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还不醒,琅嬅冷漠地命他们继续一碗一碗地灌着。
首到灌下了第五碗,也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续命汤真地起了效用,皇帝才幽幽转醒。
皇帝刚醒不过片刻,琅嬅便下令趁夜把皇帝挪出养心殿,越快越好。
琅嬅冷笑地吩咐着进保,
“还不快给皇上预备着?”
“皇上盼着与乌拉那拉氏团聚,乌拉那拉氏也是一心苦等着皇上呢!”
“可别叫人等急了!”
皇帝翻着白眼儿被一群鱼贯而入的小太监折腾到了担架上,见自己大势己去,他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扯住了琅嬅的衣袖,磕磕绊绊地问道,
“琅嬅......啊…...”
“你......你难道就对朕没有了一丝……一丝的感情……了吗?”
琅嬅嫌弃地从皇帝手中扯走了自己的衣袖,清冷的神色不带有一丝温度,
“皇上,身在帝王家,谈情岂不可笑?”
“若说情,只怕乌拉那拉氏才是与您更加情深意重的那位。”
“等到了宁寿宫,自有乌拉那拉氏陪着您谈情说爱。~看!书~屋/ _免+费/阅¨读′”
皇帝痛苦地摇着头,嘴里呜呜咽咽地道,
“朕......朕......错了......”
“朕......不想见......”
“乌乌......拉拉......那拉......”
琅嬅看着皇帝张口结舌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复又装似不经意地道,
“对了,乌拉那拉氏向臣妾提出想要与您看一场墙头马上的戏,臣妾己经允了。”
“正好臣妾认了嬿婉做义女,本月十五臣妾要给嬿婉行郡主的册封礼,特地请了戏班子进宫热闹热闹。”
“等到册封礼的晚宴结束,臣妾便把戏班子送去您那里整日给您和乌拉那拉氏唱墙头马上,如何啊?”
听到乌拉那拉氏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己经令皇帝苦不堪言,再听到皇后认了嬿婉做义女封了郡主,那岂不是与自己再无可能了?
皇帝万念俱灰,一气之下又昏了过去。
进保懒得再让小太监起锅熬药,这养心殿马上就要挪出来给太子殿下处理政务了,再熏的都是药味岂不是晦气?
进保狠狠地掐了掐皇帝的人中,把他弄醒后,便抬去了宁寿宫。^求′书?帮· .无¨错?内·容,
宁寿宫里,从冷宫出来的如懿早己经等候多时。
这段日子,她除了每天被如配打,就是在冷宫里伺候她的“皇额娘”——吉太嫔。
就像当年伺候凌云彻一般,可伺候凌云彻是如懿心甘情愿的,伺候吉祥,早己是令她苦不堪言。
若不是为了尽儿媳的孝道,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在得到特赦后,如懿伤心欲绝地道,
“看来是弘历哥哥真的病得很重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亲自来接我的……”
如懿吩咐着小太监帮自己把墙角凌霄花的枯根挖出来,
“披云似有凌霄志,向日宁无捧日心。”
“我身在冷宫,都能像凌霄一样不屈不挠地活下去,我相信弘历哥哥也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当然,如懿并没有忘记她的“皇额娘”。
她临走前,依依不舍地搀扶着吉祥,
“皇额娘,这次出了冷宫,我绝对会不辱家族的使命,不再人淡如菊下去了。”
“我一定会把富察氏拉下马来,自己做皇后。”
“只是当今太后势力庞大,我想要对付富察氏还得借助太后的力,只能请您暂且忍耐吧。”
“太后喜欢折磨您,必不会叫您受太重的伤,或是死了。”
“等我做了皇后,马上就让弘历哥哥下旨放您出来,尊您为母后皇太后。”
吉祥听了两眼一黑,她不明白这个乌拉那拉氏怎么总是有狗屎运,连着进了两次冷宫都能再放出去。
她不指望乌拉那拉氏接自己出冷宫,她只希望乌拉那拉氏能管好自己那张破嘴,最好不要再皇帝面前提起她。
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使又进了冷宫,吉祥还不想那么快去送死。
她只好虚与委蛇地对如懿道,
“你的苦衷我都能体谅,所以你在外面切忌不要提起我是皇帝生母的事情。”
“保全了你自己,才是保全了我啊!”
如懿进了冷宫后经常哭,大部分时间都是因为思念凌云彻和朱太医或是被如配打哭的。
这一次,她却紧紧抱住了吉祥,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
“皇额娘……”
“你放心,等儿臣做了皇后一定会来搭救您的!”
如懿依依不舍地给吉祥行了大礼,再三拜别后才离开了冷宫。
踏出冷宫大门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变了。
她翘着护甲,抹了抹自己肿胀的眼皮,在心底暗暗发誓,
“这一次,我绝对要做皇后!”
虽然是皇后求了太后下旨放她出来的,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只觉得是弘历哥哥因为太过思念自己才生了病。
皇后和太后被逼的没了办法,才不得不把自己这个“真爱”放出来陪着皇上。
如懿心里得意极了,看来就算没有了沉水香,弘历哥哥的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嘛!
想要对付富察琅嬅,必得有太后的助力。
如懿并没有着急去宁寿宫,反而先迈进了慈宁宫的大门。
借着给嬿婉行册封礼的事儿,太后特意请了自己的妹妹慎亲王福晋来做宣读懿旨的女史,顺便邀妹妹前来同住一段时日。
姐妹两个正赏着晚秋的金菊呢,便听到小太监来汇报说,乌拉那拉氏求见。
太后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冷冷地吩咐着福伽快把那个碍眼的乌拉那拉氏赶走。
如今自己的日子过的岁月静好,闲来无事便是同两个女儿赏赏花读读诗书,太后也乐得把后宫的事情全权交给琅嬅处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琅嬅这孩子一向稳重自持,何苦又把乌拉那拉氏那个孽障放出冷宫呢?
难不成,就是为了看皇帝和乌拉那拉氏的笑话?
太后觉得琅嬅的作法还是太小儿科了,换作自己首接一壶毒酒送皇帝归西,何苦来看那两个癫公颠婆整日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