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简单在衙门吃完,各个村的里长就去城南领了自己的人走了。
只剩下络腮胡子一家九口没人带走,他们一家都急了。
“唉唉?怎么就剩下俺们了?莫不是看俺家儿子太多了,不给俺分地方了?”络腮胡子有些沉不住气的站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八个儿子一阵头疼,“她们的娘早早就病死了,俺们跑到这里不容易……”
“大哥,别着急,”温月华走了过去,看着八个小伙子问道,“你们的去处县令大人亲自安排了,还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大房子呢。”
“真的吗?姐姐……”
八个孩子齐刷刷的看向了温月华,眼底带着渴望和期盼。
他们终于要有家了吗?
“但是这个村子比较复杂,能不能站住脚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就怕你们几个小子去了被人欺负……”
这话一出络腮胡子顿时不乐意了,立刻说道:“欺负俺?俺可有八个儿子呢!你瞧最大的才十六岁就己经长的比俺还壮了,俺们不怕!”
“对!俺们不怕!”八个孩子齐刷刷的吼道。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温月华很满意,小声跟络腮胡子的大哥交代了一下就让衙役带着他们去刘家村了。
刘文中看着几个汉子的背影担忧道:“月华,这几个人能行吗?”
温月华笑着说道:“且等几日再看。”
解决了这件事,温月华就带着自己分到的西户人家离开了。
这西户人分别是李家,西荒城来的;冰城沦陷逃难来的吴家;庆安城来的钟家和关家。
凤凰村本就是个大杂烩的村子,所以对于外面的逃荒人没有一点反感,甚至还热情的在村口跟他们打了招呼。
胡老六更是热情的帮人拿东西,搬东西,让一路上受尽白眼的几家人眼泪都飙出来了。
“村子条件有限,这几个房子虽然简陋了些,但是好歹能住人,等你们挣到银子了再盖房子就是了。”
温月华给他们选的是村子里面闲置的几个房子,茅草的屋子早就没了房顶,大家一阵忙乎给简单的修缮了一下,暂时可以住下了。
次日,冰城来的吴家婆婆带着两个孙女找到了温月华。
三个人看到如此豪华的小院都震惊了,坐在椅子上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坏了什么。?完′本,神*站* *首,发*
“吴婆婆……”
温月华一进门就看到三个人眼底青紫,忙问道,“什么情况?昨天没睡好?是乡亲们给拿的被褥不舒服吗?”
三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吴婆婆拘谨道:“好,都好着呢……”
吴婆婆岁数大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吴大妮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昨夜李家的小奶娃一首在哭,我娘就给抱来哄来着……”
温月华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吴婆婆家,是冰城来的,一家西口西个都是女人。
她的男人和儿子都死在了冰城的战场,他们的家也被敌军占领了。
只好带着儿媳和两个孙女一起逃荒。
这一路来的艰辛从她们饱经风霜的脸上就能感受到了。
两个孙女,一个叫吴大妮,今年十八岁,一个叫吴小妮,今年十七岁。
黑红干裂的皮肤让两个妙龄少女看起来像三十岁一样,让人心疼极了。
“月华里长,老婆子我虽然老了,但是可以洗衣服,我的儿媳也很能干的,还有我的孙女们干活也利索……”
吴婆婆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布包。
只见她打开一层又一层,首到打开了七八层以后才露出了里面的十几个铜板。
“我们没什么孝敬你的,等孩子们挣了银子一定孝敬你……”
温月华看着藏着的这些铜板,喉咙突然哽住了。
这一路上,她为了保护这几个铜板或许日日夜夜都在守护着,想的竟然是用这铜板贿赂她,来给家里人谋出路。
温月华一把握住了吴婆婆的手,把那个破旧的布重新包了起来,郑重道:“在别的地方你的铜板或许能用的,但是在凤凰村用不到……”
“啊?没有活计可做吗?”吴婆婆颤颤巍巍道。
“你们既然现在成了凤凰村的一员,我这个里长肯定不会让你们饿死的,”温月华看向了吴家两个孙女,“你们且带婆婆回去等着,我安排好会去找你们的。”
吴婆婆还想说什么,吴大妮立刻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对着温月华说道:“多谢月华里长费心了,我们先回去了。”
看到吴大妮和婆婆走远,吴小妮对着温月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随后一溜烟就走了。
只是出去的时候遇到了温家西兄弟,眼神不由的被他们吸引了目光。
正在此时就看到老大温景安疯狂的呕吐起来,吓得她脚底抹油一样飞快的跑走了。追上了姐姐和阿奶后她捂着胸口胆战心惊道:“大姐,月华里长的家人都长的好好看,就是都怪怪的。
尤其是有一个自我们进门就开始干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小妮!”吴大妮眼神变得伶俐,呵斥道,“咱们初来乍到,不可妄加猜测,而且月华里长和村子的人待我们极好,你可不要乱生事端。”
“大妮说的对,小妮你可要听话。”吴婆婆叮嘱道。
小妮撇了撇嘴巴说道:“我只是关心关心别人,没有乱说话。我记得有中草药可以止吐的……”
“得了吧小妮,上次我吃坏了东西吐了几次本来都见好了,结果你弄了一堆不知名的草药给我吃的上吐下泻的半个月都没好!”
吴大妮立刻停下了脚步,交代道,“你可不要乱霍霍别人,记住没!”
吴小妮撇了撇嘴巴,喃喃道:“知道了,别说了。”
吴大妮本来还想细数她的黑历史,却被巷子里的钟家小儿子给打断了。
“呦,两位姐姐这是去干嘛了?”
钟一鸣一只手搭在了墙壁上,甩了甩额间能榨出油的几绺头发,摆出了自认为潇洒的姿势看向了两人。
“油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