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闹得天翻地覆。
陆保家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婚,就算是提出来了,那也是在气头上。
“韶华?”夏月兰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姐妹。
周韶华甩开扶着她的庆主任,冷漠的看着她,两人也算是认识了几十年,但此刻,她才真正的看明白,人性这个东西,不可捉摸。
“为什么拦着我?”她问庆主任。
庆主任被推的踉跄,眼底闪过挣扎,张嘴想劝她,可看着那双淡漠的双眼,她竟然不知道从哪开始劝起。
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韶华,婚姻不是儿戏。”
夏月兰走过去拖住她的身体,身为一个街道办事人员,她清楚如今离婚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双方异常的坚定且油盐不进,她们这条街满打满算也就陆承安一个离婚的。
再出一个离婚的,还是陆家,庆主任这位置就保不住了。
家不和,何以报国。
夏月兰叹口气,“庆主任,她想离,你就别劝了。?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庆主任拧眉看着夏月兰,“月兰,你也是街道的一员,她家里闹的哪件事我没站她,离婚这件事要双方同意,她扛着陆保家,威胁人家离婚,
难道我们只站女方的权益,不管男方。”
夏月兰急了,“什么叫你每次都站她,你身为街道主任,调解矛盾不是你必须做的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你包庇韶华了,她家里乌糟糟的难道你看不见?”
“今天离婚是周韶华提的吗,你耳聋吗,难道你听不见是陆保家说离婚,韶华只是满足他的心愿,怎么到了登记处,就变成了韶华无理取闹。”
“你还是妇女主任,你当什么狗屁的妇女主任,她吞了多少的委屈,你难道不知道?你被丈夫和儿女都快欺负死了,你眼瞎啊。”
“离婚怎么了,难道都学东头的薛媳妇,非得被活活逼死,喝农药解决,你们倒是好了,人家离婚你们不给办,人家喝农药死了,转头那男人娶了新媳妇,敲锣打鼓的请你们吃酒,你们舔着脸就去了。”
庆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夏月兰,你胡说什么。”
夏月兰冷哼一声。
她伸手将周韶华揽在怀里,“不干什么,就是看不惯你们的嘴脸。\w.a!n-b?e¨n..,i,n!f¢o^”到底为什么劝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离吗?”她问周韶华。
这婚只要她开口,今天就是干到上级政府,她也会帮着姐妹把这婚离了。
周韶华看着夏月兰笑,“谢谢你月兰。”
她知道夏月兰想要豁出自己的工作帮她,只要夏月兰跟自己闹起来,就算离了,最后夏月兰也会被排挤,甚至还会被边缘化。
她不想牵连姐妹。
这是她自己的事,既然不让她离,那就闹个天翻地覆,她会让陆家跪求着她离婚。
“回吧,我累了。”她疲惫的靠在夏月兰身上。
夏月兰瞪了一眼庆主任,半拖着自己的姐妹离开了。
*
陆家
夏月兰陪着周韶华坐在屋内,夏月兰才开始问前因后果,“怎么突然想离婚了?”
周韶华摇摇头,“陆保家提起来要他爸妈回来,说我是不是闹够了,他容忍了我那么久,他爸妈回来,我以前怎么装的,以后还怎么装。”
“我一下子就被激到了,这日子过得没意思极了,那一瞬间,我的脑子跟炸开了似的,不想跟她们搅合在一个锅里了,只想解脱。”她冷静下来才发现,那一瞬间的临时起意,是她的真实想法。
“我那一瞬间才明白,她们一首觉得我在装,甚至还在期盼着我能回到原样,这些天一首所谓的容忍我,原来她们心里什么都清楚。”
“不想过了,不想再看陆保家丑恶的嘴脸,我如今才西十三岁,人生才过去一半,不想跟陆家搅和了,儿女也好,陆保家也好,一个都不要。”她明白了。
她重生回来一首想的都是这辈子好好过,长命百岁,不痛快就发疯,不跟那群白眼狼纠缠了,过不下去就离,但离婚从未在她的必选项里。
她没想过再开启一段婚姻,离不离婚对她而言区别不大。
可早上看着陆保家那副嘴脸,她只觉得心里犯恶心,那一瞬间,她只想解脱,她顺着本心,应了陆保家的离婚,她扛着陆保家去登记处。
那一路她的脑子十分的清楚,她前世被婚姻困住了一辈子,重生回来,即使一首在试图自救,但何尝不是被困住了,她心里全是上一辈的阴影。
重生了,她也被困在了七十岁死的那天。
发泄,打骂,在陆家人的眼底,她只是歇斯底里的发泄。
她发泄完了,就能变成那个贤惠的周韶华。 她们从未把她当做一个人。
一个有思想的人。
既然她们不把她当人,何必再搅和在一起。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她这一辈子本来就是偷来的,既然上苍给了她机会,那就好好的活,用力的活,至于那些人,她劝也劝了,骂也骂了,至于以后如何。
与她无关。
夏月兰明显感觉到了韶华的变化,心疼的抱着她,“韶华,你别憋在心里,你哭吧,你哭出来,我会陪着你的,你想离,咱就离。”
周韶华咧嘴笑,“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离。”
夏月兰被她笑的打了个冷颤,“你要做什么,可不能做傻事啊,你要是寻死了,陆保家马上就能娶一个,就跟那薛媳妇似的,她以为自己死了就能给婆家一个教训,那薛家没等她的五七过去,就新娶了一个。”
“你可别做傻事。”
周韶华拉着她的胳膊,“想什么呢,我这条命珍贵着呢,放心我不会的,陆保家他爸妈快要回来了,以陆保家的性子,肯定会跑,躲避。
让他妈来收拾我,那我就从他妈身上下手,死老太太可经不住折腾。”
“我等着她求着我离婚。”
夏月兰抽抽嘴角。
她不是不信姐妹的话,只是那陆家老太太是个厉害又能拉下脸的人,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