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走后,曲连枝脸色沉得如墨。+x\d·w¨x.t^x,t¨.`c?o-m,
“娘不会真的与她握手言和吧?”她怒极,“难道眼看着她风风光光做郡王妃?”
长公主疼曲凌,没准真就让她如愿了。
一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穿着大红喜服,牵着曲凌的手步入洞房,她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难受。
曲连枝的指甲都陷进肉里里,掌心刺痛。
宋氏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她伸手按住突突跳动的额头,“她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低垂的眼底盘踞的阴毒,“咱们犯不着和她你死我活。”
比起曲凌,宋氏更恨的是曲裎。
那一巴掌,彻底将她打回现实。
曲凌说得没错,她和离不了,也不可能被休。
“可我不甘心,”曲连枝厉声道,“您没瞧见她方才的模样?若是让她得了势,哪里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
“娘,您给她乳娘下毒是事实,害得她离家六年也是事实,她恨您,您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对比曲连枝的激动,宋氏平和了许多,“连枝,你喜欢顺安郡王,对么?”
曲连枝周遭所有的声音这一刻都消失了。
“我没有。”她说。
宋氏,“不是娘不成全你,只是嫁给他,你不会有好日子过。: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顺安郡王是驸马的养子,却和长公主关系不差。
长公主怎么可能会善待流着宋家血脉的人。
“娘不问你是何时对他起的心思,可你记住,曲凌哪怕成了郡王妃又如何,她永远也无法将你踩在脚下,你可以去做太子妃。”宋氏说。
“太子妃?”曲连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娘的意思,是让她去和大表姐抢太子妃的位置?
她怎么敢。
宋氏却说,“你才情相貌半点不比宋玉桢差,太子又不喜欢她,凭什么你不能力争上游。”
她是对宋家彻底寒了心。
寿宴闹成那样,她有错,可全是她的错么?
生病的这三天里,她不是没有派人回宋家传过消息。
可宋家怎么说的?
二姑奶奶该学着点皇后娘娘,出嫁从夫,也不能总是把夫妻之间的事情拿回娘家说道。
好,好得很。
既然这样,她也不必事事让着娘家。
“宋玉桢端着个菩萨样,自以为事事周全,可太子又不是要娶个菩萨。”宋氏说。
曲连枝感觉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可太子殿下喜欢的,似乎是赵元容。”
“你管他喜欢谁,”宋氏嗔了她一眼,“他喜欢赵元容,你就把赵元容送到他身边,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太子妃,你要的是地位。¢x¢n*s-p¢7^4¢8,.~c¢o·m/”
赵元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太子殿下心思深沉,皇后娘娘都摸不透,宋玉桢更是束手无策,”宋氏想着,“不乏太子故意冷落宋玉桢。”
“连枝,你只要告诉太子,你做太子妃,绝对比宋玉桢更合适,就够了。”
曲连枝有点被说服了。
“可这样,舅舅会不会不高兴?”她有点担忧。
宋氏淡淡哼了一声,“不高兴又如何,有气冲着侯府来,各凭本事。”
到今日,宋氏想明白了一件事。
出嫁的女人,娘家和夫家都是靠不住的,只能依靠自己。
她不想再为宋家做衣裳,也不想为侯府呕心沥血,她要为自己谋划,送自己的孩子上青云。
曲连枝被送回去休息,一路皱着眉头不说话。
她还是不甘心。
就算她做了太子妃,曲凌也不配成为郡王妃。
“姑娘,今日东阳伯府的夫人来见老夫人,奴婢打听着,却不知道是为何事。”金丹提了一句。
她作为曲连枝最得力的丫鬟,要帮着关注府里的动静。
“徐夫人的娘家?”曲连枝心思动了。
“是。”
金丹又说,“只是大姑娘似乎不是很待见她,讽刺了几句就走了。”
曲连枝有了主意。
“月底就是她十六岁的生辰,爹说要给她办个生辰宴,府上死了人,大办是不能的,亲戚之间吃个饭,还是有必要的。”
金丹低眉顺眼跟在她身后,“姑娘说的是
。”
入夜,曲裎刚回来,就被叫到了云松堂。
老夫人嫌弃骂着东阳伯府,“惦记着阿凌的嫁妆银子,想把她娶回去,我看,就是做梦。”
对于曲凌的亲事,她是有私心的。
那样大一笔嫁妆,谁不心动。
她也不想把那笔嫁妆抬出侯府,可长公主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老夫人忆起当年长公主雷霆手段帮徐照月把嫁妆从东阳伯府抬到侯府,不由打了个冷颤。
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姐姐在给阿悬相看,我觉得,把阿凌嫁到柳家,如何?”老夫人说,“本来她回来之前就有这个打算的,又有了县主的爵位,锦上添花。”
阿悬是她的外孙,她是心疼的。
若是喜欢阿凌,夫妻琴瑟和谐,再好不过。
就算不喜欢,过几年纳几房他看中的妾室也就是了。
至于阿凌,嫡亲的姑姑做婆母,又是嫁到国公府,也没有亏待她。
老夫人心里己经盘算得很明白了。
曲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在思索。
他总觉得,女儿能有更好的亲事。
“这事再说吧,姐姐未必瞧得上阿凌,”他说,“从前她就对阿凌不太亲厚。”
老夫人默叹,张了张嘴,还是把到舌尖的话咽下去了。
“月底阿凌的生辰,请姐姐回来一趟吧,到时咱们再从长计议。”曲裎没有将话说得太绝。
深夜,老夫人躺在床上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翠缕借着月色,轻声问,“老夫人可是不舒服?”
“没有,你去休息吧。”老夫人声音闷闷的。
翠缕安静的退了下去,吩咐守夜的丫鬟谨慎着些。
到了后半夜,老夫人终于睡了,她从床上爬起来,笼着斗篷。
“大姑娘,”翠缕站在曲凌面前,“大姑奶奶今日又派人来拿银子了。”
“是从角门偷偷溜进来的,老夫人把我们都打发出去了,您回来一个月,己经来了三回了。”
曲凌示意听琴拿了几张金叶子给她,“辛苦你了。”
“那奴婢的事情......”翠缕似乎对金叶子不是很感兴趣。
“很快就如你所愿。”曲凌说。
翠缕这才收了金叶子退出去。
肃国公府怎么就穷成这样了?
曲凌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