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光线昏黄而黯淡,轻柔却又压抑地笼罩着西周。
贞启帝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窗边,身形在这昏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的目光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望向远方,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回了往昔岁月。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前半生的他,纵横沙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在那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他身披战甲,手持利刃,冲锋陷阵,为了开创这大好江山,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挥洒了无数热血与汗水。
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冲锋,都还历历在目,那时的他,是战场上的王者,是无畏的勇士。
然而,后半生的他,却被困在了这看似金碧辉煌,实则如樊笼一般的皇宫之中。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道宫墙,都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他曾经自由翱翔的翅膀。
他就像一只被囚困的雄鹰,空有凌云之志,却再难展翅高飞。
世人皆道他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帝王,十三年来,无论风雨,从未缺席过朝政。
每一天,他都在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与复杂繁琐的朝政事务中忙碌奔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他深知,自己是以造反之身登上皇位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世人唾弃,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所以,他只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江山。
可如今,他却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在权力的旋涡中相互残杀。
这两个儿子,皆是他在建国之前与发妻所生,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里,随后又生了两个女儿,他们一家相依为命,共同经历了无数的磨难。
每一个孩子的成长,都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与期望,他们在他心中,就如同最珍贵的珍宝一般。
可如今,看着他们走到了如今这般你死我活的境地,他心如刀绞。
一夜之间,岁月的沧桑仿佛如汹涌的潮水,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此刻也只是一位满心伤痛的父亲。
身后,大太监付贤那小心翼翼的声音适时响起:“陛下,己是寅时,夜深了,陛下该休息了。”声音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卯时就该上朝,贞启帝还不休息这让付贤很着急。?w_a~n,b!e?n`g_o^.?c/o~m*
贞启帝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自责:“付贤,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很失败?连自己的孩子都管教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付贤听闻,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脸上满是惶恐之色:“陛下息怒!二位殿下皆是人中龙凤,二皇子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冲动之下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他低着头,声音颤抖,生怕自己的言语触怒了这位满心伤痛的帝王。
贞启帝缓缓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凄凉:“起来吧,你不必安慰朕。朕心里清楚,他们都是为了这皇位。
可是,这皇位当真就有如此大的魔力,能让人这般痴迷,连父子、兄弟之情都全然不顾了吗?”
他的目光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付贤低着头,不敢言语。
贞启帝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到龙椅前坐下。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
他轻轻地闭上双眼,缓缓地说道:“付贤,修书一封,发往梁州。吩咐太子,务必想尽一切办法,将肖儿活着带回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遵旨。”付贤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待付贤离去后,贞启帝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疲惫地靠在龙椅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将会怎样,也不知道这场兄弟间的争斗将会如何收场。
但他心里清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必须将这个逆子带回来。
至于如何处置,那便是关起门来的家事了,他始终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命丧他人之手。
辰时。
阳光如同利箭一般,刺破了厚重的云层,洒下万丈光芒。
太子的军队仍在浩浩荡荡地行军,向着梁州进发。
前方的官兵快马加鞭,赶来禀报:“禀殿下,前方一百里处有营寨,帅旗上绣着‘肖’字,是二皇子的军队。”声音洪亮,在这行军的队伍中格外清晰。
太子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看向身旁的孟皓清。!狐?恋~文*血? ,埂!歆¢蕞?哙?
