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嬿婉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洗澡水打湿的潮红的脸,进忠这才视若珍宝地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上好的锦缎裹住了她。
嬿婉被进忠折腾地没了力气,可嘴上依旧凶巴巴地骂着他,
“你这个流氓!”
进忠给嬿婉换好了衣裳,扶着她坐在镜子前给她重新梳妆。
进忠摆弄着嬿婉散乱的头发,怎样都不得要领。
上一世,他也没少伺候着嬿婉梳妆打扮,可只有一样,他并不会梳旗头。
进忠拿着把羊角梳把嬿婉被他弄乱的头发重新理顺,想了想,大言不惭地道,
“要不,我喊澜翠进来给你梳头?”
嬿婉从进忠手里夺过梳子,娇蛮地瞪了他一眼,以及浴室那边漫到地砖上的水......
“你不害臊,我还嫌丢人呢!”
进忠的大手紧贴着嬿婉羞红的脸颊,轻轻捏了捏犹嫌不够地亲了一口,认命地道,
“好了,嬿婉别生气,我这就打扫去。”
进忠找了件披风给嬿婉系上,又点上檀香,敞开了窗子散散这屋里的水汽和暧昧的味道。,w′b/s·z,.¢o*r/g_
等整理好浴室再出来,进忠看着嬿婉以手托腮地望着窗外,又变回了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进忠大步走上前去,把嬿婉抱到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地坐在同一张凳子上。
嬿婉乖乖地趴在进忠的肩膀上,
“皇后娘娘她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进忠摸了摸嬿婉细腻柔滑的脖颈,有些眼热,却不敢再胡闹了。
他柔声安慰着嬿婉,
“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如懿假孕证据确凿。”
“她自己又自作聪明缝了个假肚子上赶着给皇帝递罪证,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嬿婉有些苦恼地枕着进忠宽厚的肩,
“都怪我之前太心急,这局布的不够完善。”
“王蟾虽然远远打发出了宫,可是叶心也是见过他的,皇上彻查到了叶心那里就一定会知道确实有个朱太医进出过如懿的寝殿。”
说话间,嬿婉又轻轻捶了下进忠的肩膀,
“还有!”
“还有凌云彻,我虽然叮嘱过王蟾尽量躲着除了如懿之外的所有人,可备不住凌云彻也见到了王蟾,他们可是认识的。$/?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
“我做事太急躁了,从前有你帮着我善后还能勉强瞒天过海。”
“可现如今和我并肩作战的都是皇后娘娘和阿箬这样只会对我的计划听之任之却不会提出整改意见的,我怕她们一时没了主意,会在皇上面前自乱阵脚。”
嬿婉哀哀地叹了口气,惴惴不安地等着皇后那边的消息。
进忠看着嬿婉像只小奶猫挠人一般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肩膀,只觉得她分外可爱。
可嬿婉现下心焦,他本想着做些别的事情分散一下嬿婉的注意力,到如今却起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嬿婉被他折腾了一通,又困又累还得强打着精神等消息,进忠抓过嬿婉的手轻吻着她攥紧的拳头,
“这是哪里的话?”
“我们家嬿婉最厉害不过了!”
“你自己一人就做成了这么多的事儿,换作我可办不成。”
“从前咱们两个一起布局的时候也不见得一点儿疏漏都没有,可咱们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地,一步步踏过来了吗?”
“嬿婉,你别慌,就算脚底下的水没住了脖子,我也会高高把你举起来不让你沾染上一星半点儿的污泥。”
“再说了,皇后那边不是还有春婵在吗,那丫头可是个机灵的,你别小瞧了她去。”
进忠把嬿婉紧攥的拳头一点点打开,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嬿婉的背,
“刚刚是我不够好,不知道体贴人,缠着你胡来。”
“现下我抱着你,你多少在我怀里眯一会儿。”
“皇后那边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你安心睡一会儿,等她回来我听见了动静儿就叫醒你。”
进忠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的确是嬿婉的一剂催眠良药,嬿婉昏昏沉沉间也就合上了疲倦的双眼。
慈宁宫里,皇帝看着如懿癫狂地指责慎嫔的模样也恨不得赶紧闭上双眼。
眼前的这群女人吵得他头昏脑胀,他眼下只想回去养心殿歇个午觉。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自己是坐拥天下的君王。
阿箬挺着肚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如懿口中的那位朱太医,诉说着自打皇上皇后去了圆明园后自己在如一那里遭受的委屈。
阿箬抹了一把眼泪,侧着身子露出自己的半张脸,这是嬿婉提前给她找好的她最凄楚惹人疼的角度,
“皇上明鉴,自打您离宫皇后娘娘把后宫事宜交给我打理,这如贵人就整日领着她的侍女叶心在我的房门前阴阳怪气。”
“不仅如此,她还整日不停地念叨着从前我不过是个伺候她的贱奴,是卖主求荣才换得了您的一夕恩宠。”
“她还讽刺臣妾能有今日全都是仰仗着我阿玛在高斌大人麾下治水的功绩,嘲笑臣妾,说臣妾的阿玛是高斌大人的奴才。”
“还说......还说臣妾从前是她的奴才,现今是贵妃娘娘的奴才……”
“还有不尽其数难听的话,臣妾怕冒犯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就不再此扰您清听了......”
“从前做如贵人的奴婢时,她也没少羞辱打骂臣妾。”
“对于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臣妾早己成了家常便饭,也不是忍不得。”
“可臣妾一而再再而三得退让,只换来了如贵人的变本加厉。”
“如贵人非要抢走您御笔亲赐的那块’慎赞徽音’的匾额,臣妾这才没能控制得住自己和她动了手的。”
“臣妾自知卑贱,不配伺候皇上,可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
阿箬一边说着,一颗豆大的泪滴顺势滚过脸庞,
“臣妾旁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可臣妾不能没有了那块皇上御赐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