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假惺惺地来这里劝我了,就算乌拉那拉氏作恶多端,你又是什么好人吗?”
“我感念你当初告知我坐胎药的真相,所以才没去皇上面前揭穿你。~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可如果你现在还要来我面前说这种诛心之语,你信不信我马上去皇上面前告发你?”
嬿婉冷笑,
“你说我心机深沉,我承认。”
“可你若是现在就跑到皇帝面前说这一通疯话,你看看他会不会把你当作疯子关起来?”
“到时候,你又可以和你的好姐妹如懿关在一起整日谈论着你们对皇上有多么痴情,多么真心了!”
看着嬿婉嘲弄的表情,意欢恨恨地瞪着她,
“你胡说!”
“上一世,皇上明明说要与我重新来过的!”
“皇上把我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地亲自喂我喝药。”
“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他的话语是那样温柔……”
“这一世,他明明就是为了我才提前选秀的!”
“为的就是能让我不受太后的掣肘,好好伴着他。”
嬿婉愣了愣,这才明白了意欢的反常,原来她认为皇帝也是重生的。$,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事到如今,她是真心佩服了意欢自欺欺人的能力。
这舒贵人,俨然就是第二个如懿吗!
念在舒贵人刚刚说感念自己对她说出了坐胎药的真相,嬿婉还是出于好心地提点了意欢两句,
“既然如此,我就再多说些,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上一世,你自焚的那夜,如懿不知怎么的非要跑去春雨舒和馆添乱。”
“没能救得下你不说,自己还早产了。”
“早产的五公主天生患有心症,皇帝便把这件事推卸在你的头上。”
“皇上说,五公主出生之日竟是你的离世之日,是你把这份不祥带给了五公主。”
“这样的男人,你到底还爱慕他什么?”
“你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可你既入了后宫就应该明白,皇帝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一样的薄情寡性。”
“君恩如流水,你刚走不出一个月,皇帝便又纳了新宠巴林氏,搬进了你的储秀宫。”
“你以为你刚烈决绝的死法可以像烟花一般绚烂绽放,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殊不知,他早早忘了你不说。”
“就算偶尔记起你,还是气你烧毁了他的房子呢!”
“舒妃姐姐,为情乱智可以。?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但你不能明明己经看透了真相,还装傻骗自己啊!”
嬿婉俯首低眉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意欢,心中也有些不忍。
可她还是装作语气淡漠地道,
“替我给你的十阿哥上炷香吧!”
“哦,再给你自己也多加一炷吧。”
“照你这样子的活法,用不了多久就要驾鹤西去了。”
“想不到重生一世,你竟然活的比上辈子还短。”
“该死的人活得好好的,不该死的人却成日里寻死觅活。”
“你还真是白白浪费了重获新生的契机啊!”
嬿婉的身姿宛如姑射神人,可眼神却像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盯着她满是讥讽的唇角,意欢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得凄楚哀婉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会再寻死觅活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寻个干净利落的去处……”
“你回去告诉皇后,等我养好了身子,就去给皇上侍疾。”
嬿婉见意欢还是对皇帝情根深种的样子,实在是费解。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如此痴情不悔的傻子?
可她好说歹说,总算劝的意欢走出了佛堂,也算勉强完成了琅嬅交待的任务。
走出储秀宫,天空飘起小雪,嬿婉一抬头就见到了进忠撑着伞在宫道上等着她。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还挺常见的,紫禁城就冒出了两个来。
嬿婉快步跑到进忠身前,会心一笑,
“云麾使大人下值啦?”
进忠脱下自己的披风套在了嬿婉身上,又给她扣上了帽子,把毛茸茸的一小团揽在了怀里。
接过嬿婉手里的食盒,进忠才老不乐意地道,
“澜翠说你来储秀宫劝舒贵人了,我见外面下雪了,想着出来透透气,顺便过来迎迎你。”
嬿婉看着进忠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不由得调笑道,
“从养心殿迎到储秀宫,还真是顺路啊!”
进忠把伞又朝嬿婉那边斜了斜,不满地道,
“皇后也真是的,什么样的破差事都让你去!”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又何苦去劝她?”
“那舒贵人分明就是个三锥子都扎不出血的犟种,死就死了,还管她做甚?”
嬿婉知道进忠这是心疼自己,忙揽上了他的胳膊,凑他更近些,省的他不顾自己被淋的一身雪。
毛茸茸的帽檐下,嬿婉眨着一双圆圆的杏眼首勾勾地瞧着进忠,
“舒贵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瞧着也怪让人心疼的,到底也是条无辜性命。”
“再说,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你们俩特别像,全都是那种’虽九死其犹未悔’的那种人。”
“你不恨我,她也不恨皇帝......”
“换作我,我可做不到!”
听见嬿婉这样说,进忠急切地辩白道,
“他们怎么能和咱们两个比?”
“你当初是被逼无奈才了结了我,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自知活不成了,总会心甘情愿为你赴死的。”
“可是舒妃当初就是被皇帝硬生生气到自焚的,她自己心性不坚,本就该死!”
“更何况就是因为她死了还害得你被罚跪掌嘴,这个仇我可是还记得呢!”
“你心疼她,倒不如好好心疼心疼我!”
嬿婉无奈,
“这舒贵人就是个糊涂虫,你总和她过不去做什么?”
进忠借着雨伞的掩映,轻轻咬了咬嬿婉嫣红的唇瓣,
“我不管!”
“你既然说心疼她,那你也得好好疼疼我!”
嬿婉见进忠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无奈地笑着反问道,
“你可有日子没回你的庑房去住了,整日赖在我那里,皇后娘娘和贵妃一见到我就笑得满脸暧昧。”
“难道我还不够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