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殿前就看到了脸色铁青的进忠和一脸贱笑的明瑞,这两人是怎么了?
嬿婉不由得纳闷,下午时还好得只差两个人穿一条裤子,现下进忠看着明瑞的眼神简首就是看到了仇人一样。
忍着好奇陪璟瑟回了房,再照顾她换衣裳洗澡,哄着她睡下,等嬿婉忙完己经是月落中天的后半夜了。
殿前守卫的侍卫己经换了一批,嬿婉悄悄回到自己的屋子。
嬿婉正疑惑进忠跑到哪儿去了,就见到他黑着灯坐在桌前。
点了灯,嬿婉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天色还要黑上几分。
嬿婉巧笑嫣然地扑到进忠肩膀上,
“谁惹你了?”
“干嘛臭着一张脸对着我,我可不愿意看你的脸色。”
进忠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把嬿婉抱到自己腿上,
“对不起,嬿婉。”
“是我不好,不该朝你摆脸色。”
嬿婉坐在他怀里,俯身低头用手抚平他紧拧的眉头,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进忠从不对嬿婉有所隐瞒,便把明瑞告诉自己的事儿讲给了嬿婉听。
嬿婉听完后,趴在进忠耳边笑着问道,
“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呢?”
“上辈子,就算是皇帝你不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吗?”
进忠整张脸埋进嬿婉的胸口,低沉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嬿婉,你就别笑我了。”
“在我看来,狗皇帝又配不上你。”
“可明瑞他小叔不一样,他的家世、长相、为人哪一点都和你正相配。”
“哪里都比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士兵强。”
听了进忠的话,嬿婉双手捧起他的脸,盯着他微微泛红的桃花眼,认真地说道,
“可我只要你一个啊,旁人再好那是旁人的事儿。”
“前后两辈子,满世上的人加起来,只有你是最疼我的。”
“我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撇下你去选旁人?”
进忠的双眼更红了,可这次他终于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
他双手握住贴在自己脸颊上嬿婉的手,狠狠揉搓着,嘴里一遍遍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嬿婉……”
“嬿婉……”
嬿婉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人就在你眼前儿呢,还一遍遍地喊什么?”
“你怎么了,着了魔了?”
进忠急切地抓回嬿婉的手,轻吻着她浅粉的指尖,
“确实着了魔了,着了你的魔障了……”
“从上辈子就开始了,这辈子也治不好,只怕到了下辈子我还得五迷三道地缠着你……”
说罢,又伸出三根手指,赌咒发誓道,
“嬿婉,我肯定会好好疼你……”
“拿我的一辈子,拿我的命来疼......”
嬿婉原本还笑着看着一脸郑重其事的进忠,可一听说他要用命来疼自己,上辈子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她连忙扣住进忠的手,
“谁要你发誓?”
“你知道我是最不信这些东西的了,就连从前我自己发起誓都是随口就来的,我不许你胡乱发誓。”
进忠反握住嬿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只是想向你保证,我肯定会好好疼你嘛!”
嬿婉无奈地看着傻笑的进忠,埋怨道,
“你先放我下来,你现在就硌疼我了……”
进忠通红着一张脸,却反倒把嬿婉抱得更紧,
“嬿婉……”
“求你了,求你让我疼疼你……”
也不管嬿婉作何答复,进忠就急切地吻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唇瓣。
嬿婉最怕热,可现下里两个人紧紧贴着她倒也觉得没那么不好受。
进忠把嬿婉捞进怀里吻了个遍,最后还是珍而重之地把她放回到床上。
初夏的午夜,凉风阵阵。
进忠靠在嬿婉的床头一下一下地给她打着扇子,嬿婉忽然觉得原来没有冰块儿的夏天也不是那样难熬嘛。
进忠扇扇子带过的阵阵香风,伴着微风轻轻拂动的声音,嬿婉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问着他怎么从张山营一下子跑回京城来了。
进忠只笑着说,
“这是军事机密,不能泄漏给你。”
嬿婉嫌弃地转过身去,
“谁稀罕知道?”
可闹过小脾气过后,还是让进忠掀开衣服给自己看看有没有再添新伤。
不过进忠惦记的倒是另一件事儿,他认真地嘱咐起嬿婉来,
“我总觉着,你老是出汗根本就不是怕热。”
“上辈子,你患上心症后就动不动地出一身虚汗。”
“你最好找个时间,让包太医给你瞧瞧。”
嬿婉不以为意,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我才不是又得了心症。”
“我是刚刚被你闹,才出了一身的汗。”
刚刚完事儿后,他是一点一点地给嬿婉擦洗过的。
可这会儿,嬿婉的额头又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进忠一脸担忧的神色,
“你别自己不当一回事儿,成吗?”
他捞过嬿婉的指尖,略带惩罚地轻轻咬了一下,
“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你也让包太医给你瞧一眼,行吗?”
嬿婉点点头,
“行,听你的……”
嬿婉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吩咐进忠道,
“可以听你的,但扇子别停下。”
进忠笑着轻轻吻了吻嬿婉的额头,
“知道啦!”
他听从着嬿婉的吩咐,就这样给她扇了整整一夜的扇子。
嬿婉睡得一脸娇憨,进忠就这样看了她一夜也不觉得困,只觉得比睡上一天一夜还要精神。
天色微亮,趁着侍卫换班的时辰,进忠又悄悄从嬿婉房间的窗户翻了出去,假装轮值上岗。
进忠在心底想着,这样真好,他可以一首守着嬿婉,只不过是从她的床头换到她的门口。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是最好的。
至于什么旁的人,富察氏的贵公子也好,九五至尊的皇帝也罢,就连凌云彻那个废物都算上,他都可以不在乎。
只要嬿婉心里也有他,其他的事儿他自己都能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