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闫埠贵送的卤肉,却是货真价实。
“老表,这怎么好意思......”
李言一边说着,一边从闫埠贵手里接过了卤肉,随手拿给李瑜。
“去拿给咱妈,让她一块儿切了,今晚沾老表的光,开开荤。”
李言这两天买了不少荤食回家,这开荤不过是说给闫埠贵听的罢了。
李瑜也没多说,捧着袋子,领着兰兰和朵朵,欢快的朝着厨房里跑去了。
今晚又有肉吃喽!
三小只好不快活,一窝蜂的就跑进了厨房。
厨房里,老娘吕春梅正忙活着。
“妈,二哥让你一块切了晚饭吃。”李瑜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吕春梅。
吕春梅还没接过,就看见了里面装的卤肉,惊讶道:
“你二哥又买这么多肉回来?”
李瑜摇了摇头,回道:“不是,是闫......表哥给的。”
论辈分,李瑜也得叫闫埠贵一声表哥,但她和闫埠贵接触不多,所以这一声表哥叫的很是生硬。
吕春梅更是惊讶。
之前她不太了解闫埠贵的为人,所以让李言在念书的时候,借住在了闫埠贵家里。
但现在她都己经搬进了西合院,这住了两天,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别人对闫埠贵的评价,有了一些了解。^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这好端端的,闫埠贵怎么会给她家送卤肉?
不过刚才听李瑜也说了,是李言叫她拿进来的。
现在家里大小事务,有着李言在,她又不擅长打交道,就没必要掺和进去了。
一切由李言去做决定就好了。
院子里,闫埠贵看着李瑜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嘴角都在抽搐。
这回他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也不亏就是了,现在学校里领导们知道了他跟李副厂长那边能沾上点关系,以后评选先进之类的,能不考虑着这一点?
想到学校,闫埠贵倒是想起了正事,他又接着说道:
“对了,今天下班的时候,校领导找过我了,说是让你明天就可以带孩子去入学。”
李言中午的时候,才跟李怀德讲了这件事。
现在闫埠贵就说可以入学了。
老李这办事的效率真是没得说,李言默默的给老李点了个赞。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明天要下乡义诊,所以明天我是去不了学校了,我让我妈带孩子去吧。”
闫埠贵有些失落,要是李言带孩子去,那肯定能再给他涨不少面子。!w.6¨1+p`.¢c.o′m¨
但这李言没时间,那也就没办法了。
“额......行吧,明早我去学校上班的时候,叫上婶子一块。”
闫埠贵说罢,也没走,但也没接着说下去。
李言一看他这样子,就琢磨着他这是话还没说完。
“老表,你这是咋了?有话首说呗。”
闫埠贵张嘴犹豫了好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言子,谢谢你。”
“谢我干啥?”
闫埠贵又是送卤肉,又是道谢的。
他这会儿要是说有什么事求李言,这倒是能让李言理解。
结果整这么一出,李言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闫埠贵从前在学校里就是个边缘人物,虽说作为老师,也没什么脏活累活干,但同样的有什么好事,轮不到他,领导也想不起他。
但今天教导主任一口一个老闫,喊得那叫一个顺口。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亲热劲儿。
闫埠贵明白,这都是因为李言,李言请动了李副厂长,这才让教导主任高看了他闫埠贵不止一眼。
“言子,今天你不是找了李副厂长么,原本我没把事办成,但李副厂长一出马,事情办好了不说,就连校领导对我的态度,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闫埠贵苦笑着给李言解释了一遍。
李言只是一摆手,“就为这事?”
闫埠贵点了点头。
“对。”
“这么点儿事,犯不着谢我,我也是为了我家里这三小只入学罢了。”
从闫埠贵表带出来的态度,李言也不在意闫埠贵沾了他一点光。
这啥便宜没有,谁愿意帮他办事啊。
现在闫埠贵和他的差距有那么亿丁点儿大,所以这只是从指头缝里漏出的一点,就足够闫埠贵受用无穷的了。
闫埠贵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他自然明白这一点。
但越是明白,他现在也就越珍重。
还是那个道理,差距太大了啊。
“言子,你先忙活着,我就不打扰你了,明早我出门会过来给婶子说一声的。”
闫埠贵说罢,也就不再久留,转身迈开步子,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等着闫埠贵离开跨院之后,李言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这西合院的画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对于别家,李言还没什么感觉。
对他这老表,闫埠贵,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以前精明抠搜的一个人,现在也变得讲起了良心。
李言也没多想这些,走到跨院门口,就准备锁门,结果却看到闫埠贵主动跟刚回院子的傻柱搭起了茬。
“哟,傻柱,又提溜了俩饭盒啊,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老是吃独食儿,也不知道分享分享。”
傻柱停下脚步,瞥了一眼闫埠贵。
“我说三大爷,您一有空就溜到什刹海边钓鱼,您钓着鱼的时候再不跟我分享分享。”
两人说话的功夫,秦淮茹听见动静,忙从家里走了出来。
她这么着急,自然不是害怕傻柱在闫埠贵手底下吃亏。
而是......
秦淮茹看向了傻柱手里的饭盒。
那眼神,几乎可以用含情脉脉来形容了。
闫埠贵回道:“我家几口人,你家几口人,你算算我家整整六口人,全靠我一人养活,你一厨子家里就只有你妹妹,情况能一样么?”
傻柱看见了秦淮茹,脸上挂上了笑容。
“三大爷,您说的对,分享自然是要分享的,所以,今儿这饭盒,我打算分一个给秦姐。”
闫埠贵被气的够呛,一甩袖子便离开了中院。
这一幕看在李言眼中。
李言不禁翻了个白眼。
得,闫埠贵还是那个闫埠贵,只不过是对他的态度不一样,换到别处,还跟以前没差别。
就是对人不对事。
刚才那些话,李言收回,就当他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