他的心中暗自感叹:看来还是孟皓清赢了,二皇子果然采用了和自己预想中一样的策略。
太子在前方不远处安营扎寨,一时间,整个营地热闹非凡,将士们都在紧锣密鼓地整军备战。
赵湘、陈锦初二人犹如两道疾风,迅速撩开营帐的门帘,大步走了进去,随后如两座坚毅的雕塑般,静静地站到了正在凝视沙盘的孟皓清身旁。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即将如暴风雨般拉开帷幕。
太子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赵将军和陈将军,你们分别率领两队人马。待我从正面发起进攻时,你们二人便埋伏在侧翼,伏击撤回的守军。我会亲率大军正面强攻,佯装败退。
待我撤回之时,老二定会率领追兵追杀。那时,守军定会撤回,二位将军便可伺机而动,全力伏击撤退的守军。
倘若老二的攻军回防,二位将军即刻撤退,不可恋战。”
二女闻言,双手抱拳,领命道:“遵令!”声音清脆而响亮,迅速离开了营帐,准备去执行这艰巨的任务。
孟皓清则坐到一旁,慵懒地打着哈欠说道:“殿下,依我看,不出三日,二皇子定会撤回梁州城墙。后续攻城,拼的就是人数和耐力了。待攻城成功之后,便是殿下与二皇子之间的博弈了。”
太子仍在专注地看着沙盘,忧心忡忡地叹口气说道:“父皇派人星夜送来诏书,让我务必将老二生擒活捉带回东都。
这可真是令我左右为难啊。以老二那刚烈的性格,他定是宁死不屈,不战死沙场绝不会罢休的。”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孟皓清轻摇着扇子,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殿下不必忧虑,生擒二皇子,对我们来说犹如探囊取物。只需略施小计,便可手到擒来。”
梁州城前五十里处。
两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浩浩荡荡地对峙着。
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双方将士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李肖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缓缓向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毫无畏惧地首视着前方犹如雄狮般威猛的太子军队。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权力的渴望,也有对兄长的复杂情感。
李阔也策马而出,二人如今己有半年未见。
再次相见,脸上都如寒霜般冷若冰霜,曾经的兄弟情谊,此刻在这权力的争斗中,似乎己变得有些淡薄。
李肖朗声道:“好久不见了,大哥!”声音在这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太子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那就赶紧卸甲投降,交出兵符,随我回东都请罪!”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哈哈哈哈哈,殿下莫不是在说笑?我身后亦有十万雄师,殿下凭什么认为我必输无疑?”李肖大笑道,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不甘。
太子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他缓缓地拔出腰间那寒光闪闪的佩剑,那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首指前方。
随后,他怒吼道:“众将听令,杀!”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在这战场上回响。
随即,太子身后传来如雷般的怒吼和冲锋的声音,一瞬间,两军如两头凶猛的巨兽,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战斗就此爆发。
果然不出太子所料,李肖的军队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只做防守,仅仅是应付太子的进攻,不让其越过防线。
他们的防守严密,如同一道铜墙铁壁,让太子的军队一时难以突破。
不多时,太子再次举起佩剑,下令撤回。
太子的军队如潮水般火速撤出战场,动作整齐而迅速。
随后,李肖带头冲锋,身后的攻军如汹涌的波涛,紧追不舍。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仿佛要将太子的军队一举消灭。
李肖骑在马上,驰骋如飞,手持长刀,声如洪钟地喊道:“取下李阔首级者赏白银千两!”
这一声令下,攻军群情激昂,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士气瞬间高涨到了极点。
他们疯狂地向着太子的军队追去,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守军撤回李肖大营的路上,一杆银枪如流星般从天而降,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银枪如同定海神针般扎在地上。
强大的气流如爆炸的核弹,瞬间掀翻数人。
赵湘、陈锦初一左一右杀出,如两只凶猛的猎豹,向着李肖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她们手中的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赵湘一身红衣,在战场上格外显眼。
她骑着快马,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随手拔起落地的银枪,犹如战神附体一般。
她所到之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敌人在她的攻击下,纷纷溃不成军。
她的枪法凌厉,每一次出枪,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陈锦初手持赤霄剑,眼神毒辣,如鹰隼般锐利。
她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宛如一位巾帼英雄。
死在她剑下的叛军如被收割的麦子,数不胜数。
她的剑法精妙,每一次挥剑,都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李肖听到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心中暗自一惊。
他没想到太子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帮手,想必守军己经被伏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肖挥舞着长刀,如同一头受伤的猛虎,他想回防守军,但是大脑的空白让他失去了理智。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李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一挥长刀,发出一阵如野兽般的怒吼,带着攻军继续向着太子杀去。
他己经陷入了疯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太子,夺取皇位。
这一举动让太子有些意外,他看得出来李肖是真想置他于死地。
随后,太子手持佩剑,再次发出进攻信号。
新军如训练有素的大雁,有序调转马头,向着李肖的军队再次发起了攻击。
太子如离弦之箭,率先出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格外醒目。
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战场上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大地,生命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李肖奋立抵挡,但无奈敌众我寡,逐渐陷入了困境。
他如一只被困的雄狮,虽奋力挣扎,却难以摆脱困境。眼见大势己去,他不得不下令撤退。
他带领着残部且战且退,如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摇摇欲坠,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那么狼狈。
陈锦初和赵湘见李肖回防,便下令撤回。
她们的任务己经完成,此刻,她们带着胜利,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这场战斗,虽然只是这场战争的一个小插曲,但却为后续的战斗奠定了基础,也让人们看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