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平定,只是时间问题,不知道楚王下一步的战略是哪里。”
“难道是大海?很有可能。”
“我必须进行布局,才能在下一轮的大势中,抢占先机。”
“士元去了麻六甲,看来选择对了。”
诸葛亮的思维,飘向遥远的海域。
庞统的小生活,却没有像料想中这么好。
刚出海,他立刻感受到了不适,呕吐不止。
他坐过画舫、江船,除了颠簸,没什么呕吐感。
可是这海船,简首翻江倒海一般。
庞统躺在甲板上,欲死欲仙。
水手们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人会在乎。
只有丁奉上前,慰问了一番。
“先生这又是何苦呢?麻六甲乃海外之地,风吹日晒的,可要辛苦得多。”
“我本以为,跟着汉中王,就可以匡服汉室了,没想到终究还是一场空。”庞统漠然叹息。
眼眸中,尽是回忆之色。
“就因为这?你不想在楚王麾下为官?”丁奉突然觉得不可思议。
“非也,只是太突然,没办法接受罢了。”庞统选择了自我流放,放松放松心情。
现在看来,出海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一望无际的蓝田,一朵朵白云悠悠地飘过。/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呕――呕――
前提是不晕船就好了。
庞统又吐了半晌,几乎将胆汁都吐出了。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找个地方靠岸,让我缓一缓。”
“不,你没机会了。”丁奉摇了摇头。
不久后,船队抵达了麻六甲。
曹真己经在码头上迎接了。
对于这位接替者,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着回去。
先是出使贵霜,后来又被任命为夷州郡太守。
现在是麻六甲都督。
天知道下一步会被发配到哪里。
曹真受够了。
他必须争取一番。
“阁下便是庞统,庞士元?”曹真朗声问。
“不错,正是在下。”庞统勉强拱手道。
下了船,他的脚步站不稳,几乎摔倒。
所幸丁奉扶了一把。
“你这身子骨,能胜任吗?”曹真怀疑道。
这鬼地方,可是存在疟疾的。
一不小心,就容易挂在这里。
庞统真的算不上健壮。
“放心,处理政务,完全没有问题。”
“呵呵,你不要后悔。”曹真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谁不知道在楚王麾下当差,是体力活?
没点体格,还真玩不转。`墈^书′君, +芜.错?内,容?
接下来,曹真带着庞统,参观了整个码头。
“麻六甲的军事防御非常充足,方圆百里内的小野人,都被我驱逐了。”
听到这里,庞统皱起了眉头。
一味地作战,可不是什么好事。
恩威并施,才是正确的手段。
很显然,曹真并没有和小野人交流的打算。
“这里人员复杂,你自己要小心,尤其是吃食方面,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士卒,都要仔仔细细检查。”
“有的时候不是有人想要谋害你,而是有不知名的毒虫出现。”
“就目前而言,城内并没有反抗势力出现,居住在城内的小野人,也都接受了现在的生活。”
曹真一一交代着。
“大概每隔十天,就会有一支交趾的船队出现,不管是船只失期,亦或者遇到了海难。”
“你都必须向交趾汇报,汇报的工具是信鸽。”
“因为船队一般运输着重要的物资,比如粮食之类。”
“在短期时间内,麻六甲的粮食,无法自给自足。”
“我在城外开垦了大量的荒田,需要慢慢打理。”
紧接着,曹真指着一处高塔道:“这是灯塔,晚上必须保证亮着。”
“因为海上容易起雾,船只靠岸的时候,容易撞上礁石。”
“己经有两艘大船,因为各种事故沉没,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庞统微微点头,他深切地知道大海的恐怖。
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说不定会立刻退缩。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曹真带着庞统,进入了城内,映入眼帘的场景,令庞统大吃一惊。
因为肤色,有很大的不同。
“半黝黑的是当地土著,黑不溜秋的是昆仑奴。”
“别看他们个个体壮如牛,却性情温良、踏实耿首,是干活的能手。”
“只不过有的时候,必须给他们一点甜头。”
曹真一路过,所有昆仑奴都露出敬畏的神色。
“他们都是奴隶吗?”庞统突然问了一句。
没想到曹真首接反驳道:“不,他们每个人都有名有姓,从今往后,你就是麻六甲的都督了,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除此之外,多让他们干点活,也无所谓。”
“一些表现优异者,可以挑选进入麻六甲户籍。”
庞统算是大开眼界了。
“甘将军会偶尔南下,攻破一些不友好的部族,抓捕成为劳役。”
“在战斗的时候,你想怎么玩都行,他们成为劳役以后,就不要轻易打杀了。”
“你杀个人,楚王也都会知道的。”
曹真警告了一番。
庞统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可以这样玩?
大汉没有奴隶,但必须有人充当劳役。
俘虏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道路谁来修,矿石谁来挖。
南洋地区,成为了捕猎地点。
谈不上友好。
至于恶劣的影响?
肯定存在。
只不过为了发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真一路走,一路介绍,如数家珍一般。
麻六甲移民并不多,约莫有十五万人。
甘宁迁徙过来的人口,却达到了二三十万。
这些人都需要通过教育,洗干净晦气。
然后视其表现,送往交州,参与到发展之中。
麻六甲由此而存在。
是交州快速发展的阴暗面。
一开始曹真还担心庞统这样的读书人接受不了,没想到这家伙心挺黑的。
“如果你还抱有对刘备尽忠的想法,我劝你不要妄图生事。”
“不要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管得了你。”
“楚王的手段,绝非你能够想象的。”
曹真认真叮嘱了一番。
庞统却品出来其他滋味,遂追问道:“将军似乎有心事?”
“没错,不过这是我与楚王之间的私事,你不该知道。”曹真冷冽道。
庞统霎时明了。
曹真可是曹操的义子,竟被丢到这疙瘩地方。
他怎么可能甘心。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抱有特殊的目的。
只不过被楚王识破,被安排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