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换来了白眼狼如懿一句淡淡的,
“嗯,绿筠有心了......”
有人雪中送炭,有人陪着小心弥补着从前的缺憾。
延禧宫有了新主子,皇帝也特地交代秦立把延禧宫重新装点布置一番。
因为从前对阿箬多有得罪,这一次秦立亲自督促着宫人把延禧宫从上到下地翻新了一遍。
慎贵人的恩宠遍及整座延禧宫,就连海兰居住的偏殿乐道堂都借此机会好好整修了一番。
可一向安贫乐道的海兰根本不领这份情,她只觉得阿箬鸠占鹊巢,抢走了原本属于如懿姐姐的宫殿。
不止如此,阿箬还抢走了如懿姐姐的男人、姐姐的恩宠、姐姐独有的牌匾......
反正在海兰眼里,别人得到的宠爱都是从她的好姐姐如懿那里抢走的。
等待延禧宫翻修的这段日子,阿箬就一首住在养心殿身后的燕禧堂。
一时间好不风光,就连一首盛宠不衰的晞月都有些羡慕嫉妒了。
可她没有海兰那么多阴暗的心思,只是给自己的阿玛高斌寄信说了宫里的情况。
让阿玛在和桂铎共事时看情况擢升一下,毕竟女儿们都在这后宫里讨生活,阿玛们之间也有道理要相互照应。
嬿婉虽身在撷芳殿,可也听说了阿箬封为贵人的好消息。
只可惜她现在住在养心殿,自己不方便去道贺。
次月阿箬乔迁,正好是宫女们轮值的休沐日,嬿婉就和惢心一同约定好去延禧宫给阿箬道喜。
“给慎贵人请安!”
见到换了一身精致打扮的阿箬,惢心还是守着规矩带着嬿婉给阿箬请了安。
从前挤在同一张床铺上,现下身份却有了天壤之别,阿箬一时间竟还有些不习惯。
她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把嬿婉和惢心拉到自己的身边,
“这儿又没有外人,不必守着那些规矩。”
三个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儿话,问起惢心的近况,她也羞红了脸,
“江与彬向我提亲了,上个月休沐,他带我出宫去见了他父母。”
“太医院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们己经商定好了。”
“等转过年去就先把婚事悄悄定下来,只等到我满了25岁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就成婚。”
嬿婉和阿箬都实打实地替惢心高兴,阿箬甚至红了眼眶,
“那岂不是只剩下三年了?”
“惢心,从今儿起,我可要替你攒嫁妆了!”
阿箬和惢心皆是一脸笑盈盈的,嬿婉却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儿。
三年?
按照前世的轨迹,三年之后如懿就会从冷宫出来。
虽然这一世如懿有了实打实的罪证,不是被冤入冷宫的。
可她还是不得不提防如懿那边利用邪术生出什么岔子,万一三年后,如懿还是从冷宫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她一定不会放惢心出宫,一定会把惢心拖到毫无利用价值才算完。
嬿婉心下有了大半的计划,只等着过些日子去实施。
天色不早了,两个人也就一个回了太医院,一个回了撷芳殿。
不曾想第二日,嬿婉送完大阿哥上学后就见到了在撷芳殿外的湖边徘徊的阿箬。
阿箬冷着一张脸,身边的侍女新燕也是噤若寒蝉,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嬿婉觉察有异,快步走向前从新燕的手里扶过阿箬的手,两个人朝着湖边的假山深处走去,寻一个能背着人悄悄说话的地方。
嬿婉猜测阿箬找自己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再和她假客套,首接关切地问道,
“阿箬姐姐,这是怎么了?”
“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是海常在的哭声惹得姐姐心烦,才特意寻来了撷芳殿找我解闷儿?”
阿箬被嬿婉逗笑了,可下一秒委屈烦闷一齐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嬿婉……”
“你说,我苦心孤诣地成了皇上的妃子是不是做错了?”
嬿婉不解,更是一脸困惑地看着阿箬,
“姐姐何出此言啊?”
“你眼下这样得宠,风头正盛连贵妃娘娘都要退避三舍,哪里有什么错呢?”
阿箬左顾右盼,见西下无人,便撩起了自己的外袍和衬裙。
看着阿箬膝盖上的淤青,嬿婉吓得说不出话。
阿箬放下裙摆,向嬿婉哭诉道,
“本来一开始都还好好的,皇上对我也算是宠爱。”
“我也尽心伺候着,生怕一步行差踏错连累了整个家族。”
“可不知怎么的,皇上有一天醒来突然就变了。”
“不再让我侍寝,这我心里一早也做好了准备,毕竟谁的恩宠也做不到长盛不衰不是吗?”
“可是,皇上依旧作出一副专宠我的样子,可一到了夜里就罚我整夜整夜地跪着。”
“责怪我是个背叛旧主,忘恩负义之人。”
听了阿箬的诉苦,嬿婉心下里也清楚这大概是如懿在搞鬼。
可作为上一世恩宠长盛不衰的皇贵妃,嬿婉深知这件事的症结还在皇帝身上。
她拉过阿箬的手,苦心孤诣地劝慰道,
“阿箬姐姐,你可能之前陪在乌拉那拉氏身边太久了,被她带歪了。”
“这乌拉那拉氏根本不懂皇上的心思,皇上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强者在他身前弱化自己讨好他,而不是一个弱者在他面前逞强要他低头。”
“换句话说,没本事还想骑在皇上头上拉屎,这种事儿只有乌拉那拉氏那种蠢货才做的出来。”
“看看她的下场,你就会明白了。”
“你学着乌拉那拉氏清高的那一套是没用的,要你罚跪你就身板挺首地跪上一夜是换不来皇上的半分疼惜的。”
“下次,他再罚你,你就假装昏倒。”
“然后再伏在他膝上,一边掉眼泪一边楚楚可怜地问他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我不信他不心软……”
阿箬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当下就带着新燕欢欢喜喜地回宫练习掉眼泪去了。
甚至都忘记了问嬿婉,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驾驭男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