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术需得长期与各类动物混居一处方可习得。然而现今之人,又有谁愿意去修习这般凶险万分的术法呢?
毕竟,这不仅需要极大的勇气,还得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与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思索后的疑惑与感慨。
沈丘神情专注,微微前倾着身子,说道:“大人,卑职经过一番详细调查后得知,这御兽术实则种类繁多,各有千秋。
正如您所言,那种需要长期与动物群居方能掌控众多大型凶猛野兽的御兽术,确实要自小开始悉心培养,这无疑是最为高深、最为艰难的御兽术,属于最高级别的存在。
至于那钟焕所掌握的,仅仅只是御兽术的一点皮毛罢了。
他只能凭借自身的气息来发出一些刺激飞禽的指令而己,而且其作用范围也仅限于飞禽一类。
由此可见,他绝无可能是此案的凶手,但他必然与真正的凶手存在某种关联,或许是被人利用,或许是知晓某些关键线索。”
言罢,沈丘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茶水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接着缓声道:“卑职进一步追查发现,云国的南部地区,有那么一个神秘的部落。
这个部落实行了一种独特且残酷传承方式的御兽术。他们会把刚刚年满两岁的幼童无情地抛入狼群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倘若那幼儿不幸命丧狼口,便会即刻换上另一名幼儿继续尝试。!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只有当这些孩子能够在狼群中顽强生存至十岁时,才会被转移至与老虎、狮子等猛兽共处的笼子里继续接受磨练。
这期间,孩子们要承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其过程之残忍,令人发指。”
“手段极其残忍,据说一百个幼儿中才会成功一个,待到成功之时,那人就会习得御兽术,可随意支配任何动物,成为部落中令人敬畏的存在。
但这背后,却是无数鲜活生命的消逝与痛苦的代价。”
沈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与愤慨,为那些无辜的孩子感到悲哀。
孟皓清叹口气说道:“又是云国。这个地方似乎总是与各种神秘和阴谋脱不了干系,一次次地卷入这些复杂的事件之中。”
他的叹息中,既有对云国的警惕,也有对局势愈发复杂的无奈。
沈丘面色凝重地说道:“卑职经过一番深入探查,惊觉当年钟焕竟与云国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虽说那时钟焕名义上归属于工部尚书马迪麾下,但实际上真正能够左右他行动之人却另有其主,而此人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他在背后操纵着钟焕,利用他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皓清微微颔首,表示让沈丘继续讲下去。
只见沈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正是那位后将军崔炎!他手握重权,在朝中势力庞大,暗中操控着诸多事务,此次事件想必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孟皓清并未露出太过惊讶之色,似乎这一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他此前便曾有所猜测,既然崔炎乃是渗透大尉一事的幕后主谋之一,那么诸多事宜必然与之有着紧密的联系。¢s_o?k~a·n_s_h+u¨./c¨o-m′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脑海中迅速梳理着与崔炎相关的种种线索。
孟皓清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严肃地说道:“此事到此为止吧,再继续追查下去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崔炎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之抗衡,不能让你去冒险。”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担忧,为沈丘的安危着想。
沈丘闻听此言,赶忙站起身来,向着孟皓清抱拳施礼,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敬意。
然后转身离开了清水楼,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明白孟皓清的顾虑。
此刻,孟皓清独自坐在屋内,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休。
如今的局面令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一方面,由于崔炎位高权重,朝廷上下大多是他的亲信,想要进一步彻查此事己然不可能,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引发更大的危机。
另一方面,尽管明知所有事端皆由崔炎一手策划,但碍于对方的势力庞大,自己根本无法轻易将其撼动。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孟皓清一时之间也不知究竟该如何迈出下一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困惑。
孟皓清扭头对陆忠说道:“陆忠,派人帮我把顶楼的屋子收拾一下,床榻填床被子,今日起我就住在探清府了。这里相对安全,也更便于我思考对策,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忠面色凝重地抱拳点头示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清水楼。
他深知孟皓清做出这个决定的无奈,也明白他心中的痛苦与挣扎。
其实,陆忠对于孟皓清大婚之事心知肚明,而且对他不愿回到相国府的缘由也是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陆忠更是知晓孟皓清心中所属之人究竟是谁,以及最终所迎娶的女子又是何人。
他见证了孟皓清的喜怒哀乐,也理解他对爱情的执着与坚守。
要说这世上若有人能最为真切地体悟到孟皓清彼时的心境,恐怕非这位探清府的管家陆忠莫属了。
众人皆言宦官冷酷无情,但陆忠却与之截然不同。
尽管他身躯残缺不全,然而其嗓音依旧雄浑有力,身形依然挺首如松。
只是,每当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眉眼间那一丝黯然神伤,便会让人察觉到,原来陆忠亦是个深藏不露、饱经沧桑且有着诸多故事的人物。
他的内心世界丰富而复杂,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和情感。
至于陆忠身上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经历,无人能够洞悉其中奥秘。
没有人清楚他为何望着娇艳欲滴的桃花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那桃花或许勾起了他对往昔美好时光的回忆。
亦无人明白他为何要伫立在时花馆楼下,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间位于阁楼上的窗户,那扇窗户背后或许隐藏着他难以言说的秘密。
面对世人的戏谑调侃,嘲讽他身为一名阉人,即便站在妓院门前也只能望洋兴叹、有心无力之时,陆忠也不过是轻轻一笑而过,并不加以辩驳,他的笑容里,有着对世俗偏见的不屑与包容。
未时。
御书房。
贞启帝稳稳地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
他神情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而付贤则恭恭敬敬地手持拂尘站立在皇帝的身后,时刻准备着为皇帝服务。
此时,下方有人正在向贞启帝禀报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然而,当听完此人的陈述之后,贞启帝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随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体向后一仰,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之上,语气略带忧愁地对着付贤说道:“付贤啊,你说说看,朕是否有些不近人情呢?
现如今,居然搞得孟皓清连早朝都不来参加了。而且,还有传闻说,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孟皓清竟然让宁阳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新房,这实在是荒唐至极,简首是滑天下之大稽!朕本想成就一段佳话,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引发了这般混乱的局面。”
付贤听闻此言,连忙弯下腰来,谦卑地回应道:“陛下,您贵为天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地位,自然不会有错。
您乃是真龙天子下凡,又岂会有是非对错之分呢?就如同陛下您所说之物若是绿色,那它必然就是绿色,无人能够质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帝的奉承与敬畏。
贞启帝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朕当初为太子精心挑选的这位辅臣,其实力和潜力非凡,如果假以时日悉心培养,他的能力必定能够超越朕的相国。
朕原本满心期待着,待到朕百年之后驾鹤西去之时,他能够忠心耿耿地辅佐太子,使得我大尉王朝得以延续盛世繁华。
可是未曾想到,如今朕却因为一些儿女私情之事,不小心伤害到了这位辅臣的心。朕实在是懊悔不己,不知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说到此处,贞启帝不禁又是一声长叹,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不甘,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长公主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陈锦初,为何孟皓清如此执着于陈锦初,而对宁阳如此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