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额娘给你寄来的包裹里不是带了好些她与嘉果经营的东西吗?”
“我见你喜欢得紧,却还是都分给了春婵她们,便差了人去江南又买了些回来。?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西暖阁的柜子里还收着不老少,你赏给春婵她们也好,自己留着用也罢。”
“反正我买了好多,随你怎么称心怎么来。”
嬿婉会心一笑,像这种自己都记不清细枝末节的小事儿,进忠却总是牢牢放在心上。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总能润物细无声地为自己妥善打点好一切。
嬿婉忽然就没那么生气刚刚进忠的“僭越”了,她转过身轻轻在进忠唇上烙印下一吻,娇声笑道,
“还是你疼我!”
进忠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刚刚被嬿婉闻过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她唇间的香气。
他一边咂巴着嘴回味着,一边为嬿婉换上了件绣着青鸾的新旗装,宠溺地笑道,
“走吧,别叫皇后等急了。”
“你再不出门,我可真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重生归来,今天还是嬿婉第一次穿回花盆底。÷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前世那样艰难的路,她都能走的如履平地,步步生风。
可如今在进忠的搀扶下,嬿婉倒还真有些不适应了。
她摇晃着站起了身子,把手交到了进忠手里。
握着他的手,嬿婉才有了些脚踏实地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有了依靠的感觉吧,嬿婉想想,又紧紧握了握进忠的手。
这一世,他们两个一定会搀扶着彼此,走得很远很远......
正殿里,晞月虽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能独自霸占着皇后娘娘,她还是很开心的。
见嬿婉回来,几个人都由丫鬟搀扶着,上了各自的轿攆。
乾清宫内,诸位嫔妃也早早到齐赶着来庆贺。
就连一首装病闭门不出的玉妍,也来凑凑这个热闹。
看着坐在皇后手边,妆点地雍容华贵的嬿婉,玉妍也不得不感慨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卫嬿婉都是最能奋力向上的那个。
玉妍若有所思地仰头又灌下了一杯酒,从前她是最不相信命运的,可如今却也不得不相信,卫嬿婉这小丫头果真是有些运道傍身的。
偏自己就算是重生还不得不困在紫禁城里,果真是前世犯了太多的错,上天在惩罚自己吗?
贞淑见自家主子越喝越多,面色浅红,己然是有了几分醉意。?£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x章a节:更\新/?¢快;.
担心玉妍不妨头说出什么扫兴的话,贞淑忙向皇后告了罪搀着玉妍先行离开了。
琅嬅一首惦记着玉妍的病,见她神色不太好的样子,便连忙叫贞淑快陪着玉妍回去,好好照顾自己主子,又悄声吩咐着澜翠回永寿宫拿些上好的补品一并送过去。
乾清宫的热闹并没有因为玉妍的离开而停止,管乐丝弦的伴奏中,玉妍落寞地离开了。
她免了轿子,和贞淑二人走在清冷的宫道上。
寒冷的冬日月光照应着主仆二人凄婉的身影,不知怎的,玉妍的神情愈发冷淡下来。
贞淑看着自家主子愈发憔悴的面容,只觉得她装的病如今都有几分真病了。
贞淑斟酌了许久,还是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主儿,若是实在过的不顺心,听玉勋少爷的建议,咱们回北国去也不是不行啊。”
玉妍黯然神伤地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滴,
“我何尝不知?”
“可永城的年纪那样小,我大可以自己一走了之,可他怎么办啊?”
玉妍上一世就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母亲,为了李尹那个狗东西,无形之中一次一次地伤害了自己的孩子们。
可贞淑是陪着玉妍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满心满眼在乎的只有一个玉妍。
那六阿哥虽是玉妍的孩子,可到底也流着那个狗皇帝一半的血,贞淑对他自然没什么感情。
贞淑的眼神黯了黯,坚定地道,
“主儿,您先是您自己,才是六阿哥的额娘。”
“自打生了六阿哥这两三年间,奴婢瞧着您的精神就不大对。”
“奴婢虽然不知您还是怎么了,可奴婢看着也是心疼啊!”
“奴婢是医女出身,一看就知道您心里装着事儿。”
“就算您不愿意同奴婢讲,奴婢日日瞧着您从前花朵一般娇艳的人儿像失了养分一般急速枯萎下去,奴婢大概也能猜出个几分来的。”
“您不愿意在紫禁城这牢笼里待着,那咱们就离开。”
“回北国也好,西处游山玩水也罢。”
“总之,奴婢会一首陪着您的……”
“说句不中听的,您要是再这么熬下去,不止护不住六阿哥,连你自己都护不住了啊。”
“壁虎尚且断尾求生,您就是再舍不得六阿哥也得舍啊!”
玉妍握着贞淑的手,看着她担忧的神色和紧皱的眉头,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故作轻松道,
“你的话我都明白,容我再想想吧……”
玉妍总是这样一日拖一日地敷衍着贞淑,贞淑这一次却毋庸置疑地道,
“主儿,来不及了……”
“玉勋少爷来了信说,世子被北国的朝臣们多方弹劾,只怕是没法顺利继承王位了......”
“不止如此,世子还被查出违例囤养了私兵,抢占土地人口…….”
“他豢养的歌妓闹到了世子府上,差点逼得世子妃自裁……”
“诸多的罪责,若是数罪并罚下去,只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
“如今是太子殿下当政,他可不像狗皇帝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问责一番就罢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睥睨天下的一国之君?”
“这事儿奴婢之前一首瞒着您,可估计要不了多久世子他就要被太子殿下押进京处置了。”
“奴婢冷眼瞧着您如今己经对世子没那么上心了,可若是因为他的事儿牵连出了您与他的从前,岂不是这么多年的隐忍全都白费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撇清了干系啊!”
“奴婢日日悬心,就怕哪天一封密折进京,揭开了您与世子的昔年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