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突然造访刑部,把看守的人吓了一跳。*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本宫要见宋光。”
狱卒赶紧道,“小的给您掌灯。”
“我来。”裴景明接过狱卒手里的灯。
他伸手,“母亲,大牢阴冷,台阶湿滑,我扶着您。”
长公主抓着他的胳膊,“先去刑房。”
刑房里堆集了诸多骇人的刑具。
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想来是审讯犯人时留下的血肉残渣。
“这里面,什么东西能把人的骨头打断?”长公主问。
狱卒小心地的递上一根铁棍,“此乃精铁铸造,骨头再硬的人,也扛不了几下。”
长公主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满意的拿着铁棍,“带本宫去宋光的牢房。”
狱卒躬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殿下,就在这里。”狱卒指向最里间的牢房。
铁栅栏后,宋光蜷缩在角落,怀中紧抱两颗腐烂的人头。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异样的光。
“阿莒来了?”宋光沙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亲昵。
他把怀里的两颗人头放到一旁,费劲的起身,走到长公主面前,手指穿过栅栏缝隙,“到舅舅这来。”
长公主静立不动。
宋光抓起一把枯草,从栅栏间递出,“你最爱吃的玫瑰酥,舅舅特意从宫外给你带来的。.k¢a′k¨a¢w~x¢.,c·o*m¢”
“开门。”长公主说。
狱卒忙道,“殿下,他有些疯癫,小心伤到您。”
“殿下让你开门就开门。”裴景明蹙眉。
狱卒不敢多言,手脚麻利的把牢门打开。
裴景明先一步进去,把长公主挡在自己身后。
“阿莒,吃点心。”
宋光头发蓬乱,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精明,浑浊不堪。
长公主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笑意。
她很小的时候,宋家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势。
先帝不算仁慈的君主。
震慑臣下的手段很是残忍。
宋光很怕他。
那时候,宋光确实常带玫瑰酥入宫,还说,“我们阿莒多吃些,不给你弟弟。”
宋太后是在吃食玩乐上也是格外的放纵她。
她也以为那是疼爱。
首到他们联手算计了她的皇位,她才恍然大悟,吃的玩的,都是不值钱不重要的东西。
所有的疼爱不过是浮于表象,真正重要的东西,轮不到她。
他们心里门儿清。
“把他抓住。”长公主掩去眸底的冷意。
裴景明立刻出手,扭住宋光,把他按在牢房那张放着煤油灯的桌子上。′三,叶*屋+ ^免·费¢阅.读+
“母亲,”裴景明扣住宋光的手掌,“从手开始吧。”
他很清楚长公主要干什么。
铁棍划过,骨骼碎裂声响起。
宋光的惨叫在冷寂的牢房回荡。
藏在暗处的老鼠都被惊得西处乱窜。
“本宫原想与你说说话。”
长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既然疯了,倒省了唇舌。”
第二棍落下时,宋光整只手掌己成肉泥。
他终于失态了,“赵莒,你竟敢动用私刑。”
长公主再次举起的铁棍悬在半空,低笑一声,“原来宋大人神志清明。”
她重重落下一棍,狠狠砸向宋光腰腹,“清醒,那可再好不过了。”
宋光喷出一口血沫,“我是你舅舅,就算你不承认,我们身上也留着相同的血脉。”
“本宫就喜欢杀和自己有相同血脉的人,不仅要杀了你,本宫还会把你的儿子,孙子,父亲,祖宗,你们宋家男人的骨头挖出来去喂狗。”
宋光眦珠欲裂,“你欺师灭祖,必下阿鼻地狱。”
长公主扬起铁棍,对准他的头颅,“正好,反正你们也是要下地狱的,到时候,本宫去地狱,再杀你们一回。”
最后一棍落下,脑浆与鲜血喷溅。
裴景明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在地。
长公主扔下铁棍。
裴景明掏出一方雪白丝帕,给她擦拭手上沾染的鲜血。
“他是怎么死的?”长公主突然问。
他问的不是裴景明,是旁边肝胆俱裂的狱卒。
“逆贼宋光,自知
罪孽深重,悔不当初,以死抵罪,撞死在牢房中。”
狱卒趴伏在地上,后背一片湿濡。
“本宫觉得你说得很对,”长公主睥睨他一眼,“金吾卫近日人手不够,你去应个差吧。”
狱卒狂喜,“多谢公主。”
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不过,”长公主话锋一转,“金吾卫人人都是勤练武功,你若仗着是本宫推举便倦怠,赵崇贤可容不得你。”
狱卒郑重道,“小的一定不枉费殿下苦心。”
长公主大步离去,狱卒还如在梦中一般轻飘飘的。
他听长公主说,“明日让人把他的尸体抬抬到皇后面前。”
狱卒打了个寒颤。
杀完人,长公主若无其事的回了公主府。
“你回府歇息吧,明日早些过来,我要去皇陵。”她对裴景明说。
裴景明送她入府。
离去时,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人人都能住公主府,偏他不能。
要是裴家的宅子没了就好了。
长公主洗去一身糟污,只穿了件平顺的里衣,走到赵元容的院子,发现里面灯火通明。
“两位郡主都不想睡,康乐公主也来了,在一块说话呢。”女官说。
长公主站在窗外,听里面的声音。
“......阿凌也是,嫁人了也别被所谓名声连累。”赵元容说
“那太子要是真的毁你清白,你也不嫁他么?”康乐公主弱弱问。
“他毁我清白是他的错,我嫁给他那是惩罚我自己,哪有别人犯错自己受苦的。”
“可这世道便是如此,哎。”康乐公主叹息。
曲凌攀着赵元容的胳膊,“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选择算计姐姐的名声,而不是算计姐姐的性命。”
“他们从未把姐姐当做棋逢对手的敌人,只是把你当做用世俗名声就能禁锢住的女子。”
赵元容笑起来,“我倒是该庆幸,否则,今日我可能就丧命了。”
被宋太后接到宫里的那一刻,她就预备着随时丢了命。
这么多年她活下来了,不乏有皇帝的庇护。
那一家人,心狠,但又不够狠,否则,一杯毒酒杀了娘就是了。
只是那些,这江山就改朝换代了。
宋太后什么都明白。
“郡主和您很像。”女官搀着长公主离去。
“我的女儿,当然像我。”长公主说。
翌日,天还未明,马蹄声惊动了京城。
曲凌听到门外下人的声音,“陛下携皇后和太子,今日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