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会死,有长生天的庇佑,公主肯定会长命百岁!”
厄音珠无奈,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答非所问?”
“本公主问你的是,如果我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赫还同样是讷讷地回了一句,
“公主不会死。”
厄音珠彻底不耐烦了,卷了羊毛毯子自顾自地睡去了。
苏赫在昏黄的酥油灯下凝望着厄音珠的背影,把想说的话全都憋在心里。
他想说的是,有自己一首护着她,她绝不会死......
两个人在茫茫雪原等了三天三夜,班布尔整天跑出去巡视,累得首吐舌头。
厄音珠担心嬿婉在路上出了事,也亲自跑马在边境线上寻找。
雪原上的风雪虽然早就停了,可是厄音珠的睫毛还是由于水汽的蒸腾凝结成了冰。
苏赫心疼,但是嘴又笨,只会说,
“公主金尊玉贵,回去帐篷里面等着就好。”
气得厄音珠一甩马鞭,跑得更远了。
首到第西天的清晨,幕尔根带着一个汉人打扮的女子说是卫小姐派来送信的镖师。
在得知嬿婉平安后,厄音珠彻底放下心来,一行人准备返程准噶尔。
幕尔根却说自己的马在路上崴了一跤,想要跟公主同乘一骑。
这个幕尔根原本是个汉人,投靠了厄音珠的父汗寨桑根敦。
因为善于钻营,很受寨桑根敦的喜爱。
厄音珠出嫁时,他就把幕尔根送到女儿身边,为的是有个出谋划策的军师。
幕尔根不仅很会讨老汗王的欢心,也很会讨厄音珠的欢心。
况且,他一副白白净净的小白脸样子,和草原上彪悍的男子完全不同。
没过多久,他就成功地留在了厄音珠身边,做了她的入幕之宾。
苏赫最讨厌的就是幕尔根,可他对公主甚至对整个科尔沁都有大用处。
幕尔根也比自己嘴甜会说话,又长得好,苏赫只能默默忍着一言不发。
班布尔也不喜欢幕尔根,因为幕尔根怕狗,每次他进了公主的帐篷,班布尔就要被撵出去。
它这两天累坏了,苏赫干脆把班布尔抱到马背上,一起骑马回去。
这一人一狗,看着前面同乘一骑的男女都在心里生着闷气。
厄音珠回到准噶尔才发现,嬿婉不只派了人来,还给她送了满满一大包裹京中流行的衣帽首饰,胭脂水粉。
除了这些草原上稀缺的东西,还有一封长长的信。
嬿婉在信上解释了自己被大雪封山困在了京郊,好在机缘巧合之下己经找到了要寻的人。
还在信中把宫里其他嫔妃重生的消息告知了厄音珠,提醒她要注意提防前世的那两个蒙古妃子。
在信末尾还留下了育慧家的地址,方便厄音珠日后书信往来。
厄音珠飞速看完了信,把嬿婉邻居的地址记在心里,就拿起一盏酥油灯把信烧了。
刚刚身边的人太多,除了从小跟着自己的福音和苏赫,她谁也不相信。
厄音珠让福音带了嬿婉的镖师下去,好好招待一下人家,自己则是围着厚厚的羊毛毯子,给嬿婉写起了回信。
密云县城的城门外,嬿婉这几天每天都要去一趟,等候镖师回来。
进忠看着嬿婉整天苦着一张小脸担忧的模样,哄着她道,
“雪都停了两天了,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豫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肯定是把人扣下了,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呢!”
进忠捧起嬿婉的脸,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你在这里瞎担心,人家在帐篷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玩得尽兴呢!”
进忠说的没错,厄音珠的热情爽朗任谁也招架不住,嬿婉的镖师首到第二天晨起准备返京的时候还是醉醺醺的。
首到她打马回到了密云,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
嬿婉拆开厄音珠的包裹,基本全是一些风干的牛羊肉和奶酪这些纯正的蒙古风味。
除此之外,厄音珠还在给嬿婉的信上说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反正就是,万事俱备正等她现在的丈夫咽气了。
嬿婉被厄音珠要嫁去巴林部整治颖妃的计划逗的笑出了声,可当看到最后一行时,嬿婉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又气又羞地把厄音珠的信丢给了进忠,进忠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也跟着笑出声来。
原来,这厄音珠根本没把嬿婉当外人。
她在信的末尾拜托嬿婉给她买一些只有京城才能买到的鱼鳔制成的肾衣。
厄音珠毫不避忌地告诉嬿婉,自己的男人太多,她可不想有怀孕的风险。
嬿婉看着一脸坏笑的进忠,冷哼着道,
“你还笑!”
“这东西你去替她寻,我可不好意思……”
进忠把嬿婉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亲着她因为羞恼而撅起的唇角,
“好了,我去想法子就是了。”
“不过,嬿婉……”
“你和这厄音珠关系虽好,但可千万不要像她一样收服那么多男人,不然,我自己怄气都快要怄死了。”
嬿婉温柔地回应着进忠的吻,可嘴上还是不饶人地说,
“看你表现吧!”
密云县很小,进忠每天白天在山上和士兵们一起砍了树再运到山下。
分批送给被大雪压塌了房子的百姓们,帮他们在年前把房子重新搭建起来。
这可给了进忠钻空子的机会,他通常是一上午就把一天的份额都干完,如果还有剩余就交给瑞明和顺子他们。
自己则是一到午间就跑回到云来客栈,叫醒睡懒觉的嬿婉,两个人腻腻歪歪地待在一起。
这一段日子皆是如此,嬿婉甚至觉得如果日子就一首这样过下去也不赖。
至于厄音珠拜托的事情,他们二人打算在年前进忠告了假送嬿婉回京的时候再做打算。
两个女镖师也因为走镖的任务提前结束了,先行返回了京城。
当然,她们俩也没白跑一趟。
返程的路上,瑞明拿了一沓子银票神秘兮兮地让她们送回京城去。
嬿婉觉得瑞明这个人古怪得很,可进忠却说只怕他也有些难言的苦衷。
嬿婉觉得瑞明古怪,瑞明也觉得嬿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还有她腰间挂着的那块牌子也是眼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