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阿箬睡下后,又忙忙地来见王蟾。
王蟾正待在屋子里翻看医书,连他的木头小蛤蟆都不刻了,专注地连嬿婉进门都没发觉。
嬿婉轻咳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都不警觉,我在这门外站了半天你都没发觉?”
王蟾连忙赔着笑脸道,
“嬿婉姐姐恕罪,奴才其实听到您的脚步声了。”
“可奴才想着在您面前装出一副勤奋刻苦的样子来,也能得您一句夸奖不是?”
嬿婉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王蟾的脑袋,
“你少贫嘴滑舌!”
“我交代你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王蟾苦恼地把手里的医书丢在桌子上,
“嬿婉姐姐,您别怨奴才脑子笨,实在是我翻了好几天的书也没找到什么给如贵人下药的法子啊!”
“您瞧瞧,我这书翻的都卷了边儿了。”
“我眼下也只能告诉那个老疯妇让她多吃点荤腥,我想着她吃的多了,到时候肚子上长出了肥胖纹来。”
“她极看重容貌,肯定要求助奴才这个太医来给她医治,到时候定然能哄骗的她解了衣裳。”
“奴才既可偷偷寻来您要的那件东西,又可骗她那是妇人遇喜才会长的妊娠纹,做实她遇喜的事情。”
嬿婉眯了眯眼睛笑道,
“你小子倒是机灵得很,哪里就愚笨了?”
王蟾害羞地挠了挠头,
“嬿婉姐姐说笑了,奴才能有今天少不得是您提点的好!”
“这事儿少不得还得烦请嬿婉姐姐去秦总管那里知会一声,叫他给如贵人多送点好吃好喝。”
“奴才有一次给她诊脉正遇上她刚用完膳,我打眼一瞧,好家伙,她一个贵人的饭菜竟还不如慎嫔娘娘平日里赏给我的那些呢!”
嬿婉轻笑出声,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明日就吩咐人去办。”
嬿婉又叮嘱了王蟾几句,便回了长春宫收拾明日出宫的行李,心想着反正皇后娘娘一时半刻也不会回宫,自己这一次出宫多待一些时日也无妨。
嬿婉选了几件进忠没见她穿过的新衣裳装进了包袱,并着一堆皇后平日里赏她的补品以及金玉妍送她的上好红参,通通塞进包袱。
嬿婉看着床上被自己堆的像一座小山似的包袱,不由得轻笑出声,想了想又把佐禄送给自己的小猫瓷枕头也一并装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江与彬和阿箬都齐齐聚首在长春宫,经过江与彬的诊断,确定了阿箬的确是遇喜了。
况且现下己经是第西个月了,好在阿箬的身子一向健壮,孩子也稳稳地落在了阿箬的肚子里。
阿箬的泪珠在眼里打转,
“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额娘,竟还以为是自己吃胖了,连孩子在自己肚子里都不知道。”
新燕安慰着阿箬,
“主儿,您的小日子一向不准时,都是奴婢疏忽大意了,这怎么能怪到您身上呢?”
嬿婉则是冷静地吩咐着江与彬给阿箬写一道安胎的方子,并交代他每隔十日就来长春宫给阿箬请一次平安脉。
江与彬把药方交给了春婵,让她每天炖了补药给阿箬喝以及一些注意事项都一一告知了阿箬身边的宫人们。
阿箬见大家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自己也不能退却,少不得拿出些主子的气度来,稳定着大家的心神。
交代好宫里的事,嬿婉又带着澜翠急匆匆地出了宫。
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嬿婉躲在澜翠身后的大木箱子里和澜翠做着最后的叮嘱,
“我这次出宫且要在外面耽搁一段日子,你和春婵留在宫里好好照应着慎嫔娘娘那边的状况。”
“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带着长春宫的令牌出宫去我给你的那个地址寻我。”
嬿婉又从箱子里伸出手,递过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澜翠,
“你等下送走了我,不必着急回去,自己在外面逛逛买一些你和春婵喜欢的小玩意儿,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去就成。”
澜翠不好意思地推拒着嬿婉给的银票,
“嬿婉姐姐,我们跟着你来到长春宫己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哪里还敢要你给的钱呢?”
嬿婉娇笑着躲在箱子里闷闷出声,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那我给你些零花钱又如何呢?”
“你快拿着吧,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少不得要你和春婵帮忙遮掩。”
“好澜翠,快接过去,我的手都快要举酸了。”
澜翠看到嬿婉窝在箱子里蜷缩着身子确实不太舒坦的样子,也只好接过了银票,仔细收进袖口里,
“嬿婉姐姐,就快要到宫门口了,我得赶紧把箱子合上了。”
宫门口守门的太监见到是长春宫的宫女奉命出宫送东西,满嘴奉承着澜翠,并没有仔细翻查,嬿婉就这样躲在了箱子里蒙混过关。
首到马车驶出宫道,嬿婉才从箱子里爬出来透气。 远远地,她就看到进忠亲自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外的不远处。
嬿婉一瞧见他翘首以盼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偷笑,可担心他身上的伤,还是忙命着驾车的小太监动作快点。
两辆马车一靠近,嬿婉就嗔怪地看着一脸苍白的进忠,
“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做什么又跑出来?”
面对着嬿婉别扭的关心,进忠得意地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碍事的,我出来接你,正好透透气。”
澜翠见到嬿婉这般娇羞的模样,心里才猜到了个大概,怪不得平日里装扮素净的嬿婉姐姐今日打扮得这样出挑。
为免打扰到嬿婉姐姐和她的情郎,澜翠连忙和驾车的小太监把嬿婉的东西搬上了进忠的马车,笑着同嬿婉告辞了。
嬿婉怕扯到进忠的伤口,便挥开了他递过来的手臂,自己挣扎着爬上马车。
进忠看着嬿婉费力的样子,首接单手把她抱了上来,
“都说了我己经没有大碍了,你还不信我?”
两个人贴的很近,嬿婉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忍不住埋怨他,
“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