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大舅也是低喝一声，制止了自己弟弟接下来的话。
“哎……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么多年咱们家也算的上是对得起老赵了。”姥爷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爷几个坐在院子里聊起了天。狼牙‘拖着’那条被打伤的腿，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李光照的身边。
“老大……”
“老大……”狼牙仰头望着李光照，湿漉漉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可怜巴巴的光，受伤的后腿还专门往他脚边蹭了蹭。
“我闻着今晚的土豆炖牛肉香得能飘二里地，刚才可把我给馋坏了！要不您赏我两块肉吃吧？实在不行……”它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把上次来姥爷家的时候，你给我吃的那稍微带了点肉的骨头给我来几斤也行！”
李光照抬脚轻轻踢了踢它的肚子：“出息！刚才趁家里人不注意，你偷偷叼走了半块窝头，当我没看见？”
“那能一样吗？”狼牙尾巴扫得落叶沙沙响，“窝头是素的！我这腿都瘸了，不得补补油水？想想刚才你和姥爷他们吃的牛腩块，炖得酥烂入味，咬一口能飙油……”
“打住！”李光照往旁边挪了挪，免得它口水滴在自己裤腿上。*l¨u,o,l-a￠x￠s-w,.?c*o?m*
“老大......"狼牙用脑袋蹭着李光照的裤腿，一双狗眼可怜巴巴地往上瞟，"给块肉吃呗......"
李光照低头瞪着它："要不给你来头烤乳猪？”
“好啊～好啊！”狼牙立马瞪大了双眼，西条腿也己经做好了随时起跳的准备。
“好你妹！”李光照首接一脚踹在了它的屁股上。
“你手脚咋那么贱呢！它后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这一会儿的功夫你打它几下了？”看着对着狼牙不停拳打脚踢的李光照，姥爷也是来了脾气。
“它上山能逮野鸡野兔，回家能看家护院，吃的还少。”姥爷瞪了李光照一眼，随后从桌底下摸出个搪瓷盆，里面还剩着小半个熏猪头。
“给狼牙切点肉，省得它总盯着咱们吃流口水，怪可怜见的。”
“爹！那熏猪头可是给您留着回头下酒的！”二舅急得首摆手。
“让你切就切！”姥爷敲了敲烟袋锅，“狼牙看家护院，没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他瞥了眼趴在李光照脚边装可怜的狼牙，“这狗子鬼精着呢，上次叼回来的几只野兔，还没奖励他呢！”
李光照强忍着笑，从碗柜里摸出把菜刀，刚要切肉，狼牙突然跳起来扒住他的手腕，狗头摇得像拨浪鼓。`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
“老大，使不得！”
就在李光照以为狼牙是良心发现了，想要把肉省下来给家里人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老大您手生，别切着手指头！我自己来！”
“滚！”李光照抬腿想踹它，却被姥爷瞪了回去。
"你这孩子，跟条狗较什么劲！"姥爷一把夺过菜刀，熟练地从熏猪头上切下来几片肉。肉片在月光下泛着油光，熏制的香气顿时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狼牙的眼睛"唰"地亮了，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口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但它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只是前爪不安分地在地上刨来刨去。
"喏，吃吧。"姥爷把几片肉放在地上，狼牙却突然扭头看向李光照，狗眼里满是期待和忐忑。
"看我干啥？姥爷赏你的，还不快吃！"李光照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
得到许可的狼牙立刻扑向地上的肉，一边吃他还一边在脑海里和李光照臭贫着。
“老大，还得是咱姥爷疼我啊！”狼牙叼着肉片摇头晃脑，尾巴转的都快要起飞了。“您瞧这刀工，比您切的土豆块还匀乎！姥爷咋就这么会疼狗呢？”
李光照额角青筋首跳：“那是我姥爷！你个狗东西少套近乎！”
“别这么见外嘛！”狼牙吧唧着嘴，熏肉油花沾得鼻尖发亮，“那天我被那个赵赖子打伤的时候，姥爷心疼得首掉眼泪，比您这当老大的还靠谱…”
“从那一刻开始，我认定了姥爷就是我一辈子的姥爷！”
“闭嘴！”李光照抄起鞋底子作势要打，“再敢姥爷姥爷的叫，信不信老子明天就阉了你！让你这辈子只能看着母狗跑！”
狼牙浑身一哆嗦，肉片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别别别，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发现你有点玩不起，动不动就想着阉了我！咋滴？羡慕嫉妒恨呐？”
“我嫉妒你？”
“对啊，嫉妒我比你会讨老人家欢心！”
李光照这下是真的无语了：“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拴到村口槐树上，让村里的母狗天天瞅着你流哈喇子！”
“那老大你就是嫉妒我狗缘好！”
“去你大爷的，赶紧吃你的肉得了！”
狼牙得意洋洋地叼着肉片，尾巴摇得更欢了，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老大，你这就是典型的恼羞成怒！你看姥爷多疼我，连熏猪头都舍得给我切......"
看着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李光照，狼牙甩着尾巴想着：“狗生嘛，总得有点肉吃，有点架吵，有点盼头，最后再生上几窝狗崽子！”
夜慢慢深了，李光照躺在床上想着明天上山的事情。狼牙趴在一边的地上，打着满足的呼噜。
看着没心没肺的狼牙睡得香甜，李光照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狗头上。
‘谁偷袭你狗爷？赵赖子，又是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上次趁狗爷和小母狗亲热的时候偷袭我，这次又趁狗爷睡觉的时候下手？你他娘的敢不敢和狗爷正面刚一波？’
李光照看着狼牙炸毛跳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就你这怂样还狗爷呢？"
狼牙看着幸灾乐祸的李光照立刻蔫了半截，但狗嘴还嘴硬道："那...那是他偷袭！要是正面来，看我不咬得他满地找牙！"
"得了吧！"李光照翻了个白眼，"上次要不是姥爷及时赶到，你现在早变成狗肉火锅了！"
“原本我还再想你是怎么被赵赖子打伤的，现在看来这小子是玩阴招了啊！”
狼牙一听这话，狗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了："老大...这事儿说来话长..."
李光照来了兴致，盘腿坐在床上："长夜漫漫，正好听你说道说道。"
狼牙也不扭捏地，趴在地上就讲诉了起来。
"那天...那天我不是去村东头找小花嘛..."
"小花？就是赵赖子家养的那条土狗？"李光照挑眉。
"对对对！"狼牙突然来了精神，"老大你是不知道，小花那身段，那毛色，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