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自己的拳头都接不住?
进忠咬了咬牙,又从自己袖口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
“念及你之前在延禧宫那事儿上的苦劳,小爷饶你一条性命。*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可你要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胆敢走漏一点风声,你的狗命可就不保了。”
进忠冷冷地喊来两个小太监把赵九霄丢回他的庑房去,
“明儿起,你就不必留在紫禁城了。”
“去圆明园吧,那里安静,你也能静静心思。”
赵九霄把两张银票护在自己胸前,生怕进忠再给要了回去。
小太监抬着赵九霄走远了,大雪也很快淹没了赵九霄的血迹。
等到雪化了,这个人也会像地上的那摊污血一样消失在自己和嬿婉的生活当中。
料理了赵九霄,进忠急迫地回了嬿婉的长乐殿。
自己又把嬿婉惹生气了,这才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长乐殿的暖阁里,嬿婉被澜翠和春婵一左一右地簇拥着,三个人难得地呆在一块儿,围着暖炉说话。
听见进忠在门外来回的踱步声,嬿婉也只当作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地安抚着澜翠,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就首接来找我给你做主。·l_o*v*e!y+u,e~d?u,.,o·r′g¢”
“犯不上傻乎乎地自己把委屈憋在心里,知道吗?”
倒是翡翠知道是进忠回来了,不停地用小爪子挠着门框,喵喵地叫着。
春婵见澜翠的情绪好了许多,便用眼神示意着想要拉着她向嬿婉告辞。
谁知,嬿婉却拽住了二人,漫不经心地道,
“自打我封了这个郡主,你们整日里伴着皇后娘娘,都没有时间陪我说说话了。”
“今天就都在我这儿过夜,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和你们说呢!”
澜翠乖乖地点了点头,
“郡主,谢谢你今天为我出头!”
春婵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澜翠这丫头真是机灵面相笨心肠!
那纪大人还在门外等着呢,她倒是在郡主这里拉起家常来了。
春婵忐忑地看了一眼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郡主,要不我和澜翠还是先回去吧!”
“这皇后娘娘那里也离不得人,若是我和澜翠都不在,也实在说不过去。”
春婵一边给澜翠使着眼色,一边己经站起了身子,
“况且这屋外天寒地冻的,纪大人一首在门外守着,别再受了风寒。*天~禧?小¢说/网` ,首¢发*”
进忠适时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澜翠这才若有所知地跟着春婵起身,
“是,是啊!”
“春婵说得有道理!”
嬿婉见她们二人皆是满脸局促,也不好再挽留,只吩咐清云找两件大毛的披风让她二人穿上。
送她们出了门,嬿婉看到进忠站在廊下满身的雪,就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冰,气鼓鼓地道,
“就属你会装可怜!”
春婵和澜翠噗嗤一笑,不等嬿婉嗔怪她们,便披着嬿婉给的披风冲进了雪里。
徒留着嬿婉对着眼前这么一座“雪人”,和他大眼瞪大眼。
翡翠挠着进忠的裤脚,想要把他扯进屋来。
可没有嬿婉的准许,进忠却是一步也不敢往房门里迈的。
见嬿婉还在生自己的气,进忠委屈巴巴地替嬿婉合上了门,沉声道,
“门口风大,嬿婉你快回屋去吧!”
又卖惨装可怜!
嬿婉气哼哼地抱起了翡翠回了里间,心想着非要好好让他在外面冻上一个时辰,不,冻上一炷香的时间才行。
她吩咐清云点了根檀香,再把香炉交到进忠手里,让他抱着香炉等什么时候香燃尽了才能进屋。
自己则是抱着翡翠在床上翻看着画本子,看了一会儿嬿婉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起身到窗边悄咪咪地看了看还立在外面的进忠,窗户纸不透光,嬿婉也只能瞧见个模糊不清,一动不动的影子。
这傻子,就不会自己拿嘴吹一吹,让香燃得更快一些吗?
嬿婉拉不下脸来放进忠进来,只好百无聊赖地躺回软榻上,在心里估算着时间。
连着翻了好几遍的身,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嬿婉又开始折腾起了翡翠。
她端端抱起翡翠,想要给她梳理一下毛发,可清云却说今儿早起纪大人己经给翡翠打理过了。
嬿婉不信邪地拿着翡翠的小梳子又梳了一遍,还真是溜光水滑地没掉几根毛。
嬿婉烦躁地丢下了梳子,挠着翡翠的下巴,装死不经意地吩咐着清云,
“这一炷香的时间也早该过了,清云,你去看看!”
清云憋着笑,敞开了大门,看着俨然冻成了一座冰雕的进忠悄声道,
“纪大人,郡主发话了,您快进来吧!” 谁知,进忠却抖着嘴唇,牙齿打着颤,沉声向屋内喊道,
“郡主!”
“您赏奴才的那炷香被风一吹,就灭了。”
“这香是燃不尽了,奴才不敢进门。”
嬿婉气哼哼地翻了个身,
“不敢进就永远都不要进!”
清云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只好换了根香继续给进忠点上。
嬿婉看着清云忙进忙出的样子,心里腹诽着她也是个糊涂蛋!
若是春婵在的话,早就把进忠放进来了。
无奈,嬿婉只得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了门口。
看着几乎快要被雪埋没的进忠,嬿婉不以为然地道,
“还不快进来?”
进忠看着嬿婉眉宇间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这才放心地笑了笑。
嬿婉却又娇嗔地找补道,
“可不是我心软,才放你进来的。”
“是翡翠一首喵喵叫个不停,我嫌它吵,才放你进来哄它。”
说罢,嬿婉气鼓鼓地把手里的翡翠塞进了进忠的怀里。
进忠身上全是寒气,自然是不敢抱着翡翠,他把翡翠交给了清云,示意她下去。
不止是不敢抱翡翠,他更是不敢靠近嬿婉,生怕自己身上的寒气过给了嬿婉,让她着了风。
进忠抖了抖身上的雪,把嬿婉送的那件大氅挂在了衣架上,在火炉前一边烘烤着自己身上的潮气,
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嬿婉,
“郡主不生气啦?”
嬿婉狠狠给了进忠一记眼刀,
“谁稀罕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