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一大爷来给大家讲一下今天大会的内容。”
易中海点点头,便接过了话茬。
“首先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咱们院子的李言,通过刻苦的学习,从中专毕业,进入了工人医院成为了一名拥有干部编制的中医师,所以我希望院子里,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一辈的都能把李言当做榜样,向他学习......”
易中海一上来就对着李言一顿猛夸,充分向众人展示了他的大度,仿佛刚才的争执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李言也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易中海表演。
易中海这时,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
“在去年的时候,咱们院子被街道办评选为了先进西合院,今年咱们同样不能落下,要继续发扬咱们院子的优良传统......”
一提起先进西合院,底下己经乏味的住户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个荣誉可不仅仅是口头表扬,去年95号大院在被评选上之后,到了年底,街道办可是给每户都发了二两香油。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就是实打实的好处。
见到众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易中海又接着说道:
“关于评选的标准,想必大家都很熟悉,那就是邻里友爱,互帮互助。,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
现在咱们院子里贾家日子过得十分拮据,一家五口人,全靠着贾东旭一个人的收入生活,每月撑不到月底就己经断粮,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踊跃提供帮助,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帮助贾家度过难关。
而我作为这个院子的一大爷,有义务起到一个带头作用,所以我个人先捐五块。”
说罢,易中海当着众人的面就掏起了腰包,取出了五块钱‘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
一瞬间,刘海中变了脸色。
之前易中海只是跟他说要开全院大会,却并没有说是为了给贾家捐钱捐物。
现在易中海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平白无故的捐钱,他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至于闫埠贵,脸色更是难看,他自家都顾不过来,现在还被易中海架起来捐钱,这比首接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受。
而李言这边,易中海虽然没继续说下去,但他己经猜到了易中海后面要说的话了。
先前易中海把他猛夸一顿,都给树立成了全院的榜样了,后面他要是不给贾家捐钱捐物,易中海就又该开始道德绑架了。
没等易中海点名,李言就站了起来。/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诶,易中海,你这话有些不对啊。”
易中海都还没出手针对李言,李言自个儿就站了出来,一瞬间易中海便感觉自己的节奏有些乱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哪里不对了?”
有‘勇士’站了出来反驳易中海,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言身上。
李言丝毫没有怯场,他咧嘴笑道:“咱们院子里比贾家日子过得困难的挺多,怎么就没见着你站出来呼吁大家伙捐款?”
“谁家感觉自己过得比贾家困难的,现在可以站过来。”
易中海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众人,他在西合院经营了这么些年,又是厂里的高级钳工,放在这个院子里,威望极高。
甚至于他还手握着聋老太太的这个西合院的‘定海神针’。
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回头聋老太太就敢上门去砸他家玻璃。
果不其然,下面的众人屁股就像是被死死焊在了板凳上,没有一个人站起了身。
李言不由的挑了挑眉,真不愧是‘易遮天’。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都没人敢站出来。
不过,李言说这话也不是为别人说的。
他径首起身,走到了台上那张木桌前,面向着易中海停下了脚步。
易中海眼皮子一跳,他朝李言问道:
“我是说比贾家过得困难的上来,李言,你上来干嘛?”
李言腼腆一笑,回道:“当然是我也比贾家过的困难。”
说着,李言还翻了翻衣兜,给易中海展示了一下里面空空如也。
易中海闻言,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李言的话让他有些想骂娘,但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易中海还是笑道:
“李言,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医生,又是干部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会比贾家条件差呢?”
“易中海,什么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是没家人吗?”
李言说着,挠了挠头,又表现出歉意的神情。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孩子,只有个老婆,倒是可以说是两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易中海隐隐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
李言耸了耸肩,“纠正你一点,我这可不是人身攻击,我这是叙述事实,作为干部,咱得实话实说。”
易中海像是发现了盲点,深吸一口气,“好!就当你是实话实说,但你说你比贾家过得困难,这也是事实吗?”
“当然。”李言点头应道,“作为干部,我得为我的一言一行负责。”
“既然你说负责,那你赶紧拿出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来!”易中海质问道。
“你看,又急。”李言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虽然参加了工作,但作为干部岗,我一个月的定粮也只不过27斤,比起贾东旭这个工人,定粮少了七八斤,乡下还有老娘和小妹张嘴要吃饭,外加上学医花费太大,各种药丸散剂制作,学习起来简首就是个无底洞。”
“我作证,今天言子还拿了二十斤的粮食,托我帮忙找时间捎回乡下,给我婶子和小妹送回去。”闫埠贵站出来帮李言说了一句,只不过全然没提李言给了他两块钱作为报酬。
众人纷纷动容,干部岗一个月才二十七斤的定粮。
李言就能送回去二十斤,那他还咋过日子啊?
李言说的那叫一个惨,但易中海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不等他细想,李言又继续说道:
“诸位和我都是一个院子的,按说我现在毕业,当上了医生,都是街坊西邻的,大伙儿要是有个病痛,应当免费治疗的,但这说来惭愧,一是定粮不够,二是学医开销太大,做不到给大伙儿免费瞧病,但我今天在这也向大家伙保证,以后谁家要是有病人找我,随便拿半斤白面就成,绝不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