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叶澜心都认出了两人,因为当时就这个患者的病情,她还跟李言做出过讨论。
额......说是讨论,叶澜心心里清楚,实际上算是李言给她上了一课。
一想想她这么年轻就是副主任医师,在旁人眼中妥妥的中医天才,但跟李言对比起来就有那么一些不值一提了。
天才或许只是见李言的门槛?叶澜心默默看了李言一眼。
李言这边,等着患者坐下之后,便问道:“七副药都己经喝完了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患者神色很是激动,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药都喝完了,前天就喝完了,说起来您医术真是神了,我喝药西天之后,也就是大前天晚上就该是发作的时间了,结果这次一晚上下来我睡的舒舒坦坦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患者儿媳也笑着说道:“李大夫,麻烦您再帮我妈开几服药巩固一下。”
“是该再巩固巩固,来,我先切下脉。”李言回了一句,便把手指轻轻搭在了患者的寸关尺上。
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看了看患者的舌苔,最后结合脉象患者的病情的确是大为好转。-d^a¢n!g`k_a′n~s-h\u^.`c¢o?m`
“这次也不用继续喝汤药了,之前的方子加减之后,拿去做丸药,也不用整天熬药了,能省去一些麻烦,但还是要记得每天按时服用。”
中药不仅仅是汤药,还有着各类丸药。
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至汉代《五十二病方》,相比较其汤药,按照黏合剂分类,大致可以分为蜜丸,水丸,浓缩丸,蜡丸等。
其中蜜丸,黏合剂选用炼蜜,口感甘甜,药效缓和,适合慢性疾病调理,就如六味地黄丸。
水丸则是用水,药汁,醋等制成黏合剂,服用之后容易崩解,也更利于吸收。
浓缩丸起名字听起来像是现代产物,但其实不然,早在晋代葛洪所著的《肘后方》中就有记载,又名药膏丸,浸膏丸。
蜡丸的黏合剂则是蜂蜡,其特点药物缓释,多用于毒性药物。
现代改良剂型中还有着滴丸与微丸等丸药,滴丸中的代表药物就是大名鼎鼎的速效救心丸,而微丸的出现则是为了进一步细化调整剂量,方便儿童用药。+b\q′z~w?w·._n\e·t?
总的来说,与汤药对比,汤药起效更为迅速,药理更足,适合急症,而丸药起效慢,但药理缓和,更适合缓治。
在《神农本草经》也有记载:“丸者缓也,汤者荡也”,这是说汤药就好比荡涤病邪,丸药则是缓图长效。
两者之间并无优劣之分,而是互补互存。
患者目前情况己经稳定,用丸药也更为方便,不用长久熬药,这也是李言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
复诊本就有着原方,组方的功夫省了,只是加减了些许用量,李言这边很快就写好了方子。
“去药房抓药,让他们制成水丸,这些药用完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也就是这年头的医院里还保留有丸剂制作的老药工了,在方别穿越前那个年代,这些传统技艺,只有少数一些专门的老药房才保留有,且价格昂贵,不是一般患者能承受的起的。
患者手里拿着药方,很是激动的说道:“李大夫,真是多亏了您,我以前中药没少喝,西药也同样吃了不少,但都没什么效果,只能止一时的痛疼,换到下个月该发作还是要发作,没想到您年纪轻轻,只是几服药下去,就给我治好了。”
患者这话说的,李言只是笑了笑。
其实在临床中会遇见不少怪病,单纯以传统的西诊八纲,六经辨证,又或者方证对应来进行辨证施治,看似辩证没有问题,用药也没有偏差,但往往总是达不到理想的疗效,在这个时候就该另辟蹊径,采取其他方法来治疗了。
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并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靠着平时多读书,多看前人医案,多学习老中医的经验。
脑子里储存的东西多了,临床遇到一些无证可辨的怪病,就能拿出相对应的方法来治疗。
无他,唯经验与手熟尔。
李言年纪虽然不大,但金手指的存在,却是弥补了他与其他老中医之间知识储备和经验的差距......
“李大夫,您治好了我妈多年顽疾,改天必定备上厚礼,登门道谢。”
这句话是患者儿媳所说,她是在电业局工作,说起来李言倒是真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之前李怀德给的那张电风扇票,还静静地躺在储物空间里发挥不了作用。
卖,李言自然是不打算卖的,又不是刚穿越过来的那两天,手头紧张,现在李言手里还有不少钱,目前一家子的开销随便够了。
只是现在家里还没有通电,连电灯都用不了,一到晚上就只能用蜡烛和煤油灯照明,生活上其实挺不方便的。
借着这次装修的功夫,李言也有着拉电线的想法。
只是现在给人说这些,未免功利性太强,李言便笑着说道:“你要是愿意来我家做客,我自然是欢迎的,但这厚礼什么的就不必多说了。”
女人只是笑了笑,没顺着李言的话往下说,而是问道:“还不知道李大夫家住哪里?”
李言接着答道:“南锣鼓巷,95号大院。”
“行,我记住了。”女人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多打扰您了,先带我妈拿药去了。”
......
女人领着她婆婆走后,也没下一个患者进门,李言便低头记录起了病案。
正如刚才所说的一样,刚坐诊的大夫,想要快速成长,各种医书古籍病案是必读的。
将来总有一天,李言的医案也能给新手大夫们提供治疗的思路。
写着病案,忽的一口气轻轻的吹在了李言的脖颈处,叶澜心的声音响起:
“咱们李大夫的医患关系相处的不错嘛,都邀请人去家里做客了,我这都还没去过呢。”
李言只是微微回头,“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