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向日葵 作品

第一百九十四章 侯爷死了

送走御驾,靖安侯府终于重归宁静。?_§如°<:文\网& £!首-?§发t+±

新人携手往新房走。

下人们提着灯,远远的跟着身。

“按你的意思,没有宴请宾客。”池渊说。

没有人来,也是因为没有发出请帖。

曲凌的指尖在他掌心轻挠,“我喜欢这份清净。”

他们这场大婚,从下聘到拜堂,桩桩件件都违背世俗。

曲凌都可以想象到,若是宾客盈门,会有多少非议。

总有人爱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

她不怕坏人,她怕那些一片好心却给她带来麻烦和不愉快的人。

气也不是,骂也不是,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可发。

“我很高兴,你处处迁就我。”

想得这一份清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很开心,她提的要求,池渊理解,并且能办到。

朔风院内,红烛高照,满室生辉。

听琴带着下人收拾箱笼。

曲凌只带了裴景明给的那些书。

“原来这些就是郡王说的书,”池渊拿起其中一本,笑道,“他有心了。”

随后将书放回箱笼,“都退回去吧,咱们不用他送。”

“怎么?”曲凌挑眉,“你不愿让我读这些?”

池渊合上书册,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他送的虽是好东西,可你现在读起来会很吃力。”

“我带你去个地方。′w^a~n!g`l′i\s.o′n¢g\.+c·o^m·”

出了新房,往院子的左侧去。

房门推开,入目的是层层叠叠的三面檀木书架,上面陈列的全是书籍,错落有致,满室书香。

“读书不易,非一日之功。”池渊站在她身后,将看呆的姑娘推进书房,从最右侧抽出一本。

他翻开扉页,上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曲凌看了其中一行字,噗嗤笑出声。

指尖点在一处批注旁,“这里写着,胡言乱语,执笔人疑似神志不清,这就是世子治学的态度?”

池渊耳根微红,将她圈在书架与自己之间,“年少轻狂罢了。”

他带着她的手去够更高处的书册,“郡王送你的,夫君都有,但,读书不可操之过急,你先从简单的开始,才能更好的理解那些晦涩难懂……”

“那你可以教我么?”曲凌转身,背靠在书架上。

她伸手环住池渊的腰,仰着脸,烛光在眸中流转,“不然,我只能求姨母,让我去国子监了。”

温热的气息落在池渊脸上。

他的目光从高处收回,扣住曲凌的腰将人按在书架上。

“教你可以,拜师需先纳束脩。”

曲凌勾住他腰间的玉带,“先生要怎样的拜师礼?”

池渊突然伸手,抽走她发间玉簪。

墨发如瀑泻下,遮住了案头的烛火。

曲凌是被听琴的声音叫醒的。?如?文`网_ -更?新·最,快¢

“郡主,侯府来人说,侯爷昨夜过世了。”

此时,东方泛白,天色微微亮。

“怎么过世的?”曲凌没有睁眼。

“耀公子不知为何与侯爷起了争执,拿琵琶的弦,把侯爷勒死了。”

池渊也醒了,皱眉去看曲凌。

“我回去看看。”曲凌坐起身。

池渊己经将幔帐挂起来,望了一眼尚未燃尽的龙凤烛,“我同你一起去。”

“好。”

到定襄侯府时,门口己经挂了白幡。

李嬷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人治丧。

见曲凌和池渊回来,忙上前行礼,“......侯爷昨天病情加重,把耀公子打得狠了些,后半夜,下人们都去歇息了,耀公子爬起来,剪断了云雾的琵琶弦。”

“人呢?”

“捆起来,关在柴房里。”

李嬷嬷问,“郡主,要报官么?”

曲凌失笑,“大理寺少卿大人,不就是官么?”

“哎呦,老奴也是昏了头。”

曲凌对池渊说,“劳烦大人随我一起,去审审犯人。”

柴房的门被推开时,曲耀蜷缩在角落。

他脸上的抓痕和额头的血窟窿,看着触目惊心。

当看清来人是曲凌和池渊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我实在是受不住,才杀了人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

曲凌戏谑,“杀人,是要偿命的。”

曲耀浑身发抖,抬头惊恐的望着她。

一股寒冷从脊背爬满全身。

“都是你,是你安排好了一切,是你故意让我杀了侯爷。”

曲耀嘴唇颤抖着。

他就说呢,这个女人手段那般强硬,若真不想侯爷过继,他们一家人根本进不来侯府的大门。

人到了绝境。

很多事情都会想得更明白。

“你这个疯子,疯子,你是故意让我们一家人住在侯府,你用一个馅饼,勾着我们所有人跳进了你的陷阱。”

他的眼底,有愤怒,还有惶恐。

前几日,曲凌回来后,侯爷的病情加重了。

越来越喜欢打人。

李嬷嬷那个恶奴,不让下人进屋,却把他关在屋子里。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

可发怒也好,祈求也好,没人放他出去。

他想见爹娘,想回河东,无奈连院子都走不出去。

到曲凌成亲那日,天还没亮,他就被人从床上拖起来。

一睁眼就是李嬷嬷那张老脸。

老脸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侯爷醒了,找公子呢。”

“找什么找,那疯子根本认不得人。”

曲耀在心里大骂,却不敢反抗。

他自己不走过去,就有小厮拖他过去。

一进屋,侯爷披头散发过来首接就是一巴掌,“逆子,敢拦我送嫁。”

曲耀根本来不及说话,光挨打了。

“我要送我女儿出嫁,你们敢拦住我!”

他又不敢还手,抱头鼠窜,却被侯爷揪住头发往墙上撞。

他疼得眼前发黑,听见李嬷嬷在叹气,“哎,侯爷的病又重了。”

最可怕的是那老货临走时那个眼神,同情中带着诡异的期待。

曲耀瘫在地上,摸到额头的血。

疯子的力气大得惊人,这次是真的要打死他?

好不容易汤药端来,侯爷睡了。

他龇牙咧嘴的让丫鬟来上药。

丫鬟给他上药的时候,说,“公子再忍忍,郡主今日大婚了,往后她一个出嫁女就不好插手侯府的事情了。”

那丫鬟名唤小雅,是唯一对他贴心的人。

他也早许诺,等袭了爵位,纳小雅为妾。

“还有云雾那小贱人,等侯爷死了,府里都是您说了算,到时候,她还不得跪着求您宠幸。”

曲耀气不打一处来,“她算什么东西。”

明明是个贱妾,却总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

他不过想摸把她的手,就被甩了一巴掌。

小雅趁机往他伤口上撒盐,“公子得赶紧成为侯府的主人才是,您爹娘还有妹妹,被郡主关在二房挨饿受欺负呢。”

曲耀身心疲惫

继承爵位。

这个念头钻进他心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侯爷虽是疯子,可一日不死,他就永远无法走到世人面前,曲凌就能肆无忌的压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