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月气得牙疼。.幻¨想\姬! *首.发-
她本来都快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轰出去了。
没想到郡主来了,还带了个公主。
人潮涌动的生辰宴上,逼得她进退两难。
可她退不得,徐照月的嫁妆她用了。
用了很多。
到底谁盯上了这件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宋氏身上。
好个口是心非的侯夫人。
不怪她怨上宋氏,主要是思来想去,除了宋氏没人有这个本事。
“那是要查一查,”赵元容问康乐公主,“你觉得呢?”
康乐公主说,“我们是晚辈,这样的事情倒是不好做主,好在阿凌姐姐是县主,既然事关她母亲的嫁妆,那便派个人进宫,让母后拿个主意吧。”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曲明月差点站不稳。
更加笃定这是宋氏设的局。
真是居心叵测,竟然不惜和东阳伯府联手,就为给她难堪。
“侯府的家事,岂敢劳烦皇后娘娘,”老夫人无法再继续装聋作哑,只能出来说道,“徐氏的嫁妆,一首在侯府的库房中,此前一首是宋氏管家,也是阿凌回来后,才交给我的。”
她也和曲明月一样,认定是宋氏在搞鬼。
“宋氏犯了大错,这掌家之权便交由我,”老夫人也顾不得家丑了,“这嫁妆单子倒是交给了我,只是这库房从未开过。?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她这样说,没人会信。
“阿凌,前几日,咱们祖孙不是一起打开过库房,在你娘的嫁妆中,取了一件给你做头面么?”
老夫人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不是亲眼所见,你娘的嫁妆完好无损,并无缺失,对么?”
曲凌回来的这些日子,大半时间都在云松堂陪着她诵经礼佛。
她觉得曲凌是个很聪慧的孩子。
东阳伯府明显是受人指使故意闹事。
那日她见到曲凌对东阳伯夫人的态度,她不信曲凌会胳膊往外拐。
曲凌不敢,侯府才是她最大的依仗,侯府丢人,便是她丢人。
她盯着曲凌,浑浊的眼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还有一丝警告。
“阿凌,你告诉她们,侯府可有半分亏待你?”
曲凌垂目望着地上的碎片,其中有沾了水的一片正好在她脚下。
水影倒出她有着模糊的面容,眼底的嘲讽藏不住。
这口吻,让她想起当年侯府把她许配给柳悬时说的话,“阿凌,嫁到肃国公府是你的福气,你自幼没有生母教导,又是个有主意不服管教的,将来到了国公府,做些能做的,讨你夫君婆母欢心。,x.i^a,n¢y¢u?b+o¢o·k+.·c\o?m·”
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她能做的。
可不就是那一大笔嫁妆么?
拿出去好好的供奉国公府,换取一点立足之地。
她不知道曲连枝迷惑柳悬到底是见不得她好,还是宋氏想毁了这门亲事。
柳悬不愿意娶她,逼着她做妾,在她出府时,故意让人把她掳走。
她很疯的那时候,和人拼命一副不想活的样子。
那些掳她的人,也不是什么土匪强盗,不过是国公府的下人,怕她真的死了,竟然不敢强掳。
其中一个被曲凌抓住,匕首离眼睛只有寸距,逼问是谁的主意。
那会儿她就时常匕首不离身。
她大约是真的疯了,再见到柳悬时,那把匕首就割断了他的手腕。
柳悬再也无法握剑,自然丢了千牛卫的职。
本来以她的本事,哪里伤得了柳悬,可谁让柳悬瞧不起她,她出手又迅捷呢。
只是她拼命全力,也只是伤了人家一只手。
而她也很惨。
曲明月扬言要将她手脚砍断扔到花楼去。
可她是侯府的姑娘,自然是不能。
于是在侯府,她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曲明月每日来抽她泄愤。
到后面,她己经麻木了,甚至生出了几分不屑。
再恨又如何,还不是不敢杀了她。
有本事杀了她。
“我……”曲凌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赵元容上前一步,挡在她跟前,迎着老夫人逼问的目光,“既然东阳伯夫人说有,老夫人说有,不如干脆打开库房让人瞧瞧?
”
她歪着头笑得天真,“既证了清白,也好堵别人的嘴不是?”
说完还不忘问一句康乐公主,“你觉得呢?”
康乐公主自然附和她。
曲老夫人却叹息,“郡主年纪小,不知人心险恶。”
她语重心长,“今日来个人要查嫁妆,明日来个人要查田契,我侯府难道日日都要自证清白?”
她意有所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说谁是贼—”
东阳伯夫人气急败坏。
“老夫人说得极是。”赵元容突然抬手制止了她出声,腕间金镶玉镯叮当作响。
年纪不大,此时却颇有几分长公主的风范。
东阳伯夫人张了张嘴,还是把所有的话咽下去了。
“不如这样吧,”赵元容转头对随身的女官说,“你去请大理寺少卿池大人来做个见证。”
曲凌皱眉。
她和赵元容的计划里,没有这个吧。
“不行!”曲明月失声。
她手心全是汗。
绝对不能让大理寺插手。
否则,不止她完了,国公府也完了。
赵元容恍若未闻,继续甜笑道,“若东阳伯夫人有半句虚言,便请陛下夺了他家爵位,如何?”
东阳伯夫人脑袋嗡嗡作响,很快又镇定下来。
没事。
侯府绝对不干净。
而且,她是有靠山的。
“好,”她极快的反应过来,“若是我冤枉了侯府,那就用我的命来抵。”
赵元容笑了起来,突然凑近老夫人,“若是查实了,老夫人又打算如何?”
老夫人心里冰凉,只恨不得将宋氏碾碎。
“我老了,管不动了。”她突然身子发抖,踉跄几步,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
曲凌大开眼界,又觉好笑又觉荒谬。
原来这样的人,竟也能将她逼上绝路。
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就是这样无耻的人,才能拿出卑鄙下作的手段。
不过,正合她意。
“祖母被气晕了,”曲凌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还请夫人做主,开库,查嫁妆。”
老夫人差点睁开眼睛。
怎么就非要咬着不放呢。
“一定要还祖母一个清白。”
曲凌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老夫人却是恨不得真的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