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内后座老板位置,默默的观望着人行道上袁淡守候在冯轻身旁,细心呵护的画面,心里堵的一口气久久无法散去。
见袁菊深陷思考当中,坐在她身旁的钟成不解的问道,“10亿,董事长,如果她答应了,您真给吗?”
袁菊没有回头,深沉的眼光仍是盯着窗外,嘴里微微说道,“只要她有半分动摇,松口答应,后面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可惜,这个女人太精明。连10亿都不放在眼里,野心太大。”
“可少爷看上去,似乎很认真。现在用钱都收买不了,有点难办。”
“他就是太年轻。”袁菊的语气很坚定,手捏紧了汽车内的扶手,深邃的眸子中泛发一股狠厉,“我不相信人没有弱点,我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掌控我儿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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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董事长的豪车从两人身旁奔驰而过,袁淡站在树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树皮,眼睛却死死盯着几步之外的冯轻。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米色连衣裙,风吹过时裙摆轻轻飘动,勾勒出她动人的轮廓。.g¨u`g_e?b.o?o·k?.,c_o?m.
待她彻底的平复了情绪,袁淡走上来,声音很轻,像一缕春风抚进冯轻的心房,“你怀孕了?”
冯轻一顿,这个秘密司锦知道了,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今天他能及时赶到说明消息己经透明了。
她没有否认,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皮包的肩带。
“让我抱抱你,行吗?”他向前跨了一步,声音很是谨慎。
冯轻迅速后退的动作制止了他,她的眼睛里再度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泪珠落下。
“别这样。”冯轻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分手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袁淡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怀孕了,冯轻,我真的很开心我们有孩子了。”
冯轻鼓起勇气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在一起。”她的声音哽咽却坚定,“你真没想过后果吗?我比你大十五岁,董事长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我。”
“你一首顾虑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给我时间,给我个机会。”
“我累了,我不想折腾了,结束吧?”冯轻别过脸去,“你有你的人生,有你的家世背景,你可以做的事很多很多。?h′u?l,i*a?n¢w^x,.\c?o_m+袁淡,你还这么年轻,不该被我和孩子束缚。我这是为你好。”
袁淡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困难。
他看见冯轻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知道她在哭,却固执地不肯发出声音。
他多想把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就算要分手,至少……”袁淡咽下喉间的苦涩,“至少让我们好好告个别。你就随便那么一通知,将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轻松打发,算怎么回事儿?”
他有意耍赖,那玩世不恭的痞气挂在潮湿的脸上。
“你想怎样?”冯轻背对她,柔声问道。
“一起吃顿饭,就当是……,让我跟孩子好好告个别,我想有点仪式感。”
冯轻沉默了很久,久到袁淡以为她不会答应。
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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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要了一楼带小院的大包厢。
包厢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几幅复古的黑白照片,角落里放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抬眼便能见着室外满屏的绿色,生机勃勃,氧气充沛。
袁淡特意选了一张小圆桌,这样就能够不违和的坐在冯轻的身边了。
服务员送上菜单时,袁淡特意给她点了营养粥餐,配上一杯热牛奶,而他则要了黑咖啡,他需要咖啡因来保持清醒,理清思绪。
“到底是哪一次?”袁淡试探性地问道,目光落在冯轻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这个认知让他十分激动,心脏狂跳。
冯轻双手捧着牛奶杯,向他投来一个凌冽、且带着情绪的表情。
因为她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那种事情上故意欺负她。
“好好吃饭,堵上你的嘴,行吗?”冯轻简短地怼了回去。
袁淡听话的止口,端起咖啡杯,深深的喝了一口。
口中故意的又自言自语,“我记得后来每次,我都带套了呀……”
冯轻气急,立刻从桌子上抄了包纸巾,朝他脸上就砸了过去。
他机灵的一闪,躲了过去。
“还有完没完?不吃饭我走了。”
冯轻说着要起身,袁淡一把将她按下,“好好,吃饭吃饭,一会儿还有下午茶,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就这么没耐心?” 冯轻没好气的只好又坐了回去。
两人都安静下来,好好用午餐,他一边吃着牛排,一边首赞这家口味不错,说下回还要约她来吃。
冯轻被他扯东扯西的话痨音惹得没了脾气,只管低头填饱肚子。
等午餐结束,餐桌上换上了茶具时,袁淡突然伸手握在冯轻白皙的手背上。
冯轻惊的手一缩,“你干嘛?”
只见他用力按在她的手背上,强烈要求着,“听说父子之间有心电感应的,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冯轻皱眉:“什么?”
真的荒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撕力拉开他的手,“你别太过分了。”
袁淡哽咽着,努力挤出一滴泪,口中委屈的呢喃,“让我握一下你的手,让我这个当爸爸的也能感受他的存在都不可以吗?”
冯轻依然冷着眼,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别耍花招?”
袁淡委屈巴巴的嘟着嘴,眼中满是恳切,有股生离死别的感觉,“你我都告别了,让我也跟儿子告个别都不行吗?”
“告别”二字令冯轻迟疑了片刻,还是慢慢的将手放在了桌子上,不再挣扎。
袁淡小心翼翼地覆上自己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