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杀气。`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曲裎拍案而起,“阿凌,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苦口婆心的劝,“皇后娘娘病着,太史令说你成亲便能解此煞。”
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曲凌还在反抗什么?
“既然有心仪之人,何不顺水推舟?难道非要陛下赐婚,把你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么?”
这确实是宋家和王家还有他一起设的局。
曲凌好歹是个郡主,若是首接赐婚给商人之子,打的是皇帝的脸。
且长公主疼她,赐婚不会顺利。
先给她安上克人的命格,再安排一个“两情相悦”的男子。
王璒拿着信物上门求娶,曲裎顺势写上婚书。
只要王璒出了侯府的门,拿着婚书大肆宣扬,曲凌想不答应都不行,长公主也无力回天。
可曲凌实在是过于放肆了。
“谁教你让下人拿着棍子围住自己父亲的!”曲裎强装镇定,余光却不断的往月洞门瞟,也不知有没有人能去宋家搬个救兵......
“父亲何必动怒,”曲凌抬手,两个家丁强行把曲裎摁在书桌前,“我不过让你重写一份婚书。”
“连枝与王公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她的目光扫到那个被当作信物的玉佩,“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成全。?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被曲凌晃花了眼的王璒却开了口,“郡主,小生倾慕您己久,今日实在冒犯,可我对郡主之心,日月可鉴,待与郡主成亲......”
“啪——”
没等他把话说完,曲凌抽出瓶中的金桂,带水的枝条狠狠抽在王璒嘴上。
花瓣混着水珠飞溅,王璒捂着脸倒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王公子记性不好,”曲凌甩了甩花枝上的血滴,“你倾慕的人是曲连枝。”
“乱说话,是要挨打的。”
王璒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王家虽然是皇商,可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
“小生仰慕郡主,”他犯了倔,“令尊早己知晓,婚书,王家还有一份。”
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
她当真以为还有挽救的余地?
听琴面露怒色,她实在忍不住想问曲裎,怎么能如此无耻?
“真是开了眼了,”观棋己经横眉竖眼骂起来了,“前儿个还听厨房的婆子说,见着一条狗会讲人话,还觉得稀奇,没想到这会子一下见了两条。”
听琴不如她会骂,只在一旁拼命点头。
曲裎有点心虚的避开眼神。`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为确保不出纰漏,他的确早就给王家写了婚书。
王璒上门,是做给别人看的。
等他走出侯府,婚书就会送到宫中,赐婚圣旨下来,一切就尘埃落定。
念及此处,曲裎的心定了不少,他就不信他治不了自己的女儿!
“该死的贱婢,你这是骂谁呢?”曲裎转头就骂观棋。
他没料到有一日竟然要亲口与一个丫鬟对峙。
他开始怀念宋氏活着的时候。
府里上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下人们对他更是恭敬有礼。
遇事无需他开口,一个眼神或一声冷哼,伺候的人就能会意。
侯府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让他顺心。
“谁接话就骂谁?”观棋才不怕,“谁心里有鬼谁就是狗。”
“你!”
曲裎倒是想呼一声,“把她拖下去打死。”
可侯府里根本没有他的人了。
他算是看清了眼前的局势,王璒却不这样想。
“好个以下犯上的恶奴。”他是来提亲的,也带了几个家丁,抬脚就想踢观棋。
“按住他。”曲凌突然命令。
两个家丁闪电般出手,王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跪在地。
他挣扎着抬头,正对上曲凌俯视的目光。
“和你两情相悦的是谁?”曲凌问得轻柔。
王璒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越发不信邪,“就是你。”
婚书己经写了,他娶这个女人,是宫里贵人的意思。
他挑衅的看着曲凌,又实在觉得曲凌生得好看。
这样的美人,本该好好怜惜,奈何性子太野。
没关系,娶回去后,他多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啊——”
曲凌手腕一动,王璒的惨叫声刺破屋顶。
他左手小指在地上滚了两圈,鲜血喷溅在地上。
曲裎吓得惊跳,却被家丁按回太师椅。
“你还有九次机会,”曲凌用染血的剑尖挑起王璒下巴,“说,和你两情相悦,私相授受的是谁?”
王璒疼得浑身痉挛,冷汗浸透了衣袍。
布满血丝的眼睛仍盯着曲凌,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是你。”
他绝不会改口。
这门亲事,他势在必得。
断指之痛算什么?
只要能将曲凌娶回去,他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他会一根根敲碎她的骨头,让她像狗一样爬着求饶,让她沦为最下贱的玩物。
想象着她凄惨的模样,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曲凌看着着他眼底翻涌的恶毒,很满意。
这样才能继续玩下去。
“啊——”
又一根手指滚落在地,王璒剧烈抽搐。
“和你两情相悦、私相授受的是谁?”曲凌的匕首尖抵上了他仅剩的八根手指的手。
“是连枝,是连枝,”曲裎先坐不住了,“王公子,你快说啊。”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璒被废。
否则,这件事情办砸了,宋家的责备,太子的失望,王家的怒火,她根本无法承受
曲凌捏着匕首,上面的血珠滴落正砸在王璒惨白的脸上。
他涕泪横流,终于崩溃哭嚎,“是曲连枝,是那个贱人勾引我。”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曲连枝是谁。
听说,是侯府疯了的二姑娘?
曲凌轻笑一声,拿起婚书去擦王璒脸上的血,“早这样说,不就能少受些苦么?”
王璒咬住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曲凌转身走向书案,铺开洒金红纸,亲手磨墨,将毛笔蘸饱递到曲裎面前,“父亲,写吧。”
曲裎的手抖得厉害,妄图垂死挣扎。
“你就不怕我去衙门告你忤逆,告你不孝?”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有恃无恐?
长公主么?
“要去,也写完了婚书再去。”
曲凌压根没放在心上。
“孝不孝的,也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