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八卦

“这好吃么?”许老爷子尝一口,一股子茶味儿。!d,a′k!a~i\t?a~.\c-o?m¨

“有的人喜欢这味儿。”

“行了,有个六种馅儿,咱家月饼能卖起来了,明儿我就把人家订做的赶出来。”许老太太斗志昂扬的,月饼用的糖油多,比点心放得住,早个几天没有关系。

“明天青峰休沐,相公你早些去洗墨堂,把青峰接回来,别等着人家路家给咱送回来,顺带把节礼带上,给陈夫子和路家都带上。”

眼看节近,许金枝突然想到儿子青峰还没回来,一算日子,诶呀,差点把青峰忘了!

铃铛在旁边眼睛骨碌骨碌的转,和娘亲眼睛对上了。

“要保密,不能让哥哥知道!”许金枝和女儿打商量。

“也行,好处拿来!”

“待定待定!”

“哼╯^╰”

许老太太点着蜡烛连夜起灶火,女婿梦拾和面,许老爷子塞馅儿,三人加班加点儿的把送礼的月饼做出来。

翌日巳时,许老太太兼着家里生意,郑梦拾套车装上节礼,出门接青峰回家,许老爷子也收拾收拾带个帽儿出了门。

沿昨儿那条小河边儿,许老爷子背着筐,拿着镰刀,低头割草,这边儿除了路过的,没什么停留的人家。·9*5·t`x?t...c\o!m*

“大哥,咋又遇见了!”

许老爷子一只眼盯着草,一只眼找他昨儿挖罐子的地方,发现自己也认不明白了,才更放心。

这周围会不会还有宝贝啊,许老爷子睁大了眼扫几遍,看不出什么,只得罢了。

虽然是冲着遇人来的,真听见人声儿还吓了一下子“大妹子啊!”眼前人正是昨日推促那位叫花妹的娘子,要她领许老爷子去大善家买奶的女子。

“大哥,你一个掌柜的,这是……”这娘子一看就八卦,上下打量许老爷子,当掌柜的怎么出来割草了?

“妹子高捧了,什么掌柜不掌柜,寻常的日子罢啦,家中有一头驴子,昨日路过看这河边儿草肥,今日割回去给驴子加餐。”许老爷子一番话解释的谦逊又明白。

“这样啊,那大哥你看着点儿,这边儿上有暗洼,踩下去陷一脚水。”

“谢了妹子,我说这怎么这片儿只有沿河小道,没个宅居,敢情是地软啊。”许老爷子做恍然状。

“是,这是一因由,再有啊,这地儿杀气重!”八卦的妇人随口一提,说的没头没尾。′d,a~w+e/n¢x?u/e¨b/o`o!k-._c·o′m*

许老爷子埋头割一把草,放进背篓,又提醒这娘子“妹子,来,这儿有两棵野芹。”

等人过来,许老爷子也开始八卦“妹子,咋说,这地儿杀气哪儿来?”

喜欢八卦的妇人看看许老爷子,一边掐野菜,一边神神密密的开口“你是不知道啊,这还是我小时候我娘跟我讲的,咱脚下这块儿地原先是片儿野地,还没这么陷,当时有劫匪,路上劫了个人杀了,把尸体埋到了这片儿地……”

“后,后来呢?”许老爷子嘴开始干巴,腿肚子抖起来。

“后来啊,后来事发啦!劫匪也被砍了头!”八卦的妇人隔着草叶子讲话,听到许老爷子耳朵里更恐怖了。

“不过啊,听说被杀的是个还乡的贪官,后来还因为这个被追回来好多百姓的钱,尸体也被挖走啦!”八卦的妇人说起这件事,语气颇有义愤填膺,大快人心之感。

“挖走了啊——”许老爷子大喘气。

“是啊,据说咱查出来找不见苦主的银钱被咱江宁当时的父母官扣下来了,给城里修了善堂。想想善堂修了这老些年,这事儿得有个几十年了。”

“有找不见苦主的啊?”

“是啊,按我对官老爷的了解,还真不一定是苦主,说不得愿打愿挨的银钱呢!”八卦妇人手下使劲儿,掐下根叶子。

“大妹子你咋这么清楚这事儿啊?”

“我家以前有钱的时候,我阿公就给官老爷送礼,人家收银不办事儿,被抄了家,我全家回下乡犁地。”

“啊?”许老爷子都傻眼了,大妹子你咋啥都说啊?

“没啥,我爹和我叔还酸几句,因为他们享过福,我不一样,我又没享过,这年头日子还成,我都不过心。”八卦的妇人大大咧咧。

听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许老爷子也就松下心来。

八卦聊到这份儿上,许老爷子心里也有了猜测,他挖出来的罐子,八成里头装的是那疑似贪官的尸体的东西。

“大妹子,你忙着啊,我这草割的差不多了,我回了啊。”

“成。”

许老爷子心里惴惴的,这么硬的横财,能拿吗?

这头老爷子忐忑,那头外孙子欢颜,许青峰今日就开始十来天的休沐了,因为他有一批名义上的师兄,今年参加秋闱,借了夫子的学堂学习。

恰逢要赶上中秋节和秋收,夫子给学生们都调了休,让学生们既能回家团圆过节,又能帮着家里忙些秋收事宜。 “来,都有啊。”陈夫子一手托盘,一手做静声示意手势,给学生们发自己亲手刻的小章作为节礼。

给学生们休这么长时间,他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日子都赶一起了没法子,好在新入学的学子课业不多。

抛开自己是个夫子,陈夫子着实有些头疼,熊孩子们都是人嫌狗厌的年纪,懂事也懂事,气人也气人,赶紧让他清静清静。

因为带着节礼,郑梦拾和守门人打了招呼帮忙看驴车,自己避着人拿着东西进去。

倒不是怕学堂里的人碰见,毕竟是给先生的节礼,只是怕遇上和他一样来接孩子的人,怕人家看见了多想。

走假石后边儿,把陈夫子安排人布置的草坪踩了脚印,郑梦拾有些心虚。

幸好及时见到了认识的观棋一通张嘴加比划,终于被带到了陈夫子的茶室。

进去一看茶室己经有两人了,其中一人就是见过两面的路遥父亲。

“郑兄?”

“路兄!”

“巧了,来郑兄,我介绍下,王不拙王兄,王兄家里有矿,是咱江宁的制砚大户!”车马行的路掌柜为郑梦拾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