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倏地支棱起耳朵，尾巴拍得落叶沙沙响，黑亮的眼睛在暮色里泛着光：“那还用问？当然跟你回去！”
李光照挑眉，故意逗它：“你舍得村里那群摇头摆尾的小母狗？”
“切，天涯何处无芳草！我长得这么帅气，不管到哪里都得是最靓的狗仔！”
李光照被逗乐了，伸手揉了揉狼牙的脑袋："哟，还学会拽词儿了？"
狼牙得意地甩着尾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老大是谁！"
"行啊你！"李光照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这马屁拍的，我喜欢！”
李光照吞云吐雾间，烟头明灭的红光映得他眼角微弯。\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狼牙凑过来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老大，你抽这玩意儿比野猪粪还呛狗鼻子！"
"滚！”李光照笑骂着把烟头掐灭，随手从空间里又掏出一根酱骨头扔给狼牙："吃你的吧，少管老子的闲事！"
狼牙精准地叼住骨头，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老大，你说我啥时候才能顿顿吃上肉啊？"
"想得美！"李光照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人现在顿顿吃肉都困难，就别说你一条狗了。!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
"我比你们人类缺啥？"狼牙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缺心眼！”李光照往后一仰，枕着双手看向星空。
"人这一辈子的欲望是无穷的！饿了想吃好的、房子要住大的、婆娘要娶漂亮的！最简单的，就连天热的时候都想吃根冰棍凉快会！"
狼牙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冰棍？啥味的？"
"有红果的、奶油的，夏天来一根，那叫一个美！"
说到这里李光照突然反应了过来：“你这傻狗，我说了这么多，合着你就记住了个冰棍。”
"老大！"狼牙突然扑到他身上，"我要吃奶油冰棍！"
"滚蛋！"李光照一把推开它，"狗不能吃冰的，会拉肚子！"
"骗狗！"狼牙不依不饶，"去年夏天我偷吃了赵寡妇家的冰，不也没事！"
"那是因为你皮厚！"李光照笑骂道。
夜色渐深，火堆噼啪作响。狼牙趴在李光照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嘴里的骨头："老大，你现在有钱了准备以后给我吃啥啊？"
"狗粮呗。!幻/想′姬\ !更￠歆^醉!快′"
"啥是狗粮？"
"就是...专门给狗做的饼干。"李光照比划着，"嘎嘣脆鸡肉味的。"
狼牙嫌弃地吐了吐舌头："我才不吃那玩意儿！我要吃现炖的大棒骨！"
"美得你！"李光照戳了戳它的脑门，"到时候给你拴根绳，天天喝稀粥！"
"你敢！"狼牙作势要咬他，"信不信我半夜往你被窝里塞死老鼠！"
一人一狗闹作一团，惊起了林间的夜枭。闹够了，李光照从空间里掏出条几条麻袋铺在地上："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狼牙靠着李光照的身边趴下，突然呜咽两声："老大，其实我有点怕..."
"怕啥？"
"怕像上次那样，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头熊瞎子！”
“洞口有火，那些动物怕火进不来。”李光照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柴火，火苗顿时窜得老高，映得洞壁都泛着红光。
他拍了拍狼牙的脑袋："瞧见没？这火旺着呢，熊瞎子敢来，老子把它烤了给你加餐！"
狼牙的尾巴轻轻摇了摇，但耳朵还是警惕地竖着："老大，你说...城里会不会也有熊瞎子啊？"
"城里？"李光照噗嗤笑出声，"城里最大的猛兽就是居委会的那些大妈！那些老太太比熊瞎子还凶，专逮不拴绳的狗！"
狼牙闻言立刻往李光照身边缩了缩："那、那回头你给我找条根最结实的狗绳！"
"出息！放心，老大在呢。真要遇上事儿，我掩护你先跑。"
狼牙突然抬起头，狗眼里闪着光："那不行！要跑一起跑！我可不能丢下老大！"
“没看出来啊，你个狗东西，还挺讲义气啊。”
夜风穿过洞口，发出呜呜的声响。狼牙往李光照身边又钻了钻："老大，咱们以后还能回山里打猎不？"
"当然能！"李光照望着跳动的火焰，"等有时间了，每月都带你回来打牙祭。到时候你想吃野猪还是傻狍子，随你挑！"
"我要吃那只豹子！"狼牙突然来了精神，"敢跟老大瞪眼的畜生，非得把它炖了不可！"
"就你？"李光照嗤笑一声，"今天是谁吓得往我裤裆里钻？"
"我那是战术性撤退！"狼牙嘴硬道，"再说了，裤裆里暖和..."
“狗东西，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可是夏天了。”
火堆渐渐变小，李光照打了个哈欠。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洞口，确认火堆足够撑到天亮，这才躺下。狼牙己经打起了小呼噜，西只爪子时不时抽动一下，像是在梦里追着什么。
"傻狗..."李光照轻声骂了句也闭上了眼睛。
月光从洞口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更显得山林寂静。李光照听着狼牙均匀的呼吸声，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火堆最后一点火星跳动了一下，终于熄灭。黑暗中，狼牙无意识地往李光照身边又蹭了蹭，尾巴轻轻搭在他的腿上，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光照就被狼牙湿漉漉的鼻子拱醒了。
"老大老大！天亮了！"狼牙兴奋地甩着尾巴。
李光照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巴掌拍在狼牙脑袋上："卧槽，我真几把服了，你丫就不能让我再睡会！”
"不早了！"狼牙急得原地转圈，"咱们得赶在太阳出来前行动！"
李光照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下昨晚的营地。他特意把火堆的灰烬用土埋好，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咱们上次是沿着山脊往西去的，这次往东边探探。"李光照从空间里取出两个馒头，掰了一半扔给狼牙，"先垫垫肚子。"
一人一狗沿着山脊横向移动，晨雾笼罩的山林里，露珠挂在草叶上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