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雕放在木盒里后,沈若竹又去拆其它还未打开过的木盒。
“扣扣——”芙蓉阁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沈若竹头也没抬,“芙蕖,去看看。”
“是。”芙蕖从里屋走了出去,门一打开,就露出外面立着的修长身影。
青年雪色的衣摆颜色有些深,很明显是被雨水给打湿的,他骨肉匀称的指尖还握着一把正在滴水的油纸伞。
发丝有些许凌乱的贴在徐容禹冷白的脸颊上,让他本就清冷似雪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
“徐公子,请进。”芙蕖侧过身。
“不用,我是来送东西的,就不进去了。”徐容禹拒绝道。
芙蕖这才将视线下移,看见了青年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巧的方形木盒。
一下子她就明白了徐容禹八成是来给自家小姐送生日礼物的。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神色清冷的青年像是毫无察觉般的将手里的木盒递到芙蕖面前,“还请芙蕖姑娘替我将这东西交给你们小姐。”
芙蕖可不会擅自做自家小姐的主,她正打算进里屋去找沈若竹,身后便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徐公子?”因为房间里炭火烧的足,所以沈若竹的身上只穿了今日那件藕粉色的襦裙。
徐容禹的目光落在屋内缓缓走来的少女身上,浅色的瞳孔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外面寒冷,徐公子还是先进来暖和暖和吧。”
“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再慢慢说。”沈若竹莞尔一笑,眉宇间还带着温和的神色。
青年墨色的鸦羽轻轻的颤了颤,“好。”
婢女很快就沏了一壶热茶上来,滚烫的茶水顺着壶口慢慢的流入了瓷白印花的茶杯里面,浓郁的茶香顺着飘渺的雾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徐容禹垂着眸,樱色的唇瓣抿了抿,随后又松开,“沈小姐,今日是你的生辰宴,容禹身份低微,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送你。”
“略微薄礼,还望沈小姐莫要嫌弃。”他白皙的指节将手里的木盒放在了沈若竹面前的桌上。
今日是她的生辰宴,丞相府里很热闹,来往的贵客很多。
他当时站在不远处的墙角后面,看着她的身边围绕着京城众多身份尊贵的世家贵女和公子们。
可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在这些人里面她始终是最显眼的那一个,让人见之就难以忘却。′1+4?k,a^n?s?h*u/._c!o~m?
他没有哪一刻不恨灭了他全家的丰州州牧,可是在那一刻他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还会是徐家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卑贱的自己。
沈若竹看着面前桌上的木盒,嘴角勾起,抬眸看着面前的青年,“徐公子,礼物名不名贵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你有这份心意,若竹自是不会嫌弃的。”
闻言,徐容禹放在茶杯上的指尖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她怎么会这么好。
沈若竹没有错过他这细微的动作,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徐容禹没有久留,将桌上的那杯热茶饮下后,就拿着伞踏进了雨幕里,修长的身影渐渐变的模糊不清。
沈若竹看着桌上的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紫罗兰色的玉镯,成色极好。
她吩咐芙蕖把这些礼物全部都收起来,起身走进了里屋。
大颗大颗的雨水落在伞面上,顺着伞面的弧度滑落在地,溅起的水珠落在青年白色的锦靴和衣摆上。
“吱呀——”房门被人从里面轻轻的关上。
沐浴过后,徐容禹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血色,冷白的肌肤中透着些许薄红。
他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心,为了明年的院试,他从未懈怠过半分,几乎日日都与书籍作伴。
烛光被人轻轻的吹灭,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青年修长清瘦的身子躺在床榻上,脑海中的困意来袭,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暖帐生香,被帷幔遮住的床榻间一片暧昧之意。
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徐容禹原本清淡的眸子闪了闪。
少女娇艳的脸上妩媚之色尽显,身上只着了一件雪色的里衣,饱满的雪白若隐若现。
“公子~”她伸出染着豆蔻红的指尖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脖颈。
青年的神色动了动,片刻后,好似不受控制般的,他轻轻的低下头,唇瓣落在了少女红润的唇上。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了些许,以便更好的适应他的吻。
随后开始一点一点的探入她的唇齿间。
没过几日,沈若竹便就又收到了江映雪的来信,信中的内容是冯毅最近不知招惹了谁,被人差点打断了一条腿。
若不是后面有路过的人发现昏迷在巷子里的冯毅,可能这条腿八成是保不住了。
江映雪怀疑是江言澈那家伙干的,但是且不说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更何况这是她的亲弟弟,她也不能去说什么。
不过冯毅变成了这样,两家本来商量的婚事也只能作罢。
看完信后,沈若竹神色平静的放下了手里的信纸。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时间过的快,随着过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的街道上这些天热闹不己。
百姓们都想着趁着快要过年的这几日多卖出些货物,好有点钱过个好年。
而远在大晏的边境上,不少士兵组成的队伍行驶在路上,在这群士兵的前面还跟着另外一支队伍。
他们的服饰与大晏的士兵不同,很容易就能区分开来,是北昭那边的人。
“公主,您喝点水吧。”身穿异族服饰的婢女跪在地上,手里还捧着一个茶杯。
坐在马车里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异族裙装,上面的花纹繁复,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面纱,露出来的眉眼妖娆。
只是可惜那双眼里带着淡淡的忧愁,福尔雅好似没有听见婢女的话,又或者是听见了但是并不在意。
“公主你——”婢女的话还未说完,马车外便传来了一道质问声。
“何人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