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发现不管怎么用力看,玻璃上映照出来的影子都是模糊的,只能大致看出来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但车上明明还有另一个女生对着车窗玻璃观察她脸上的妆容,难道别人看得到,只有“我”看不清吗?
同时联想到在公交车站牌旁边等车时,触摸屏的玻璃也没有照出她的样子来。
但当时她只顾着观察路线找居民区,并没有把这个细节放到心上。
虽然不知道玻璃照不出她的样貌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很大概率是系统故意模糊所有能反光的东西。
这样看来,“我”的样貌是个线索。
从任务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镜子,那些玻璃看不到脸,是不是因为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镜子,也许用真正的镜子就可以看到容貌了。
如果张淼的推理正确,只有镜子可以看到“自己”的外貌,那这个镜子必然很难获得。
张淼扫视一圈车上的乘客,看他们对“我”避之不及连对视都不敢的样子,难度果然很大啊。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种在人群中需要帮助,就要寻找十九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还有很强的道德感,也有很强的同理心,容易对弱者产生怜悯。
他们相信世界是非黑即白的,眼神里有着褒义的清澈的愚蠢。
当然,他们所信奉的英雄主义也导致他们容易被骗。
根据刚才观察的结果来看,车上有三个人符合这种目标。
两名男性,一名女性。
男性大概率不会随身携带镜子这种东西,但是那个女性好像也没有化妆,不需要镜子补妆。
事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车上唯一化妆的女士刚才也在借助车玻璃观察妆容有无问题,应该没带镜子。
也许现在车上坐的人没有人携带镜子,还是再仔细观察一会吧。
张淼走到最后排,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公交车全局的角落坐下,扫视全车时发现,那位刚开始就被她否决的未化妆女大学生,一首在揉眼睛。
揉眼睛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她的动作很不同寻常,让看到的张淼眼前一亮。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那位女士是睁着眼睛,仰着脖子向上看,用手指曲起来的指关节轻揉眼眶,并不是闭上眼睛用手指大力的揉眼睛。
这种动作揉眼睛,要么是个人习惯问题。
要么就是眼睛里带了美瞳或者是隐形眼镜,为了防止眼镜滑片,所以才用指关节轻揉眼眶,不揉眼球。
众所不周知,有的人不习惯长时间佩戴隐形眼镜,所以就会随身携带隐形眼镜盒,随时摘取眼镜。
而这位女士随身带了一个手提包,包里大概率会装一个小小的隐形眼镜盒。
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这里不是被设定好的虚拟游戏,是异世界。
没有人物设定,一切从实际出发。
张淼期待地等待,见她迟迟不拿出隐形眼镜盒重新佩戴隐形眼镜,内心不禁有些着急。
就在张淼观察的间隙,车子己经停过两站了。
科技发达的世界车速确实是快。
窗外的景致飞快倒退,快到模糊,看不清外面景致的具体样子。
张淼回忆起公交站牌上的路线图,估计还有三站或者是西站就要到达目的地。
张淼感受着车内空气净化循环系统吹来的微风灵机一动,小声唤醒头顶的公交车智能系统,让它将车内净化系统风速调大。
风速大了,本来就干涩的眼睛更容易发痒难受。
又过了一站,前边戴隐形眼镜的女士揉了几次眼睛,终于忍不住将手伸进包里。
在张淼期待的目光中,她掏出了一只隐形眼镜盒。
张淼等她将隐形眼镜取出来放回盒内时,快步走过去坐到她后边的座位上。
张淼轻轻地用手戳了戳她,戴隐形眼镜的女士明显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向着张淼。
因为把隐形眼镜摘下来了看不清楚,她对张淼的接近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她因为看不清眯着眼睛问张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淼立刻把跟热心阿姨说的那套说辞搬出来,什么从小生病家里不让她出来啦,什么妈妈让她买菜出来多见见人啦。
戴隐形眼镜的女士听完不禁生出了恻隐之心,问张淼有什么事她可以帮忙。
张淼故作不好意思的对她说道:“从我生病开始,我家里人不知道为什么一首不让我照镜子。我不希望我一首被蒙在鼓里,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镜子吗?马上就还给你。”
戴隐形眼镜的女士有些犹豫:“也许你家里人不让你照镜子,是因为脸上有一点点疤痕,不照镜子是为了你更好的恢复呢。”
张淼低垂着头,双手扭动衣角,用小动作表达自己的不安。
她小声但又坚定的说:“我宁肯痛苦的死去,不要麻木的活着。”
手拿隐形眼镜盒的女士听到这里也不好再劝,于是将眼镜盒递给她,由她自己决定看不看。
张淼双手接过隐形眼镜盒,向她连连道谢,双手没有一分犹豫的立刻打开眼镜盒盖,开始观察“自己”的脸。
不要说别人,就算她自己看到也是被震惊了一瞬。
在刚穿越过来时,张淼检查自己是否没戴眼镜时摸过这张脸,当时感觉与她自己的身体并无明显的区别。
而现在,镜子里这具身体的脸上有一大片的像是痣一样的胎记,粗略看起来像是黑毛痣。
而原身所在的实验学校,是在拿原身做这个疾病的实验?在做新版的扩张器植皮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