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怒发冲冠,脸上的愤怒如汹涌的火焰般燃烧,他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面前的帅案上。
那帅案本是威严的象征,此刻却在太子的盛怒之下,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下面跪着的三人,正是带领三千人寻找孟皓清一夜的将领。
他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首视太子那如利刃般愤怒的目光。
显然,搜寻的结果令太子大失所望,他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了。
“马上再去给我找,把整个梁州城给我翻个底朝天,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益合找出来,否则你们都给我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的声音犹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在营帐内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焦急。
下面三人吓得脸色惨白,如捣蒜般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畏惧,随后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太子营帐。
此时的陈锦初如病入膏肓的患者,虚弱地躺在榻上。
她不停地咳嗽着,急火攻心的她,如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再加上昨日的重伤,以及随后又以泪洗面,悲伤过度,现在她的身体极度虚弱。
她的双眼通红,满是血丝,那是悲伤和疲惫的痕迹。
赵湘在一旁悉心照料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她轻轻拿起药碗,用汤匙轻轻搅了一下,让药汁更加均匀,随后小心翼翼地喂给陈锦初,同时也不停地安慰她。
陈锦初剧烈地咳嗽着,她艰难地拿开手中的手绢,只见鲜血如红梅般绽放在白色的手绢上,显得格外刺眼。′比¨奇?中-雯?惘, .首′发′
她却毫不在意地将手绢丢掉,随后,她有气无力地问道:“益合回来了吗?”声音微弱而沙哑,充满了期待和绝望。
赵湘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和遗憾。
她再次拿起药碗,用汤匙舀起一勺药汁,送到陈锦初嘴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派出去的三千人刚刚全部回来了,并未发现孟大人的踪迹,劫走孟大人的人轻功绝世,目前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的声音轻柔,生怕刺激到陈锦初那脆弱的神经。
陈锦初闭上双眼,两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出,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随后挣扎着想起身下榻,仿佛只要自己起身去寻找,就能立刻找到孟皓清。
赵湘连忙按住她,焦急地说道:“你身体现在糟糕透顶,乖乖躺着。”她的双手用力,试图让陈锦初安稳地躺在床上。
陈锦初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让我出去把他找回来,你让我去吧,我不能没有他,星楚,我好想他。”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赵湘按住她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要命了吗?孟大人拼死救我们回来,可不是让我们这般自暴自弃的,你觉得他忍心看到你这样吗?乖乖的把药喝了,等身体康复了才有去寻他的资本,要不然都是白费力气。”
她的话语中带着关切和责备,希望能让陈锦初冷静下来。
陈锦初泪眼朦胧,眼中满是绝望,她的眼神空洞而无助。
太子此时稍稍冷静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和焦急。
他深知自己现在手握十万大军,而且刚刚攻下梁州,凛国此时己如囊中之物,然而却无人接管这一切。
他站在营帐中央,眉头紧皱,心中权衡着利弊。·x`i¨a?o*s¨h,u.o¢y+e¢.~c-o-m.
他必须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影响了整个战局。
然而,不甘心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无奈,随后,他快步走到桌前,焦急地拿出纸笔,奋笔疾书,给父皇修书一封。
他将近期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写出,其中包括孟皓清如今的状况以及他的失踪。
此刻的他,犹如迷失在黑暗中的人,迫切地希望贞启帝能够为他指明方向,究竟是班师回朝,还是另寻他法。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如今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孟皓清固然重要,可如今粮草己经消耗殆尽,况且梁州己然平定,凛国自然也己沦为凛城。
然而,凛城却无人接管,若是继续拖延,凛城一旦起义,那么他和李肖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足足写了三篇密密麻麻的字,心中如明镜般清晰地呈现出从东都出发至今的所有状况。
他渴望着父皇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随后将信小心翼翼地装入信封,叫来侍卫,郑重其事地说道:“八百里加急,务必将此密信火速送往东都,交到父皇贴身太监付贤手中,切记,此事十万火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侍卫抱拳领命,犹如离弦之箭般从马厩中牵出快马,风驰电掣地向东都方向疾驰而去。
太子心中的怒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依旧炽热,但并未扰乱他的心智。
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自责,出征将近半月之久,不仅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失去了双眼,还将人弄丢了。
他无法容忍自己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万妖岭。
宛如一座神秘的仙境,隐藏在云雾缭绕之中。
岛上,奇花异草漫山遍野,形状恰似凤凰的尾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的清香仿佛能弥漫整个岛屿,让人心旷神怡。
背着孟皓清,历经一天一夜的艰难跋涉,舒玉婉终于登上了岛。
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背上的孟皓清,此刻他的身体滚烫异常,让舒玉婉心中充满了担忧。
舒玉婉小心翼翼地从后山潜入自己的院子,那院子静谧而温馨,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她轻轻推开房门,那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气,整洁的陈设和布局让人感到安心。
她解开腰间的布条,如同对待珍贵的宝物一般,将孟皓清轻轻地放在榻上。
舒玉婉打来一盆热水,打湿了手绢,然后轻柔地擦拭着满头大汗的孟皓清。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看着眼前双眼通红,不时流出鲜血的心上人,舒玉婉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她的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她从怀中取出那奇妙的红色花朵,那花朵在她的手中,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随后,她将花朵放在手中,气息送出,疯狂地榨取着花朵的汁液。
一瞬间,数朵花被抽走了生命力,变成了一滴红色液体,悬浮于舒玉婉的手心之上,犹如一颗璀璨的宝石,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舒玉婉伸出纤细而白皙的手指,动作极其轻柔地扒开了孟皓清紧闭的双眼。
她的眼神专注且充满关切,手悬浮着那滴神秘的红色液体,犹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滴红色液体分别滴入孟皓清的双眼中。
就在液体与眼珠接触的刹那间,一股奇异的能量似乎在孟皓清的体内爆发开来。
只见孟皓清的双眼猛地翻出白眼,原本英俊的面庞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那种痛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的身体在榻上微微抽搐,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在与痛苦做着最后的挣扎。
"呃~啊!" 从孟皓清的喉咙深处传出一声低沉而痛苦的闷哼,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痛楚,令人闻之心颤。
舒玉婉见状,连忙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孟皓清的脸庞,试图以此来安抚他的痛苦。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语。
然而,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周围,或许是担心孟皓清痛苦的声音会被岛内的其他人察觉到。
但在她内心深处,可能还隐藏着一丝丝私心,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特殊情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安慰他。
于是,舒玉婉缓缓俯下身去,她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轻轻地印在了孟皓清的唇上。
她用自己的亲吻堵住了孟皓清口中即将溢出的痛苦闷哼,也阻止了那可能会引来危险的声响。
此刻,她微微闭上了双眼,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之中。
她感受着孟皓清温热的气息,心跳也不禁加快起来。
渐渐地,孟皓清的痛苦逐渐减轻,他的身体不再抽搐,双手也慢慢松开了床单。
舒玉婉抬头轻抚着他的额头。
待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她为他把起脉来。
此刻,他的五脏六腑正在逐渐恢复生机,丹田的气流如潺潺流水,无时无刻不在为每个器官输送着能量。
舒玉婉松了口气,虽然孟皓清的双眼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但是许慕春造成的内伤己无大碍。
她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孟皓清期待着他能早日康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