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当冯妈妈怒眸回头点他的时候,袁淡被咀嚼着的一口苹果呛得脸蛋通红。
“咳……”他还没顺过气来,就遭到冯妈妈更加严厉的谴责。
“你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有手有脚的,到底谁才是病人?是谁在照顾谁啊?你倒是躺得舒舒服服,朋友送的水果都被你吃了,你真好意思?”
袁淡嘟着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辩驳,好在身后的冯轻立刻跳出来为他解围。
“妈,妈…,水果太凉,您不是说我得当月子坐嘛,生冷不适合吃。不吃不得喂狗嘛!”
她说着朝袁淡瞟去一个眼色。
袁淡听罢,虔诚的点点头,就像只鸡在啄米,实则是只忠诚的巨犬。
“哎,你别老护着他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就算他年纪小,以后也是要当爸的人,不懂得心疼人是不行的。”冯妈妈严厉的脸色似乎较起真来。
“知道知道,妈,他年龄小,我老,我慢慢教还不行吗?”冯轻说着,又朝袁淡挤弄了个眉眼,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袁淡慵懒的耸了一下肩,半靠在床头,继续吃他的苹果。
冯爸爸悄悄将冯妈妈拉到一边去,疑惑的询问,“你不是挺喜欢这女婿的吗?怎么这几天尽他的挑刺?”
“喜欢归喜欢。”冯妈妈凑到冯爸爸耳朵边来,解释道,“以后万一他真的跟女儿在一起了,不得从现在开始调教?让他对轻轻好一点,咱们俩不是能彻底放心吗?这男人哪,不能惯着,得练起来。”
冯爸爸一道难以置信的眼神露出,原来他那看着知书达理的老伴如此老谋深算呢,居然他在不知不觉中都练成了老伴满意的样子。
他没好气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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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冯妈妈扶着冯轻从病房里出来,后头跟着冯爸爸和袁淡。
冯妈妈操心的回头叮嘱着袁淡,“这个月轻轻住我们家去,由我们俩来照顾会好一些。你呢,也回去认认真真的想想我们说的那些话,你俩这么大的年龄差的确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接受的。¥!零?.?点:看÷$x书( a更^新?<最t/?全ˉ¢特别是你自己,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毕竟相爱容易相处难。”
袁淡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被冯轻抢了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话,反正我要坐月子养身体,你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反思。”
袁淡委屈巴巴的嘀咕着,“要反思一个月那么久啊?”
“不然呢——”冯轻装着严肃,用眼神命令着。
他只好撇嘴,无奈的应允了。
突然又疾走了两步争取着,“那,好歹让我送你们回去吧?这一走就要好久才见了。”
冯轻朝母亲投来请旨的目光。
冯爸看不下去他们俩缠缠腻腻的模样,更不忍冯妈仿佛棒打鸳鸯的狠心,顺便插了个嘴,“可以可以,正好你开车,把我们一起都送回去。”
好耶~
他差点蹦起来,快走了几步到前面说,“那我先过去开车,你们在门口等我。”
说着,他像只快乐的小狗,蹦跶蹦跶着就跑出去了。
就在他们的身后,袁菊从角落内走出来,望着他们一家和谐的背影,瞧见其乐融融的幸福模样,自惭形秽。
同样是父母,她的确从未尽责,看着儿子在那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快乐,她真的还会因为世俗的不容而打压、拆散他们吗?
这一刻,她真的怀疑自己所做的是不是对的了。
守在她身旁的钟成看到董事长眼中终于柔软下来的光,看着她像个女人,像个妈妈的模样,心中甚感安慰。
谁说只有孩子需要成长啊,哪怕是亲手创造了一整个商业帝国的袁菊,在家庭亲情这件事上,她也需要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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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淡把冯家三口送回学校的教师集体公寓楼,目送着三人的背影上楼,他站在门前广场上,摇手不舍。
冯轻从三楼的客厅里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向他喊话,“你别站着了,回去吧?好好冷静冷静啊。”
袁淡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站在阳光下,阳光把他的影子照成一个小坨黑影。
将手里的行李放下来后,冯爸走到冯轻身边,望着楼下执着的青年,大叹了口气,“搞得像牛郎织女似的,我们是不是就成了王母娘娘?”
在忙着收拾家务的冯妈妈不屑的说,“又不是不见,那么矫情干什么?轻轻,也不是我说你,人家小袁还年轻,刚刚感受到热恋的甜蜜,可以理解。你呢,一把年纪了。”
冯轻不满的回过头来无奈的看着母亲,“哎,妈,您骂谁呢?什么叫我一把年纪了?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我只有十八。”
一旁的冯爸爸乐得不禁“噗”的笑出口,“好吧,十八的姑娘,让你的姑爷回去吧?大太阳的在底下站着,也不心疼心疼人家一下。”
冯轻朝父亲扮了个鬼脸,把头探到窗口前,对着袁淡摇手喊话,“你快回去吧,有事打电话,发信息啊。”
她说着,利索的把推拉窗拉上,阻隔了袁淡的视线。
无奈,袁淡只好踌躇了一会儿,也就自顾离去了。
冯家里,冯妈又叮嘱着,“你现在就是坐月子,手机能不用就不用,伤眼睛的。”
“知道啦。”看冯轻不重视的模样走向房间,冯妈摇摇头,挺无语,“谈个恋爱,是不是人都降智了?”
冯爸走上前调侃着,“这就叫,有情饮水饱。”
冯妈笑着,但嘴里不免调侃,“就是矫情,犯公主病了。”
“遇到不对的人当女王,遇到对的人啊,当公主……”
冯爸补充了一句,二老对视中,默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