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华宫内,淑妃端坐在主位之上,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红唇微微上扬。*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身旁两名宫女正手持羽扇,小心翼翼地为她扇风,以驱散这夏日的暑气。
陶梦寻静静地坐在下方,听到淑妃的问话,她的身体微微一顿,似乎有些犹豫。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姨母,殿下他……”
淑妃见状,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看来两人昨日的相处不怎么顺利。
朱色唇瓣绷成了一条首线,轻声问道:“景儿他怎么了?”
陶梦寻紧握着手中的锦帕,想起昨日所受的委屈,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一边低声啜泣着,一边将昨日晏知景拒绝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放肆!”淑妃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在身旁的木桌上。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带着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他如今竟是连本宫这个母妃的话都不听了?”
淑妃被气的胸口处不停的剧烈起伏着,似乎被气的狠极了。
“娘娘息怒!”颐华宫里侍奉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了一地。`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李嬷嬷更是大步上前小心的替淑妃顺着气,右手落在淑妃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娘娘息怒,可不能因此气坏了身子。”
“息怒?你们要本宫如何息怒!”想到自家辛辛苦苦养育了十九年的儿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都敢违背她这个母妃的意思!
光是想想,她就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
淑妃的话音刚落,李嬷嬷略带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她低声道,“娘娘,老奴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说。”
“依老奴看,这二殿下八成是还未尝过那鱼水之欢、红颜帐暖,不知这女人的好。”
“若是府里面有个善解人意的,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心思落在外面的那些小妖精身上。”
李嬷嬷口中的外面的小妖精,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淑妃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下首的陶梦寻,语气平静的说。
“寻儿,你先下去吧。”
“这件事本宫会处理,这段时日你先不要去景儿的府上了,以免弄巧成拙。”
陶梦寻心里有些不愿意,毕竟如果不去二皇子府,她就没有单独和晏知景相处的机会了。,d,a′w~e+n^x`u¨e~t_x¨t-.\c^o`m^
但是见淑妃此时也正在气头上,也没敢再说什么。
起身屈膝行了一礼,恭敬的说,“姨母,寻儿知晓了。”
“那寻儿就先退下了。”
在陶梦寻带着她的贴身婢女出去后,淑妃又挥了挥手。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除了李嬷嬷,其他人都退下吧。”
“诺。”宫女、太监们从地上起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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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真是惨呐,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打成这样。”
“要我说啊,就是自讨苦吃、不知死活!也不想想那些达官贵族岂是我们这些奴婢可以随意议论的,打她一顿板子都算轻的了。”
“若是连累的我们所有人都遭了殃,老娘就算是做了鬼都不会放过她!”
“我听说,要不是最后大小姐跑到老爷和夫人面前以死相逼,她早就被老爷给处死了。”
“就算是不处死,也必是要发卖进那些窑子里的。”
如意浑身是伤的躺在一个破旧的小柴房里,自从那日春狩回来后,林殊青就将那日的事给捅到了林父和王氏那里。
林父当场气的连着摔了好几个杯子,差点就气晕了过去。
他林在德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招来这么些个害人精。
这是嫌他过的太舒坦了吗!
他当场就下令,要将如意给处死,还有他这个大女儿,竟是任由自己手底下的婢女口无遮拦,该罚!
侍卫立刻去将人给擒拿下来,却在行刑时,被突然冲出来的林婉月打断。
竟是还用二皇子来威胁他!
林父差点被气了个半死,他手指着对面不远处的林婉月,“逆女!逆女!”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这个逆女迟早会害死他们全家的。
“小姐,这是二殿下给您送的信。”花蕊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呆坐在窗边的林婉月脑海中不断闪过昨日林父对她说的话,神情有些落寞。
自昨日起,他就被林父给禁足在了院子里,除了芳华苑,哪里都不能去。
花蕊的话打断了她发散的思绪。
听见是晏知景写给她的信,清秀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二殿下!” 她连忙起身走到花蕊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那封信件。
如获珍宝般的打开,小心的阅读起来。
开篇的第一句就是:月儿,我想你了。
看到林婉月脸上慢慢爬上了红晕,小声的说了句。
“殿下,婉月也想你。”
看着信的林婉月在一瞬间忘了,那个还重伤的奄奄一息躺在柴房里想着她的婢女。
花蕊见她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低垂着的眼底闪过一丝嘲意。
两人之间的这条阶级鸿沟,可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像二皇子那样的身份,扑上去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
两人之间这可笑的真情又能够坚持得了多久。
小柴房内,痛昏过去的如意迷迷糊糊的醒来。
“水、水。”嘴里的干涩,让她不由自主的喊出声。
小姐,小姐呢,小姐在哪里?
面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被什么罩住了一样。
苍白的脸上,慢慢滑落一滴泪水顺着颊边滑落。
一路进了黝黑的鬓角里。
知了在树下不停的鸣叫,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了地上落下斑驳的树影。
“好了,今日的课程就说到这里。”
讲台上的白发夫子,举着手里的戒尺道。
等夫子离开后,学堂里顿时变得随意、散漫起来。
沈知衡坐在座位上,看着斜前方的那个绯色身影,眼里有些疑惑。
这家伙,平日里下课后,不是最肆意的一个吗?
何时变得这般安静了。
他起身,走到少年的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