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整个办公区更加安静了,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冯轻感到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的后背。
叶予涵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现在最要紧的人是你,好自为之。”
冯轻大呼了口气,狠狠咬下心中的恐惧。
她又整理了一下衣领,昂首走向那扇象征着公司最高权力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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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落地窗前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董事长袁菊转过身来,岁月在她脸上刻下威严的痕迹,却没有削弱她强大的气场。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蓝色套装,钻石胸针在晨光中闪烁。
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声音不冷不热,“等你很久了。坐吧。”
冯轻没敢动:“谢谢董事长,我站着就好。”
袁菊沉着眸子,走过来坐在沙发的主位,而他身后的钟成捧过来一杯茶,弯腰放在她的面前,又退到她的身后去。
袁菊端起茶杯,轻轻吹着,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袁淡的?”
“是。”
冯轻不假思索的回答,令袁菊正想饮茶的动作停了下来。¤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她有些恼火的将茶杯“咣当”一声甩到了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还挺爽快。”袁菊浑厚冷硬的话音砸过来,“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儿子的?万一不是呢?”
冯轻含眸深呼吸,努力恢复外表的平静,“我没有别的男人,董事长,如果不是,那一定是医院搞错了。”
袁菊听罢,啪,一声,一掌打在沙发背上,“好你个冯轻,我真是小瞧你了。”
“抱歉,让董事长失望了。”
袁菊努力压制心底的怒火,摇手让身后的钟成把一些资料递到她手里。
“你六年前离婚,前夫净身出户给你留下了一些资产。现在你的名下除了一套两居室,一辆保时捷,你卡上的余额不足300万。你的儿子还只是在上初一,冯轻,这日子你打算怎么过?”
袁菊将手上的那些资料砸到冯轻面前。
冯轻脸色骤变,马上弯腰拾过来一看,全部是她的资产信息,竟然袁菊派人将她的财务状况外摸了个底朝天儿。
被扒光就这么轻而易举,冯轻屏着呼吸,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给你出个主意。”袁菊扬起下巴,霸气的移动上身,向后沙发背一靠,“我给你3000万,打掉孩子,离开我儿子。′e/z-l^o·o_k\b,o\o/k/.¨c!o`m′”
冯轻悠悠抬起头,眼眶顿时通红了,他的母亲就是这么冷情、狠绝的使用霸权处置她。
而一旁的叶予涵刚刚才被董事长训斥,如今也是看着冯轻被诱逼,却爱莫能助。
“不同意?”见冯轻默不作声,袁菊爽快的加码了,“5000万。”
冯轻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的尊严,就这么无情的被踩在地上摩擦。
因为在袁菊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老女人,如何又配得上她年轻帅气又尊贵的儿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董事长眼中的耻辱,就更不可能拥有半分情份了。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必须在今天解决。冯轻,你可想清楚了。要么,你拿着钱走人;要么,钱、职位,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董事长。”冯轻咬咬牙,鼓起勇气质问,“工作是我努力拼来的,孩子是怀在我自己身上的,就算您不喜欢,您滥用权力合适吗?”
“哼……”袁菊冷笑了,“我现在是给你选择的机会。不如你自己开个价?你想要多少才能跟我儿子彻底断干净?1亿?”
“3亿……”
袁菊狠着脸色,一口一个价的利诱着冯轻,因为她相信,只要价格谈到足够诱惑,这世上没有什么人心是收买不了的。
冯轻的倔强,袁菊的豪横,无不让叶予涵深深的捏了一把冷汗。
至于袁菊身后的钟成,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当袁菊出价5个亿,势必要将冯轻的坚守击垮的时候,他也深深咽下了一口寒气。
可冯轻迟迟不肯点头答应,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袁菊的眼神变得如刀一般锋利,“冯轻,做人不能太贪心,我给你的这个钱,你这辈子都赚不到,足够你养无数个像袁淡那样的小鲜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利诱与恐吓一起席卷而来,冯轻狠咬着牙根,逞强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站着与袁菊继续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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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头的波涛汹涌,剑拔弩张。
而办公室外头,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开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董事长是云顶国际的最大股东,是我们顶头最最有钱的大老板。”
“那冯总是怎么得罪了董事长?看样子,没好果子吃。”
“哎,你们还不知道吗?那个冯总的助理,袁淡,其实就是董事长的亲儿子,集团继承人。听说冯总还怀了他的孩子,董事长就是来斩草除根的。”
“哇,是吧?我就说那个家伙很像冯总男朋友,想不到,他居然还是太子爷啊。难怪董事长今天要发飙。”
“那冯总是不是要死翘翘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让办公室的所有同事都沸腾了。
见舆论纷飞,压制不住了,郁金香与秦蓉赶到司锦面前,请示大姐出出主意。
司锦不假思索,对郁金香说,“看来今天冯总不会好过了,你赶紧联系姐夫,告诉他真相,看看他能不能救冯总。”
郁金香懊悔的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对,我马上联系姐夫。”
郁金香说着,就退到一旁去给袁淡去了电话。
这时袁淡在健身房检查健身器械,正准备开工呢,便接到了郁金香的电话。
“姐夫,姐夫,你快来公司啊,大事不好了。冯总怀孕了,董事长正压着她问话呢,看样子情况非常不妙啊。”
袁淡一听脸色都变了。
他身旁的靳非正站在一旁欣赏着这位高级的劳工,口中啧啧首赞,“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请到这么优秀的员工啊,爱岗,敬业……”
靳非的得意劲儿还没抒发完呢,只见袁淡说着,“我马上来。”
他匆匆挂了电话,扭头就走。
靳非恍惚,“哎,还有半小时,你有课呢,去哪啊?”
袁淡闷着头往外走,完全不顾靳非在他身后的咆哮。
从健身房跑出来,袁淡在路边拦了辆车,首奔云中居办公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