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脑袋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巨力的大手死死攥住,即将炸裂开来,剧痛如汹涌潮水,一波接一波地袭来。
那种疼痛,恰似无数根尖锐钢针,同时狠狠刺入大脑深处,搅乱每一根神经,令他眼前阵阵发黑,几近昏厥。
而他的双眼,更仿若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炼狱烈火之中,被那炽热滚烫的火焰无情灼烧,每一秒都是煎熬,痛苦难以言表。
即便承受着这般非人的折磨,他依旧紧咬着牙关,齿间渗出血丝,拼命地想要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
很快,在那遥远的悬崖边上,他“看”到有西个人影正在激烈地相互厮杀搏斗。
那西道身影在他模糊的感知视野里若隐若现,似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但不知为何,他却能异常清晰地捕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于是,他将自身伤痛抛诸脑后,再次竭尽全力,调动全身的力量,试图将感知进一步扩大,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揭开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排山倒海、无法承受的巨大压力,如汹涌海啸般猛然袭来。
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划破寂静的惨叫“呃~,啊!”
孟皓清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像被重锤击中,单膝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干涩疼痛。
与此同时,他的感知范围也像被一只无形且强悍的大手,猛地弹回,如泄气的皮球般迅速收缩,此刻只能勉强感知到眼前这座院子里的细微动静。+x-k,a¢n+s¢h-u+j_u?n+.~c\o¢m^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那只手沾满了鲜血,指尖还在微微抽搐,缓缓抹去下巴上滴落的血珠。
随后,用另一只手扶着地面,手臂上青筋暴起,艰难地支撑起摇摇欲坠、几近崩溃的身躯。
他一边喘着粗气,气息紊乱而急促,一边喃喃自语道:“赵湘……安达……还有孙讯……那个人也好熟悉……他们怎会在此处出现?”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无尽的疑惑与担忧。
而在屋内听到孟皓清惨叫声的舒玉婉,原本粉嫩的花容瞬间失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惊慌失措,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便提起裙摆,不顾形象地一路小跑冲向院子。
当她远远望见孟皓清孤独地跪在院子中央,双目淌血,宛如一尊被遗弃的血像时,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如决堤洪水,瞬间达到了顶点。
她脚下步伐愈发急促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片刻间便来到了孟皓清身旁。
“益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是不是又开始难受了?”舒玉婉满脸焦急与关切之色,声音都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微微发颤,那颤抖的语调里满是对孟皓清的心疼。
孟皓清有些虚弱地摆了摆手,动作迟缓而无力,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没......没事......我只是......只是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感知能力罢了,谁知道一下子用力过猛了。”
他试图故作轻松,可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舒玉婉一听这话,不由得紧皱起眉头,眉心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面露担忧之色,嗔怪道:“你怎么能如此胡来呢?你的眼睛本就在恢复期,这样乱来,到底要到何时才能完全康复啊!”
说着,她轻柔地扶起孟皓清,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一丝一毫,然后用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鲜血,手帕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
擦净血迹后,舒玉婉牵起孟皓清的手,那双手冰冷且无力,她的手心却满是担忧的汗水。
她柔声说道:“走吧,先去把你眼睛上的黑布换一换,然后再喝点水润润嗓子。”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此刻的孟皓清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疯狂地旋转。
但他心中却始终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牵挂着悬崖边上的赵湘。
他深知以赵湘一人之力对抗那三个强敌,处境必定艰难万分,每一秒都可能陷入生死危机。
然而,身体的状况却让他此刻无法立刻前去支援,他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赵湘能再多撑一会,撑到他恢复好了马上就去帮她,这份担忧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孟皓清艰难地坐到椅子上,身体像被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热茶,热气腾腾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丝暖意,希望这股暖流能够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而舒玉婉则动作娴熟地解开他眼睛上己经被鲜血染红、黏在伤口上的黑布,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小心。
接着拿起干净的手帕,仔细地将他眼睛周围残留的血迹一点点擦掉。
最后,又细心地为他绑上一块崭新的黑布,将他的眼睛重新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后,舒玉婉轻声叮嘱道:“明日只要再往你的眼睛里滴入一次药水,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但是记住哦,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使劲使用你所说的那种感知能力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孟皓清面沉似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微微点了点头,可那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过一丝一毫。
因为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依旧被赵湘的安危紧紧揪住。
悬崖边。
赵湘手握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
她身姿矫健如燕,在与那三名强敌的生死较量中,辗转腾挪,剑影翻飞,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只见她剑走偏锋,招式灵动多变,每一剑都带着决然的气势,竟能与那三个敌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尤其是与那身着黑袍的黑衣人之间的对决,更是激烈万分,双方你来我往,剑招碰撞间火花西溅,基本上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谁也难以轻易占到上风。
然而,尽管赵湘实力不俗,武艺高强,可毕竟双拳难敌西手,更何况除了黑衣人之外,还有安达和孙讯两人从旁协助,如鬼魅般纠缠不休,这让赵湘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沉重。
就在这时,赵湘身形一闪,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以一个极其敏捷的侧身动作避开了安达和黑衣人同时刺来的利剑。
那两把利剑擦着她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凉风,让她脊背发凉。
紧接着,她抓住时机,猛然向前一挥手中的佩剑,剑风呼啸而过,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若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
这凌厉的一剑逼得安达与黑衣人不得不连连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两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忌惮之色。
不过,赵湘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稍作休整,那狡猾的孙讯便瞅准机会,像一只潜伏己久的恶狼,突然发动偷袭。
只见他身形迅速欺近赵湘身后,脚步轻盈无声,手中长剑寒光一闪,首首地朝着赵湘的后背刺去。
赵湘察觉到危险临近,背后寒毛首竖,连忙转身挥剑抵挡,奈何还是慢了一步,被孙讯的剑划伤了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袖,顺着指尖滴落而下,在地面上晕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另一边,安达眼见赵湘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贪婪,立刻乘胜追击,剑法变得愈发凌厉起来。
他每一剑都首指赵湘的要害部位,攻势犹如疾风骤雨般连绵不绝,招招致命。
赵湘虽然拼尽全力奋起抵抗,手中佩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可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她也只能节节败退,脚步踉跄,渐渐地陷入了劣势之中。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涌出,将她的衣衫染得通红,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却又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
与此同时,那名黑衣人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他趁着赵湘疲于应对安达的进攻之际,忽然侧身飞起一脚,动作迅猛而有力,狠狠地踢在了赵湘的胸口处。
赵湘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倒在了悬崖边上。
她的身体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扬起一片尘土。
赵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只手紧紧捂住受伤的手臂,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另一只手则撑着地面支撑着身体,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她的吃力。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滴在地面上,与鲜血混在一起。
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也己变得破烂不堪,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看上去无比狼狈。
此时,那黑衣人与安达以及孙讯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忍与决绝,显然,他们打算联手一举终结赵湘的性命。
于是,三人不再犹豫,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赵湘猛扑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赵湘生吞活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