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泥卷卷 作品

第53章 许十二和恨生

楼衍这么一问,棠绾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不会说话,楼衍也总是叫她的绰号,他们两人到现在都还没互通姓名呢。?求,书.帮. !免\费?阅·读^

她放下桨,从怀中掏出之前刚买的小本子和炭笔,端端正正的把名字写在了上面递给楼衍瞧。

楼衍垂下眼,只见上面写着端正秀气的三个字———许十一。

“许十一?”名字在他喉间滚落了一圈,缓缓吐露出来。

“不如小哑巴好听。”片刻,他又说了一句,当着棠绾的面丝毫不避讳。

下一秒,他夺过棠绾手中的炭笔,飞快的在上面也写了几个字,而后把本子扔到了棠绾怀中:“楼衍,我的名字。”

棠绾愣愣的点头,垂眸看着手中本子,在许十一三个字的下方,有着狗爬一般的两个大字———楼衍。

棠绾见此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楼衍打架厉害,人长的也帅气,但是这字真的不敢恭维,小学生估计都写的比他好看。

话题在这时戛然而止,两人都沉默的没有说话。

现在有风,棠绾也不需要时刻划桨,于是她抱起睡的老香的兔子,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然后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会儿,拿起展示给楼衍看。}??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许十二?”楼衍瞧见之后捧腹大笑,“你想给它取名叫许十二?”

“不是我说,小哑巴,你字写这么好看,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文化的,如今一看肚子里也没几两墨水嘛。”

棠绾:“……”

这人真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损人,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她木着一张脸,额角太阳穴突突的跳,显然是生气了,她飞快比起了手语:“要你管?”

楼衍被她这模样逗笑,冷峻的脸都柔和了起来,只不过那嘴一出声便是损语:“你的兔子,你爱取什么就取什么,想取楼衍这名都成,就怕它这小小的兔子配不上我这大名,哈哈哈哈哈。”

棠绾气的朝他比了个中指,不想跟他说话了,转过头,只给对方留下一个后脑勺。

楼衍见状笑的更大声了,他手里转动着长箫,嘴上忍不住又开始叨叨:“不是我笑话你,是你这名和这兔子名取的真的都一般,你知道我这箫叫什么名儿吗?”

说起这事,棠绾好奇的回过头,目标人物的八卦还是需要听一听的。-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楼衍停下转动着的长箫,十分干脆的把它往前一递:“诺,你自己看。”

棠绾接过长箫,虽说那时楼衍昏迷她是瞧了几眼,但却是看不仔细,如今竟然还有机会仔细端详,实在难得。

箫身通体黑色,上面有着不少划痕,两头也都己经被盘的圆润光滑,想来己经用了许久。

长箫拿着不算轻,木质坚硬,按棠绾丰富的学木经验竟也看不出其材质种类,不过一定不是凡品就是了。

她端详着箫身,在其一角摸到了毛糙点,她转过去一看,上面潦草的刻着两个字,就像他的笔迹一样不是很好看。

恨生。

棠绾一愣,这名字完全不像她刻板印象中的楼衍能起的。

楼衍其人,她以为他放荡不羁,好似对什么都感兴趣,实则任何东西都未曾到达他的眼底,他举止乖张,有着蔑视一切的年少轻狂和与对抗一切的自信。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准不准确,但至少这几天接触下来她是这么以为的。

这样的人,竟然会起一个这般伤感又充满愁绪的名字,着实不像他,还是说她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

恨生,憎恶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吗?

棠绾摩挲着这两个字,揣测着他心里的想法,恍然间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颓废的少年,他拿着刀,用力的在长箫上一刀一刀刻下这两个字,整个人是那样的孤寂又绝望。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长箫还给她。

她问:“你怎么会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楼衍听到她的问题丝毫不觉得意外,他换了一个姿势,一手撑着脸,淡淡道:“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浑身丧气,天生就与旁人不同,他们厌我怕我驱赶我,甚至想要我死,生怕沾染到一丝丧气。”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该活着吗?”

他语气很淡,淡到仿佛只是在聊家常,他侧过头,眼神首视着棠绾,那漆黑的瞳孔中似乎翻涌着什么,浓稠到极致。

棠绾并没有躲闪,目光中满是清澄。

她犹豫片刻,抬起手想表达什么,而后又想了想觉得手语可能表达不出来,于是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良久,她才递给了楼衍看。

“捣鼓什么,神秘兮兮的。”

他嘟囔了一句,接过本子只见第一张纸上什么字也没写,却画着一幅画。

是他那时插到鱼的画面,寥寥几笔炭笔画,十分古怪,他见所未见,但却意外的生动和真实。

那天捉到鱼的快乐仿佛跃然纸上。

棠绾示意他往后翻,他蜷了蜷手,不由得有些期待。

翻了一页,只见下一页上画着他抱着烤鱼不愿分享的画面,他的脸上,那夸张的嘴巴翘的老高,把护食表现的淋漓尽致。

楼衍眼中浮现点点笑意,可脸上却不显露分毫,他撇撇嘴,嘀咕道:“什么啊,我那个时候表现的有这么夸张吗?你是不是趁机故意抹黑我。”

说罢,他不自觉的又往下翻,是刚刚他不满短耳兔不感谢他的样子,不屑又高傲,一张嘴抿的老首,明明只有简单的一笔,却真实的不像话。

最后一副是他刚刚靠在船上,双手枕着脑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看完画,心底有些许动容,他很少照镜子,只知道自己长相凶戾,平常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可以将人吓得屁滚尿流,可如今画里他倒是于他对自己的认知天差地别。

他掀起眼皮,略微一挑眼,语气故作漠然的问她:“你画这些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