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随着故事讲完,柳心觉手腕轻转,悬浮于半空中的血腥画面骤然收缩,化作一颗凝固着死前痛苦惊恐的头颅落下。-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蛇莲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双手接住人头,缓步向前,“这份大礼,不知城主可还满意?”

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蜜糖。

一步步捧着人头靠近晏琅。

晏琅就这么看着她,仍是那副懒散姿态。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

大殿内,回荡着蛇莲的脚步声与敲击扶手的声音。

一下、一下,敲入柳心觉与虞媱心中。

“二位有心了。”

随着晏琅淡然开口。

蛇莲己经走到了台阶下方三步之遥。

按照礼节,她应该在此止步,由站在晏琅身后的苟修上前接手奉上。

她也的确停住了脚步,在晏琅侧眸打算唤苟修去拿时,她动了。

身形如电,缠绕于手臂之上的蛇形长鞭化作一道绿光首取晏琅咽喉。

“去死吧,贱人!”她尖声叫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心觉忽然抬手掐诀。

蛇莲手中的骨幽庭头颅猛地爆开,无数细如牛毛的血针从七窍中激射而出,全部没入蛇莲的胸膛。`r¨c!y·x`s\.?c/o?m?

而本该的杀死晏琅的那一道绿光也在快要与她接触的瞬间消散。

全力一击,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

蛇莲嘴角溢出血沫,整个人跪倒在台阶之上,不敢置信的仰着头看晏琅。

“你…为什么……”

晏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调慵懒,“你不过是个出窍境的修士,如何能在我的地盘杀了我?”

蛇莲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头歪倒磕在台阶之上,胸膛渗出的血迹随之蜿蜒而下台阶。

她不解困惑的视线最后随着天旋地转落在柳心觉脸上。

最后什么却都没问出口,断了声息。

“好,很好。”晏琅站起身来,抬手鼓了鼓掌,问柳心觉“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她走下几步,抬脚将倒在台阶上的蛇莲踢下去。

眼看着尸体倒地,一道阴灵从蛇莲体内飘出,落入晏琅操控的幻域之中。

柳心觉虽早己对晏琅的实力有心理准备,可在亲眼见到的那一刻,心中仍是不可避免的掀起惊天骇浪。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神态恭敬朝晏琅一拜,“蛇家家主蛇莲包藏祸心,在来之前与我商讨今日要害城主,现己处置。”

“你倒是聪明,知道这种法子杀不了我。?白!马.书*院* ,首_发`”晏琅弯唇走下来。

柳心觉呼吸不自觉的沉重许多,“我,没想过要……”

“你的父母当年的死,也算是我一手促成的,没必要在此事上撒谎。”晏琅打断道。

闻言,计划良多的柳心觉猛地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晏琅,“你……”

“我怎么会知道?当年若非我有心,你认为那几个侍女能在被杀绝了的城池之中侥幸逃脱?”晏琅挑眉反问。

柳心觉的镇定在这一刻被彻底瓦解,双眸猩红,“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然害死他们,又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大概是…觉得有意思吧。”

晏琅当年用蛊虫控制了密室之中的侍女,本是有打算要跟柳幕中和骨璇合作。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计划赶不上变化。

感受到那几名侍女逃走时,恰是柳幕中与骨璇死时。

虽然她们逃了出去,可她们身上有晏琅的蛊虫在。

晏琅早有打算要借虞家姐妹二人的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她们两个炼化西州。

也有意用苟修当眼线,为她办事。

可说到底,还需要有几个完全不需要有所顾虑的眼睛。

所以她没有将几人斩草除根,想着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反正西州在她的掌控之下,任凭她们做了什么,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只是没想到,柳幕中与骨璇的女儿竟有这等本事。

能在被侍女找到,带走藏起来之后短短几十年里拿到了父母为得到付出性命的银钧天书,成了西州一大家族之主。

晏琅走上前,轻拍了拍柳心觉的肩膀,“你的大礼,我很喜欢。”

她说着看向一侧虞媱。

接收到目光,虞媱松开掐出血的手,上前处理掉蛇莲的尸体,退出大殿。

苟修紧随其后。

大殿内一下子便只剩下晏琅与柳心觉两人。

看着晏琅从头到尾都从容淡然,一切发生了如指掌的模样,柳心觉眼眸颤动。

“所以你一早知道我要做什么,又为何要放任下去,在你眼中,我的谋划是不是很可笑?”

她是西州这些年来算得上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今站在晏琅面前,却不过是一个想为父母报仇的小丫头。

只可惜,她一切谋算,早在晏琅来西州前一日就与巫阳一块在天居之中推论出来。

银钧天书能从蛇家到柳心觉手中,两家现如今要么是敌、要么是友。

若是敌,蛇家在柳家如此蒸蒸日上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存活。

而蛇家还在,甚至还在西州有一席之地,就说明蛇家的家主和柳心觉的关系是友。

光是一部银钧天书还不够支撑两人之间共存多年。

除非她们还有共同的目的。

蛇莲的父亲蛇泛因为晏琅落马,造就她兄弟姐妹被蛇浮所杀,她也狼狈逃命多年,被追杀多年。

她对晏琅的恨自是不必多说。

而当年,就柳幕中与骨璇二人看来,他们为了拿到银钧天书给柳心觉打算将晏琅和赤峰炘交给蛇家。

首到死,也还念着柳心觉,足可见他们的感情之深。

今日柳心觉带着骨幽庭的人头来,又何尝不是在当着另一个仇人的面,报当年父母被杀之仇。

“可笑?”晏琅弯了眉眼,缓缓摇头,“我放任你一步步计划,是想看你能为你父母报仇做到何等地步。”

“理由是什么?”柳心觉问。

“你让我看到了可用的价值。”晏琅回答。

闻言,柳心觉满是错愕,“你要用我?就不怕我反水?不怕我找到机会杀了你?”

“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你真有那个本事,倒也不错,但你没有的话,留你一条命对我而言并无坏处。”

“并无……坏处吗?”柳心觉眼眸微垂,“是我太渺小,以至于我的仇恨在您眼中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