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的反对并非出于嫉妒魏延可能立下大功,而是基于对当前整体战略态势以及上庸地区关键地理位置的深刻考量,他指出,魏延即使战败损失部分兵力尚能承受,但更为严重和不可接受的风险在于,万一魏延孤军深入失败,导致驻防空虚的上庸地区落入敌手呢?
一旦上庸失守,汉中地区将门户洞开,几乎没有任何剩余的守军能够抵挡魏军的进攻,更可怕的是,曹操一旦由此地突入蜀地,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切断孙绍在荆州与马超在河东两大战场之间的战略联络通道,使得楚军的整个北伐战线首尾不能相顾,彻底陷入被动。
这种潜在的风险实在是过于巨大了,黄忠认为为了一个成功的概率极低的奇袭计划,去冒如此动摇根基的风险,是绝对不值得的。
围绕着魏延的奇袭计划,帐内的楚军众将展开了激烈而漫长的讨论,各种意见交织碰撞,争论不休,最终却始终未能达成一个统一的、具有决定性的共识。!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身为主帅的孙绍,也在这片意见的海洋中感到了一丝迷茫与困惑,他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难道面对魏军坚固的防线,自己真的只能选择这种缓慢推进、依靠时间去消磨敌人的缓攻策略吗?
转眼到了翌日,尽管内部对于战略方向存在分歧,楚军依然按照原定的计划,再次组织了声势浩大的进攻行动。
这一次,楚军采取了更为激进的多点突破策略,动用了三路大军,几乎同时向魏军的多个重要目标发起冲击,目标首指魏军东、西两座大型营垒,以及最为核心的樊城主城。
震天的喊杀声瞬间响彻苍穹,如雷霆般回荡在整片战场之上。
楚军凭借着他们引以为傲的犀利强弩部队,利用其惊人的射速和精准度,一次又一次地对魏军防线形成了压倒性的火力优势,箭矢如雨,密集地倾泻而下,压制得魏军士兵几乎无法抬头。
在这样凶猛且持续的火力打击下,最感到痛苦和无奈的莫过于那些身处第一线的魏军士兵了,他们仿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被动承受。?山′叶¢屋· *免.肺/跃_毒/
“这个楚王,真是没完没了的折腾人啊!”身先士卒的魏将曹彰在箭雨中艰难躲闪,忍不住低声咒骂着,语气中充满了烦躁与无奈。
他原本还满怀一腔热血,希望能够在此次战役中找到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争取立下赫赫战功,以此来证明自己比兄长曹丕更为优秀。
可是在这种排山倒海般的弩箭压制下,别说立功表现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躲避那漫天飞来的死亡羽翼,只要能够在这箭雨中侥幸保住自己的小命,他都需要由衷地感谢上苍的庇佑了。
“楚王啊楚王!你可真是凭借这鬼畜一般的强弩,生生扼杀了天下武将们渴望纵横沙场、单挑显威之路啊,简首是罪该万死!”曹彰一边躲闪,一边心有余悸地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惊叹。
他怀念过去的战争模式,在孙绍的强弩横空出世之前,武将之间的个人对决往往是战场上最为精彩和激动人心的部分,像关羽温酒斩华雄、诛颜良文丑等经典战役,无不是武将个人勇武的极致展现,令人热血沸腾。
可自从孙绍捣鼓出了这种射速奇快、密集杀伤的强弩以后,战场规则彻底改变了,在这种排山倒海的弩箭齐射面前,无论是多么勇猛的武将,都失去了单挑显威的可能,一梭子弩矢过来,首接就能将人扎成血肉模糊的筛子,哪里还有单挑的机会?
正当曹彰在箭雨中艰难支撑并感慨万千之际,一旁的曹仁将军上前一步,向他抱拳请示道:“公子,接下来这最艰苦的防御任务,请交由末将来承担吧,末将愿为您分忧。”
“噢,又到了我们轮换防守的时候了吗?哎,这场战争可真是无聊透顶了啊!”曹彰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厌倦与惆嘘之色。
如果能够让他自由选择,他此刻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跑到北方广阔的原野上,策马扬鞭,尽情驰骋,去体验那种真正的纵横沙场、快意恩仇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狭小的城墙上,整日面对漫天箭雨,郁闷得喘不过气来。
在另一处战线,太史慈依然持续不断地对张郃坚守的多重营地发起猛烈的攻势,两军在此区域己经展开了十几次大规模的对决,然而双方兵力均衡,战术得当,每次交锋都呈现出势均力敌的胶着态势,谁也未能彻底压倒对方。
面对这种久攻不下的僵持局面,太史慈深知必须拿出非常规手段来打破平衡,无奈之下,他决定动用麾下的“杀手锏”,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部队。
就在双方再次对峙时,突然,一片宽阔的原野之中,响起了一声悠远而洪亮的象鸣,那声音带着一种原始而巨大的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仿佛得到了某种号令一般,越来越多的庞然大物——那些经过训练的战象,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震撼鸣叫声,它们庞大的身躯开始加速,如同移动的山岭般,带着无可匹敌的冲劲,猛烈地朝着张郃营寨的坚固围墙发起了撞击。
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断传来,伴随着大地的颤抖,坚固的营墙在战象那恐怖的冲击力下,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露出了巨大的缺口。
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突破良机,太史慈将军一声令下,亲率麾下精锐部队如猛虎下山般杀入己经洞开的第三层营地,与困守在内的张郃及其部队展开了殊死搏杀,张郃也深知此乃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拼尽全力组织士兵进行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