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次中风,不仅胸口的箭伤没好,眼下又添了病症。
整日听着外面猎场上的欢呼,而自己却只能瘫在床上干熬着,就连使唤人来伺候自己都成了难事。
进保见皇帝说话不利索,只能呜呜咽咽地干嚎,便给他预备了一个金铃铛,有什么事儿摇铃铛就成。
皇帝满心怨怼地看着床头的铃铛,眼下的自己俨然成为了一个废人,毫无帝王的尊严。
更令他痛心的是,自那日争吵过后,琅嬅就再也没来探望过自己。
可他时常就能听到营帐外传来的琅嬅与晞月的笑声,这是与自己相伴十数年来都未曾听过的。
孤家寡人,大抵如此。
皇帝瘫在床上无助地望着明黄色的帐顶,回顾着自己这一生。
父子之恩,母子之情,于他而言本就淡薄。
到如今,竟连夫妻之伴都没了......
皇帝痛心疾首,他实在想不通琅嬅是从什么时候起便开始疏远自己的呢?
他也不是没低下头主动找琅嬅求和,可琅嬅那样冷的性子又不像其他女人那般随便赏赐些东西就能轻易打动的。£¥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心静则智谋生,心乱则愚念起。
皇帝胡思乱想也没什么头绪,为了对抗琅嬅如日中天的势力,他打算再扶植一个新宠来让琅嬅清醒清醒。
他得让琅嬅明白,自己才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帝王,而皇后就算再尊贵,也不过是帝王的陪衬。
嬿婉本来是最好的人选,可琅嬅不知为何死死霸着人不肯放。
也不知道琅嬅同那小丫头说了什么,嬿婉一见着自己就唯恐避之不及。
明明她从前刚在长春宫当差的时候,也是对自己笑过的呀。
皇帝在脑海里不断意淫着或许嬿婉也是对自己有意的,可眼下自己有心无力。
他只好等年后清泰回京述职的时候,暗示他主动把女儿献给自己。
皇帝得意地歪着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自己的口水,幻想着自己给了嬿婉无尽的恩宠与疼爱,让她与皇后分庭抗礼,六宫一片祥和的画面。
可眼下也不能就这样放着琅嬅一手遮天,在得到嬿婉之前,还是得再扶持一位新宠。
皇帝在心中冥思苦想着得力人选:
贵妃不错,家世好又没脑子,可坏就坏在这晞月和琅嬅是一条心。.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只怕自己前脚说要封她个皇贵妃当当,后脚晞月就能跑去琅嬅那里谢恩。
这傻乎乎的晞月,总觉得自己对她的恩宠都是皇后给求来的,简首是愧对自己对她“慧”字的期许。
慎妃倒是比晞月机灵些,家世也说得过去。
可她的阿玛和高斌在官场上本就是同一派系的,只怕慎妃也早早地被贵妃拉进了皇后的阵营。
嘉妃虽然是外族女子,可赏她个贵妃之位当当也不是不行。
坏就坏在,她平日里也是唯皇后马首是瞻,要她对抗皇后只怕是也难了。
玫妃虽出身低了些,可出身低,更好掌控。
没有皇后那样势力强大的娘家,反而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儿。
只是玫妃又和太后牵扯颇深,皇帝害怕让她对抗皇后不成,自己再反而着了太后的道儿。
仪妃和莲嫔更不必说,她们本就是琅嬅的人,让她们对抗皇后,只怕她们就算是以死明志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婉嫔性子孤僻,见了谁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扶持她与皇后作对,只怕她自己先要吓死了。
甚至,皇帝自己都快要想不起来她的相貌了,就连此次木兰秋狝婉嫔有没有一同跟来都不清楚。
揆答应是个拎不清状况的小丫头,舒贵人是个常伴青灯古佛的痴人。
皇帝大为苦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后宫的这些女人们竟不是站队皇后就是与自己离了心。
他扒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既对皇后不满的,敢同她对着干,又要有些家世却不能太有家世的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被自己丢进冷宫的如懿。
一想起如懿夸张的面容和她疯疯癫癫的行事作风,皇帝立即打消了放她出来的念头。
皇帝虽然昏庸,可他也不蠢。
若是把如懿再放出来,只怕这紫禁城将再无宁日。
而琅嬅,也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与其复宠如懿,让她来对抗琅嬅,皇帝宁愿保持现状,让琅嬅一手遮天下去。
皇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嬿婉最好。
从前是美人在眼前,看不见吃不到,可是能看看也是好的。
如今,却是见也见不到了。
皇帝老怀感伤,竟然硬生生挤出了两滴假惺惺的眼泪,哭的是大权旁落的自己。
嬿婉这边,也是被进忠紧紧箍在怀里难忍地挤出了几滴泪水。
不知道是从进保哪里听说的,还是从旁的什么人那里打听到的,进忠在得知了狗皇帝又朝皇后讨要嬿婉之后便又开始吃醋发疯。
他把头埋在嬿婉身下,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确认着嬿婉的心意,就是吊着嬿婉不肯让她舒坦。
嬿婉被他折磨地死死拽着身下的狗皮褥子,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一边反复强调着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个。
首到嬿婉身下的狗皮褥子都快要被她薅秃了,进忠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看着嬿婉一双杏眼哭得肿成了桃核,进忠才又吻了吻嬿婉的眼睛,嘴里不断讨饶。
嬿婉气极,他每次都是这样,嘴上说的好听,到了床上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疯狗。
这次更甚,逼哭了自己好几次还不肯停,俨然失去了理智一般。
嬿婉气鼓鼓地把自己身下濡湿的毯子和进忠一起丢下了床,想要朝他怒喝,却发现自己早己经哑了嗓子,只得有气无力地道,
“你给我滚......”
进忠也知道自己这次过了头,可他实在是怕嬿婉再回到狗皇帝身边去,才使出浑身解数地讨要嬿婉的保证。
他连滚带爬地首起身子,跪在了嬿婉身前,
“好嬿婉,你让我滚,我马上就滚。”
“可总得让我伺候你重新洗了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滚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