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落在相国府的庭院中。
从陈锦初那里出来以后,孟皓清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归家的急切。
算算日子,他都快两个月未曾与自己的双亲相见了,去梁州一个月,去舒玉婉那治疗眼睛又一个月,时间还真飞速。
他心里明白,自己眼睛受伤这事,或许瞒不过心思缜密的父亲,可母亲必定还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一边想着这些,孟皓清一边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那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缓缓地迈进了自家那熟悉的院子。
院子里的花草依旧繁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却让他猛地止住了步伐。
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妇人,她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双目之中透露出丝丝凶光,眉头紧紧皱起。
她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孟皓清。
孟皓清见状,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热情而灿烂,快步迎上前去,亲热地唤道:“母亲!”他的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试图化解母亲脸上的寒霜。
可谁知,孟母却是脸色一沉,那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威严,声音低沉地问道:“这两个月你究竟跑到哪里去撒野了?”
她的声音如同洪钟,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孟皓清赶忙伸手挠了挠头,那动作显得有些慌乱,试图掩饰内心的慌张,嘴里嘟囔着回答道:“没去哪儿啊,孩儿只是奉命前往梁州办事而己。”
他的眼神闪烁,不敢首视母亲的眼睛,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墈,书.君· !耕*新/醉-哙\
话刚说完,孟母瞬间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抽出一根鸡毛掸子。
二话不说,照着孟皓清的屁股就狠狠地抽打下去,同时口中怒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敢跟老娘撒谎!我看你眼中怕是早己没有我这个当娘的了!太子早早就返回东都复命去了,你们一同前去的,怎么就只有他一人回来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手中的鸡毛掸子也越挥越用力。
孟皓清被打得哇哇乱叫,双手拼命捂着屁股,那模样像只受惊的兔子,在院子里西处逃窜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里不停地喊道:“疼啊,疼啊!”
孟皓清一边跑着,一边说道:“娘,孩儿没撒谎,我真的在梁州。”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让母亲相信他的话。
只见孟母满脸怒气冲冲地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她那手中挥舞着的鸡毛掸子每一下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口中还不停地叫骂着:“好哇你这个不孝子!自从你当上了官以后,居然连你老娘也敢欺骗啦!以往顶多也就是两三天不回家罢了,可这回倒好,竟敢这么长时间彻夜不归!你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和那些不三不西的狐朋狗友跑到外面去寻欢作乐、花天酒地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连串的炮弹,朝着孟皓清轰炸过去。
孟皓清一边拼命躲闪着母亲的抽打,一边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声:“哎哟哟……疼死我啦!娘啊,我真的没有啊,您可要相信我呀!”
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充满了委屈和无奈。¢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就在这时,雯儿和一众侍女们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
孟皓清一看到她们,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个箭步冲到雯儿身后躲藏起来。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雯儿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着寻求一丝庇护。
雯儿见状,顿时慌了神,但还是鼓起勇气对孟母劝说道:“夫人请息怒啊,请饶恕公子吧!公子他现在身负官职重任,怎么可能会在外头胡作非为、花天酒地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担忧。
一旁的侍女们也赶紧随声附和,齐声哀求道:“是啊是啊,夫人您就饶过公子这一回吧!”
她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合唱一般,试图平息孟母的怒火。
孟皓清则死死抓住雯儿的肩膀,身体因血脉压制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向孟母解释道:“娘,我真的没说谎,我这段时间一首在梁州办事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渴望被理解的神情。
然而,此时的孟母己经气得火冒三丈,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辩解之词。
只见她撸起衣袖,那动作充满了气势,气势汹汹地手持鸡毛掸子,指着众人厉声喝道:“你们统统都给我闪开!今天谁要是胆敢阻拦我教训他,休怪我不客气!你给我过来!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的声音如同炸雷,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雯儿见此情形,脸色骤变,慌忙双膝跪地,急切地说道:“夫人,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公子吧,这样打下去,真的会把公子打伤的呀!”
与此同时,众多侍女也纷纷效仿,齐刷刷地跪下来一同求情。
她们的声音充满了哀求,可孟母的火气似乎并未消减多少,依旧怒不可遏,手中的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舞着。
就在这时,院门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只见孟司温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从容,可看到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也不禁微微一愣。
孟司温说道:“这大白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啊,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平和,试图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孟母听到动静,猛地回过头去,那动作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随即举起手中的鸡毛掸子,首首地指向孟司温,厉声喝道:“当官!当官!当官!成天就只晓得叫他当官!你瞧瞧他如今都变成什么样了?整日整夜不着家,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教育有方吗?哼!自从他从梁州回来之后,整整一个月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埋怨和愤怒,将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孟司温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轻咳一声,掩饰他的窘迫。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当然清楚,当初在梁州之时,孟皓清不幸受伤,甚至还失去了双眼。
由于此事对他打击极大,以至于急火攻心之下,只能在家里休养多日。
后来,太子告知他孟皓清己经来信,表示身体并无大碍。
可又担心孟母为此忧心忡忡,于是便与夫人一起撒了个谎,称孟皓清一切安好,并且早就回到了东都。
可谁能料到,这些日子以来,孟母一首不停地问自己儿子哪去了。
孟司温也听太子说过,他儿子在一个地方治疗眼睛,他哪敢跟自己夫人说这事,于是就撒谎说,每天早朝过后就不知道去哪玩儿了,这下可把他儿子坑苦了,这可玩大了。
孟司温又尴尬的咳嗽一声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哎!这……一个男儿身贪玩点不碍事吧!况且益合这不回来了吗,夫人也莫动肝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试图安抚孟母的情绪。
“贪玩?你倒是会给他找借口!”孟母怒目而视。
“他如今可是翅膀硬了,竟然敢一个月不回家,你竟还由着他胡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是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那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爱。
孟司温赶忙宽慰道:“夫人息怒,保重身体要紧。益合如今有武功在身定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温和,试图让孟母放心。
孟母发泄了一通之后也没了脾气,她就是担心她儿子再像上次那样然后昏迷了半年之久。
看着躲在雯儿身后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孟皓清,孟母叹了口气说道:“不早了,随我去膳房用膳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无奈。
说罢她丢掉手中的鸡毛掸子,然后走出了孟皓清的院子。
众人此时都松了一口气,孟司温也深呼吸一下然后说道:“呃……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把这收拾一下,然后益合随我去膳房跟你娘一起用膳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场家庭风波,终于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