝就骗爹爹吃蒜饺,辣哭他……
可现在爹爹虽然给棠宝道歉了,但这可系棠宝第一次做饭饭……
还系不要浪费了!
“给爹爹次,爹爹次呀!”
云澈透过饺子皮的裂缝,看到里头的胡蒜,一时哭笑不得,“棠宝确定要爹爹吃吗?”
“嗯!”小家伙儿用力点头。
云澈霍地一笑,攥着她的手腕,就着棠宝的小脏手直接一口吃了。
呵,
小浑蛋空着肚子给他喂胡蒜,他今日这胃,怕是又要疼了!
云澈硬生生将嘴里东西吞了,眼见小家伙儿的眼神从兴奋到疑惑再到失望,他眉梢微挑,抬手很认真地在嘴边扇了扇:“好辣好辣!快!棠宝快给爹爹拿水去!”
棠宝:()
小家伙儿眼睛瞬间亮了:“好嘞!”
……
哄好孩子,想到‘养子不教父之过’云澈端着父亲的架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小棠宝:
“待会儿就要去书院了,把欧阳馆主罚你抄的律条拿过来,为父看看。!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小棠宝听到爹爹问到了抄律条的事情,眼神躲闪,小手手不自觉地开始‘兜兜飞’,哎呀呀,好端端的,爹爹怎么想起这茬了呀?
“棠宝写字不好看,爹爹可以不看吗?”小家伙儿操着小奶音与爹爹撒娇。
云澈莫名觉得有诈,不由皱起眉头,“所以棠宝的意思是,全都写完了?”
“……”小棠宝心虚地点点头:“欧阳馆主说,这次就罚棠宝抄一遍律条,若是再有下次,不仅要罚抄,还要罚背,棠宝都记着呢。”
小奶团子乖乖巧巧的,还会撒娇,若是换做太后她们,定然就放过她了……
可云澈是谁?先不说他有何等心计,若是连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凭他一个处境艰难的孤儿,又怎能活到今天?
他神色渐沉,尽量不摆臭脸:“写得不好看不要紧,重要的是要写完了,速速拿来给爹爹看看。”
棠宝:`(﹏)`oo
“躲得
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然等你交到欧阳馆主手里,爹爹也是会看见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嗷……
小棠宝“哦”了声,不情不愿地去拿她抄写的律条。
云澈心说,小家伙儿的那些鬼画符太复杂,他看不懂,不过大梁文字,他倒是可以指点她一二。
很快,棠宝捏着薄薄一张纸,站到了庆王身前。
她低着脑袋,将手手背到身后做着最后的挣扎。
“拿来!”云澈微微散出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见小家伙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寸,他起身亲自拿过她手里的罚写。
展开那张纸的一瞬,云澈今晨刚营造出的慈父形象,险些崩塌了。
他“啪”地将纸拍在桌案上,指着上面大大的、占据着整张纸的“律条”二字,一度气到失语。
“这这这、这就是你抄的,弘文馆的书院律条?!”
小棠宝鼓足勇气,用力点头,“对呀!欧阳馆主不系让棠宝抄写一遍律条吗?这不正好一遍吗?”
“你……”云澈气到扶额,来来回回地在殿里绕圈儿。
不是……这孩子这浑蛋劲儿随谁啊?
这胆大包天,整日就知道耍小聪明劲头随谁?随谁??
“你呀你……”他指着小棠宝,咬牙切齿的,“多亏本王张罗着看上一眼,不然你这东西交上去,又得请家长!”
“去一次稚学院请一次家长,去一次请一次……你自己说,光荣吗?”
“呜~~”棠宝觉得委屈死了,“谁让馆主不把话说清楚的,非得让棠宝钻空子!?”
“浪费时间……与其去描那些字,棠宝还不如画符呢!”
“寨说了,律条不是让背的、让记住的吗?又不是为了让人抄的!”
“你还有理了?”庆王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指甲都掐进掌心了,“好!那你背!本王倒要听听,你怎么背的,你能背得多好!?”
背就背!
小家伙儿吸吸鼻子,直盯盯地看着自己的爹爹。
“尊师重道为首要,敬师长如父母,受教诲,必躬听,行礼问安不可缺……”
“……”
“不恃强凌弱,不生口舌是非……时时省察己心,刻刻遵守院规,共守圣贤之道,光耀书院门楣。”
小棠宝挺直腰杆,奶声奶气地还带着鼻音道:“棠宝还可以倒着背,爹爹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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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从惊讶,到默默为小棠宝竖拇指,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说怪不得她可以画那些笔画繁复的符箓,原来她竟有这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他云澈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闺女?
小家伙儿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云澈心里慌慌的,这孩子本事越大,将来招惹的麻烦必然也越大,届时他要是不能帮她兜底可怎么办?
……
也罢,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澈敛去眸中情绪,坐下来去牵小家伙儿的手,将人往身前带了带。
苦口婆心道:“不是爹爹非得跟你凶,你自己捏着这两个字都心虚,弘文馆的欧阳馆主都教了几十年的学生了,能被你轻易糊弄了吗?他再成倍罚你呢?”
“那怎么办呀?”小棠宝哇的一声就哭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棠宝看到那些字就脑袋疼,心里就烦……”
“棠宝学画符,有西父手把手滴教……可没有人教棠宝写那律条上头的字,棠宝不寄道从哪开始画呀?”
“……”
云澈拿出那份完整的律条,眉心越拧越紧。
密密麻麻的,这得好几百字吧?
是有些难为孩子了!
……
刚从紫宸宫回来没多久的老太后,得知云澈又把她宝贝曾孙弄哭了,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匆匆披了件大氅,她拎着拐棍儿就奔棠宝的寝殿去了。
生怕再让云澈跑了,她把寿康宫里能叫来的宫人全叫来了,边走边排兵布置,嘱咐众人,一定不要让云澈那兔崽子跑了!
不多时,老太后气势汹汹,猛地推开殿门。
抬眸看到屋中全都是一脸苦相的父女俩,她皱着眉眼深吸一口气刚要发火,就看到了桌案上歪歪扭扭的、写得成老大的‘律条’二字。
???
很快,她心中有了猜测。
看到云澈眉间的‘川’字,老太后若有所思,默默后退两步,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辅导功课教育孩子这种事太伤感情了,她年纪大了,她再也做不来了,溜了溜了。
“哀家困乏得很,哀家头疼,快,快扶哀家一把!”
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