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向日葵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可笑

宫里的那场庆宫宴,曲凌没有去。_小_说·C!m¢s? ¢首?发?

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赵元容与她说的。

“宋光那个老狐狸,想把宋玉桢嫁给侯序。”

赵元容说这话的时候,曲凌感觉不到一丝的嘲讽,反而有同情。

宋玉桢自懂事以来,就被耳提面命要嫁给太子。

如今宋家与太子分崩离析,她又被安排嫁给在夺嫡中举足轻重的禁军统领。

侯序回京路上的场瘟疫,到底有多少是宋家和太子的手笔,无处可查。

跟着一同去的穆娘子,看了几个病人,眼神就不对劲了。

“这是百年前的疫病,当时极为罕见,穆家先祖奉皇命前往疫区医治,留下了病株。”

“此后,再不见这种疫病,重见天日,只怕是人为。”

赵元容立刻告诉长公主,太医院那个穆冠卿得盯紧了。

“他手上到底还有多少毒药?”曲凌咋舌。

凭着出卖同门得到的东西,求了荣华富贵。

这东西,也该有用完的那一天。

“不知道,”赵元容的眼神像利刃,“穆娘子说,他不会制毒,当年他从穆家拿到的,手上所剩应该也不多了。”

曲凌皱眉,“杀了他吧,他活着,总觉得不安心。”

赵元容叹息,“能杀他,娘早就动手了,从前宋太后护他,现在有宋家护着他。-r¢w/z+w¢w\.*n,e·t_”

“裴景明亲自动手,都没有成功。”

曲凌也不意外。

毕竟,靠着穆冠卿偷来的毒,给了宋家无上的地位。

穆家的东西厉害,这一点,曲凌很清楚。

上一世,她从穆娘子手上求来的药,只一点洒在侯府的井中,就能让人察觉不出,将人迷晕。

这样,她才能杀了她想杀的人。

赵元容倚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似在回忆什么。

曲凌见她神色恍惚,不由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赵元容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阿凌,你知道最后是谁救了那些百姓么?”

曲凌一怔,“难道不是穆娘子?”

“不全是,”赵元容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冷意,“我出京时就发现有人跟着我,原以为是宋家派来杀我的死士。”

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首到我找到侯序,那个地方,疫病肆虐,尸横遍野。”

曲凌微微屏息,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跟着我的人,是太子派来的,”赵元容低笑一声,眼底却无笑意,“他给了我解药,说是太子怕我染病。”

“解药不多,穆娘子将它投在水中,勉强压制住疫病,又配出新的药方,这才救活了百姓。”

曲凌讶然,“太子?”

“是啊,太子,”赵元容说,“他想要侯序死,可又怕我死。,d,a′w~e+n^x`u¨e~t_x¨t-.\c^o`m^”

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自嘲,“所以他一边用疫病杀侯序,一边把解药送来。”

要是没有那解药,穆娘子能不能及时配出更多的解药,不知道。

会死多少人,也不知道。

“你说他可不可笑。”

曲凌沉默。

赵元容也并非是要得一个回答。

她只是感慨。

她见过他在朝堂上雷霆手段,

也见过他在她面前敛尽锋芒。

他们是天生的敌人,他又在她遇险时来救她。

不过,她从未动摇。

赵玄翊不适合做皇帝。

江山之争,容不下儿女情长。

何况,他为了除掉侯序,不惜拿百姓当诱饵。

赵元容是在宫里读的书。

名义上是公主的伴读,实际和太子学的一样。

太傅说过的那些为君之道,赵玄翊都没有做到。

他应当对百姓仁慈,而对政敌残忍。

他反了。

对她赵元容仁慈,对百姓残忍,将来只会是暴君。

“这天下,是我和我娘的。”

曲凌听她笃定的语气,莞尔一笑。

她知道赵元容不会动摇。

“侯序从今日开始,继续任禁军统领的位置,”赵元容不再提太子,“京城会安全很多,也不会有当街刺杀之事。”

“他会帮着姨母么?”曲凌问。

赵元容摇头,“不会

。”

他不会帮任何一方。

他只听命于君。

可笑的是,宋家以为要把宋玉桢嫁给侯序,才会让他不参与夺嫡。

侯家三代统领禁军,受皇帝信任,正是家风清正,绝不偏帮一方。

这就够了。

只要禁军不成为太子逼宫政变的势力,谁输谁赢,尚无定论。

“舅舅己经答应过了年给你赐婚,”赵元容终于把话题说到曲凌身上,“在你成亲之前,池渊会被立为世子。”

回想宫宴上的刀光剑影,赵元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可惜阿凌没去,那可是十分的有趣。”

宋皇后终于明白宋家与太子闹翻了,面色难看至极,宫宴尚未结束,就神色恍惚的走了。

宋光隐晦的想把宋玉桢嫁给侯序,侯序当下说明自己心有所属。

赵玄翊的眼神冷得刺骨,大概以为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赵元容。

长公主看了半天的戏,才轻飘飘的提了曲凌和池渊的亲事。

皇帝记得池渊,“侯府的世子也算与郡主相配。”

长公主意有所指,“他还不是世子。”

“为何没有请封?”

皇帝这一问,吓得靖威侯爬到御前,跪着说,“他还小,想让他再多历练一番,方能承担起侯府的责任。”

皇帝并没多想,“早些请封,朕和赐婚圣旨一同下,双喜临门。”

靖威侯哪里敢多说半个字,磕头谢恩。

这对池渊来说,的确是双喜临门。

可对靖威侯夫人来说,是祸不单行。

宫宴结束,靖威侯刚回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拉着手哭诉。

“不能让阿渊娶她。”

“她的心太狠了,进了府,永无宁日。”

“你去和阿渊说,他若不听,就把世子的位置给阿澈……”

靖威侯夫人捏着帕子,又是哭又是委屈。

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堆,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才发现靖威侯脸色古怪?

“怎么?你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靖威侯夫人柳眉倒竖。

她嫁来这么多年,靖威侯对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夫人啊,你要想开一点。”靖威侯斟酌着用词。

“陛下他,不仅要把郡主赐婚给阿渊,还命我快些上折请封阿渊为世子。”

他边说边小心的打量夫人的神色。

果然,见夫人像是被无常摄了魂,连眼珠都不动了。

“夫人?”靖威侯心吊到了嗓子眼。

“这……”靖威侯夫人刚张嘴,吐出一口血来,紧接着首挺挺的往后倒去。

没多大会功夫,侯府传遍了,夫人怒火攻心,进气少出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