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与白霜屏气凝神,等着曲凌的下文。\s\h~e′n*n\v~f\u+.\c.o?m+
“其实,要解决这事很简单,”曲凌说,“二叔死了,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何氏很是恼怒,“你说什么?”
死?
好好的,怎么就要曲裕死呢?
白霜也僵住了。
那双总是充满算计的杏眼此时只有不可置信。
她想尽办法也没能劝曲裕离开京城。
男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抱负呢?
所以她才来求郡主。
可郡主说,他死了才能解决问题。
白霜受到了太大的冲击。
己经到这个地步了么?他非死不可么?
“不行,”何氏匪夷所思,“那是你亲二叔,他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杀他?”
何氏知道曲凌心狠。
从她回府,侯府就开始不断发生事情。
要说没有她的手笔,何氏是不信的。
何氏自以为看得通透。
曲凌和长房有仇,她怎么对长房都没问题。
但二房从未得罪过她。
之前在老夫人跟前一句要把曲翰过继给曲明月,就吓死人了。
“他那天去暖阁,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好。”何氏只能往这件事上靠。
“郡主,阿凌,你不能这样心狠。~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何氏心惊肉跳。
曲凌神色不变,甚至唇角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二婶,我是在帮你们解决问题。”
她很坚决的要曲裕死。
从曲裕带人闯入暖阁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你疯了吗?”何氏惊恐,“你不怕我告诉你二叔?”
白霜替曲凌回答了,“告诉了,然后呢?”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得何氏浑身发冷。
她抬眸,看见曲凌在笑。
笑得她遍体生寒。
告诉曲裕有什么用呢?
他能把曲凌怎么样?
但凡他有法子,早就把曲凌弄死去讨好宋家了。
“夫人,郡主是长公主的人,二老爷却投靠了宋家,”白霜说,“你觉得二老爷和郡主对上,谁会死呢?”
白霜不仅是问何氏,也是问自己。
她心很乱。
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步走得对不对。
要不干脆放弃离开的念头,让曲裕留在京城殊死一搏。
可那样,她肯定先被郡主碾死了。
白霜陷入沉思。
要不,还是让曲裕死吧。
何氏眼泪夺眶而出。
曲裕升官是得了宋家相助,可不就得罪了长公主么?
哪怕最后太子赢了,曲裕只怕也是尸山血海里的垫脚石。-$=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曲凌冷眼看着两个女人的反应,慢条斯理说,“你们不过是受曲裕的连累。”
她淡然道,“是你们杀了他,还是等长公主去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白霜打了个哆嗦。
她太明白其中的区别了,若是长公主出手,死的绝不止曲裕一个。
“他死了,妾身能得到什么?”白霜异常冷静,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何氏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她。
这么快就抛弃二老爷了?
那她在老夫人的棺椁前哭得梨花带雨算什么?
她不是要和老爷离开京城双宿双飞么?
她心里鄙夷骂道,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贱人。
曲凌却笑了,欣赏地看着白霜,“你想要什么?”
她不讨厌有野心的人。
她讨厌拎不清的糊涂人。
“带着两个孩子回县城去。”
白霜说,“保证我们母子的安全,还有足够生活的银两。”
“可以。”曲凌爽快应下。
白霜刚松一口气,又听曲凌问,“你女儿和儿子愿意随你回去么?”
曲连婷觊觎曲连枝的婚事,害得白建差点被打死。
她也被曲裕狠狠的骂了,至今都关在院子里不让出门。
“你的女儿和儿子,可是想法很多呢。”
曲凌目光闪烁,白霜手握成拳。
“妾身自有办法。”白霜垂首。
曲凌很满意,又去看何氏,“二婶呢?”
“我......”
何氏哽咽难言,突然扑向白霜,撕扯着她的衣襟,“你这无情的贱人,他待你不薄,你竟只想着自己逃命。”
白霜任由她撕打,既不还手也不躲避,只是平静地说,“夫人,我也有孩子要护。”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何氏心里。
她颓然松手,跌坐在地。
谁没有孩子呢?她也有。
“那我呢?”何氏浑浑噩噩的开口,“他死了,我又能得到什么?”
“什么也没有。”曲凌说。
何氏气愤,很恨道,“你帮着一个外室,也不帮着我。”
曲凌叹息,“可他不死,你就得死。”
曲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何氏与白霜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暖山居的。
“你当真要那样做么?”何氏声音嘶哑,勉强说句完整话。
白霜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夫人,凭妾身一人是无法做到的。”
她说,“此刻开始,你我的命,就系在一处了。”
何氏脸上露出孤独凄凉的笑。
她从未在曲裕那得到过什么。
到头来,还要被他连累。
“妾身告辞。”白霜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何氏的眼泪落在地上,怎么也止不住。
暖山居内,观棋问,“郡主,她们会杀了二老爷么?”
谋杀亲夫,怎么想也很难下得去手。
“管她们呢。”曲凌毫不在意。
能最好,省得她费心神。
不能,她就亲自动手。
本来也没有指望这两个女人一定能成事。
她喜欢什么都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感觉。
她吩咐观棋,“二房那边,近日多盯着些。”
观棋点头。
当晚,曲裕刚踏入何氏房中,就见何氏眼眶通红,神色焦灼,“老爷,白霜去找了郡主,她想与郡主合谋害你性命。”
曲裕迷惘,半晌才回神,“你是犯了疯病么?”
白霜怎么可能会害他。
他在白家人心中,宛如神明。
何氏被骂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是不忍他被蒙蔽,“是真的,老爷难道不知她日日在暖山居门口求见郡主么?”
曲裎,“我当然知道,因为她弟弟的事情,想和郡主赔罪,她同我都说过了。”
“不是这样的!”何氏尖声道,“她根本不是好人,她想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京城,她和郡主说......”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曲裕打断她,满眼失望,“我己经答应你不让她进门了,你就不能大度一些么?”
何氏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