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的那个北昭人名叫格根德,他说他们原是北昭那边一座山上的土匪,后来意外结识了兄弟鄂卓。”
“那鄂卓是个贵族子弟,他们一行人来大晏是为了救回鄂卓的心上人。”长佩说着还是先看了一下晏鹤羽的脸色。
毕竟这事后面还牵扯到了陛下的后宫。
“继续。”晏鹤羽神色平静道。
长佩说:“具他口中所招供的,那鄂卓的心上人大概率是北昭送来和亲的那个公主,他们在北昭使团来的路上,曾截过几次,但是一次都没成功。”
这北昭人还真是大胆,竟敢送一个与外男有染的公主来献给陛下,他们这是把陛下给当什么了?
男人沉了沉眉眼,鄂卓应该就是之前坠入山崖的那个男子。
至于那个前来和亲公主,晏鹤羽之前倒是没怎么注意。
他向来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那些人先继续关着,别让他们这么快就死了。”
“是。”长佩应道。
“殿下,属下还有一事要上报。”他又道。
长佩将今日沈若竹在街上遇见了拐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还包括沈若竹决定将钱二送去喂狗的事情。′?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沈小姐说她哥哥以前养过一条恶犬,所以她作为她哥哥的好妹妹,决定给那恶犬吃顿好的。”
长佩以前是真没想到,那般温婉动人的沈小姐,手段竟是和殿下都有的一拼。
一样的狠辣无情。
只不过殿下的手段更残忍、更血腥。
听到长佩说到沈若竹将钱二拖去喂狗时,晏鹤羽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宠溺。
男人樱色的薄唇上扬了些许,随后开口道:“派人去将那拐子的底细和背后之人查清楚,若是他们想要追究……”
“全部解决,一个不留。”晏鹤羽的眉眼间透出了些许凉薄和狠戾。
“是!”长佩恭敬低头应道。
待长佩退下后,书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木架上的烛灯还在燃烧着,暖色的光下,男人精致的眉眼莫名多了几分疏离。
长长的睫羽垂着,在眼下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卷好的画轴,放在书桌上,占位置的奏折和竹简被移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随着男人指尖的动作,画轴被慢慢的展开,露出上面如花似玉的美人。
一身藕粉色的交领广绣长裙,裙身上还绣着精致的花纹,眉如远黛,眸似秋水,眉眼间的那丝高傲都被人画的栩栩如生。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眼尾处的那颗泪痣,勾的人心弦颤动。
晏鹤羽冷白的指腹慢慢覆在了女子的眼尾处,像是隔着画卷轻轻的摩挲着她嫩滑的肌肤。
男人的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眼里的温柔和爱意交织在一起,像是要将画中之人牢牢的溺在里面。
………
此时正值戌时(相当于19点),外面的风轻轻拂过,连带着屋外的那一小片竹林都跟着晃动起来。
饭桌上摆放着不少摆盘精美的菜肴,莲藕排骨汤、枣泥糕、蛋羹、五味杏酪鹅等等。
“阿竹,今日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我听下人说那条养在别院的恶狗,晚上的伙食都好了不少。”
“若是有麻烦,可以和哥哥说,哥哥会帮你解决。”
沈知衡看向身旁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沈若竹将嘴里的鲜肉小馄饨咽下,“哥哥,就是一个恶心人的狗东西而己,己经被我给收拾了。”
闻言,青年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哥哥的阿竹就是厉害。”
桌上的菜肴都是沈若竹爱吃的,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酥肉放进她的碗里。
待看到她吃下后,沈知衡又问,“好吃吗?这酥肉是府里新招的厨娘做的,阿竹觉得味道如何?”
“嗯。”
见她点头,沈知衡轻轻的笑了笑,那这个厨娘暂且就先留着,待哪日阿竹不喜欢了,再解决也不迟。
屋子外面还带着细微的凉意,等回到芙蓉阁的院子门口时,沈若竹己经隐隐有了困意。
女子艳丽的眼尾都带上了几分水意。
“阿竹,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沈知衡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语气温和道。
等看见人进了院子后,青年才转身离去。
几日后。
晏知景还没来得及找个时间去向晏武帝提赐婚的事情,倒是先被太后给召进了宫中。
还未踏进慈宁宫时,晏知景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皇祖母,您就别打趣玲琅了,那挑选驸马也得父皇和你们掌眼了才行。”
“玲琅哪敢私自下主意。”
晏玲琅亲昵的坐在太后的身边,挽着她老人家的手,笑道。
太后被她逗笑,被岁月打磨过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娘娘,二殿下来了,如今就在殿外。”老嬷嬷上前几步说道。
“嗯,让景儿进来吧。”太后淡声道。
“孙儿见过皇祖母,给皇祖母请安。”晏知景站在太后面前,行了一礼。
太后笑着让他起来。
“将近十年未见,景儿如今也是长成了人中龙凤,哀家险些都要认不出来了。”
“皇祖母谬赞孙儿了。”晏知景语气谦虚道。
“若是哀家没记错,景儿如今己经二十有三了吧,不知这正妃之位属意哪家贵女,你说出来,哀家替你做主。”
太后面容慈祥的看着他,满头的华发一丝不苟的挽了上去,手上还戴着精致的护甲。
“对啊,皇兄,你若是有了合适的正妃人选,现在说出来,皇祖母也能为你做主。”晏玲琅笑眯眯的看着他。
呵,她就不相信皇兄敢在皇祖母的面前提起,他属意林婉月那个贱人,想娶林婉月为正妃。
晏知景看了一眼坐在太后身边的晏玲琅,神色有些僵硬。
他就知道这事儿和晏玲琅脱不了干系。
他扯了扯嘴角,装作神色如常的样子,“皇祖母,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