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师姐你说。”
方霄杰摇了摇头，仔细斟酌了一番措辞后，最终对她说道：“如果师姐愿意听的话，我可以从我记事之初开始，讲述我的故事。”
白梦攸点头。
“我出生自洪阳国的一个偏远山村，贫苦出身......八岁那边，一场山洪席卷了整个山村.....”
方霄杰毫不隐晦自己的出身，将幼年那段颠簸流离的经历，如何卖身至凌家做家奴，如何在凌家生存长大、习武修炼，如何在凌家遭遇灭族之灾时逃出来，一一道了出来。
当然，隐藏了关于金手指的一切信息。
这时茶水己经烧开，方霄杰为她斟了一杯茶，然后顿住了。
像是在回忆一段被封存了很久的陈年旧事。
白梦攸显然是个很好的听众，在他说话时听得神色认真，不说话时，以很安静的状态在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消化精简了那段记忆，方霄杰继续讲述自己来到云雾山脉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q!u.k\a`n\s~h+u¨w?u′.+c,o^m*
如何在云雾山脉闯荡，结识了什么人，遇到什么危机，怎样逃脱，包括得到极初真君的九曜圣地令牌的来龙去脉，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白梦攸。
当然，隐去了金手指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归咎于运气使然。
接着也毫不隐瞒的讲述起后来在雾鬼门的黑山秘境所经历的事情，包括和凌茹心之间香艳旖旎的前因后果。
听完之后，白梦攸处于复杂至极的情绪当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盯着方霄杰看了一会儿。
最终她轻轻叹息。
许久才对他说道：“自微末中崛起，师弟当真是了不起！”
方霄杰摇头。
白梦攸又道：“自古以来，修行家族里，奴大欺主的事情不是没有，更何况升米恩斗米仇，仆役家奴成长起来，多是反客为主报复性地凌辱主家公子小姐，像师弟这般待人接物，在这世道倒是新奇、难得。”
“不过是凭心行事。”方霄杰自嘲一笑，“师姐这般夸赞，反倒是显得我在有意引导和卖弄。”
“你就少得意吧。.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白梦攸白了她一眼，啧啧道：“也就说这一届有两名外门女弟子，都与师弟你有过命的交情，再加上那位谢师妹，师弟艳福不浅啊。”
方霄杰无奈道：“不过是迫不得己的事，以及寻常交情，哪有师姐说得那么夸张。”
“若真是迫不得己或仅是寻常交情，求得一株千年份的白玉碧藕为她重塑手臂，己足以支撑她在真元境的修炼所用。师弟又何必倾尽所有，甚至不惜承受师尊日后的责罚，也要求得那株五千年份的白玉碧藕？培育如此年份的奇珍灵植极其困难，整个圣地不过双手之数，连师尊都舍不得动用，也不知你是如何说服圣主答应你的。”
方霄杰忍不住苦笑，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当时求见圣主言明来意后，圣主给了我上中下三等选择，上等选择是使用一株五千年份的白玉碧藕，代价是我身上的全部家当，包括闯过阵法试炼塔得到的全部机缘和功绩，加上奇真山的百年积累；中等选择是使用一株千年份的白玉碧藕，代价是我身上的全部家当，以及闯过阵法试炼塔得到的全部机缘和功绩；下等选择是一株三百年份的白玉碧藕，代价仅需我身上的全部功绩。”
“我想了很多，想到事关一个人的修行之事，勉强不得，就选择了上等，就当做是报答凌茹心的救命之恩吧。”
事实上，方霄杰对这个选择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一面是尽力所能及之事就好，一面是为了刷金手指【异性消费返利系统！】的积分。
系统商城里，有太多他想要的东西了。
一旦错过，再想抓住，比回头还难。
最后，选择了利益最大化。
达成了他和凌茹心双赢，奇真师尊独自受伤的世界。
所以他至今还是有些忐忑和羞愧的，不知等师尊回来如何向她交代，也只好在阵法上多多钻研学习，希望不负众望吧。
白梦攸双手环胸，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表情，反问道：“只是报答救命之恩，没有掺杂一丝情感？”
“都有，都有吧！”
方霄杰难得尴尬，摸了摸鼻子。
白梦攸呵呵一笑，对此深以为然
两人对立而坐，安静地喝了一会茶。
兴许是感受到气氛的凝重，白梦攸伸出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叮嘱道：“师弟你呀，以后得多为自己着想！这次的事情，等师尊回来，我会陪着你一起向师尊解释清楚的，师尊虽是性子冷淡，但喜重情重义之人......嗯，我想应该不会过多责备和重罚。不过，日常的修炼和阵法学问的研究，你绝不可懈怠。”
这可是师姐从未流露出来的亲昵举动。
方霄杰愕然。
白梦攸却是脸颊一红，慌忙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别多想，师姐这是在敲打你！”
方霄杰闻言，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都只是错觉。
他笑了笑，道：“师姐敲打得对，师弟认罚！”
白梦攸莫名惆怅，叹了一口气，转而正色道：“说说你在阵法上遇到的疑难困惑，师姐给你解答疑难。”
方霄杰收敛杂念，便将积攒下来的难题说了出来。
白梦攸一如既往的细心解答。
提问题不容易，解答问题更难。
两个时辰后，白梦攸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师弟的问题日益刁钻，几乎让她难以招架。
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自己的回答恐怕过于浅薄，不知是否真正帮到了师弟，解开了他的疑惑。
为了挽尊，白梦攸询问方霄杰有没有遇到修行上的关隘症结，可以为其一一解答。
方霄杰很干脆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