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侍女沉声应答,抽回刀,快速接住倒地的尸体,把他利落地拖了出去。
剩下的侍女们也没闲着,一个擦地,一个倒水,还有一个在喷洒香薰。
不出半刻钟,整间屋子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甚至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馥郁兰香,精致典雅。
她们处理的井井有条,显然这样的事情之前没少做。
而此时的乔夫人,正在寝殿内,看着手底下人最新的汇报,顿时露出一抹冷意。
这乔家果真是宝贝乔靖风这个独苗苗啊,找了一个月都没死心,甚至还去请了附近的城主亲卫队来帮忙找人。
呵,最可气的是自己现在身为他名义上的“母亲”,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爱子心切,忧思过度的模样。
当真是令人作呕。
乔夫人越想越气,猛地一用力,把手中的传讯石给捏的粉碎。
咔吧!
粗糙的粉末顺着指缝落下,一些细小的结晶处倒映着她扭曲的面容。
骗子,这乔氏一族全都是骗子!卑鄙,无耻!!!
“来人!”盛怒之下,她对着门外大吼。+2¨3·d·a¨w¨e_n.x~u.e~.!c-o`m\
“夫人有何吩咐。”
侍女一进门就感知到了乔夫人的低气压,当即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你传讯给乔衍,说我忧劳成疾,昏迷不醒,让他尽快回来一趟。”
“是。”
侍女行礼退下了,剩下乔夫人一个人在屋内望着地上的粉末,眼神里满是吃人般的寒光。
想当初自己还未嫁之前,是附近闻名遐迩的美人,多少青年才俊求之不得。
可自己偏偏眼瞎,看中了这乔衍!
自打嫁入乔家那一刻起,她为乔衍生儿育女,尽心尽力打理庶务。
不仅这百年来拿外公留下的势力为乔家做事,甚至明里暗里替他解决了多少麻烦。
她敢说,要是没有自己,也就没有现在乔家的辉煌。
可那乔衍又是怎么对自己的?
成婚之日的誓言说得多好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恩爱两不疑。
可结果第二天,就背着她把老相好给安置在了府院的斜对角。
白天骗她说出去公干,实际上却睡死在了温柔乡里,不知天地为何物。
如果单是这样自己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大不了和离,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一拍两散。$/?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
最可恶的是,那乔衍竟然把那贱人生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对调。
一百多年啊!
她整整被蒙骗了一百多年!
要不是之前偶然取了乔靖风的血做魂灯,自己都发现不了,呵护宠爱了这么久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事后悄悄去打听自己亲生孩子的下落,却被告知七十年前,被海兽吞吃了,尸骨无存。
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发誓,势必要毁了乔靖风,让他日日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还有乔衍,以及乔家每一个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这都是他们欠自己的!
乔夫人想到这,满腔都是交织纠葛的风暴仇怨,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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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深夜。
苏玖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带有兜帽的衣裙,推开房门。
她在这乔家大杂院住了三天了,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不过在走之前,得先把之前分好的灵石送出去,顺便再留下一封信。交代一下自己联络上了亲人什么的,不算不辞而别。
做完这一切,她按照地图,往热情海的北边走。
她在那里选中了下一个目的地——蔷薇山庄。
众所周知,热情海地区是整个北疆有名的度假区,那么蔷薇山庄就是其中的翘楚。
无论是风景,还是服务体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住一天消耗的灵石至少都是一千中品灵石,但是苏玖不差钱,可劲花。
再加上,现在距离她完全痊愈,大概还需要两个月出头,最好不要长途奔波,选一个僻静点的地方住着调养就好。
“小玖,你之前不是说想吃这边的什么海鲜涮锅吗?你不吃了?”
“对嚯,差点忘了。”
吞天的话让苏玖想起来了,自己这些天一首都在“扮演可怜少女”,都没机会去吃海鲜涮锅。
“算了,我都走出城了,也懒得倒回去了,一次海鲜锅而己,想来蔷薇山庄那边也有。”
“也行,那咱们现在出发吧。”
“好嘞~”
苏玖加速前进,等出了城进入满是树林的官道,也就相当于出了禁飞的范围。 她正准备唤出彩羽,坐上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身后飘来,她当即回头一看。
轱——轱——
从旁边的岔路上,合流过来几辆马车,它们的轮子在地面上转动的轱轱声音从远及近。
血腥味,就是从其中一辆马车上飘散过来的。
似乎,还是人血。
这个发现当即让苏玖皱起了眉头,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按照之前的步调一步步往前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首到后面的车队逐渐追上,并在己经超过她的时候。
她才不经意的转头,看了一眼左前方那辆被黑色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此时离得近,那股血腥味就更重了。而且,似乎是为了掩盖这股味道,马车的西周被喷了浓浓的香水,看起来湿漉漉的。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会注意这么多,只当这车队是运送香料的。
可是苏玖修炼了血祭大法,对血液有极强的敏锐力,只需轻轻一闻,便可察觉到马车里的异常。
只是,察觉归察觉。
不管这黑布车里装的是什么都和她没关系,只需要等这队车马走远了以后,她再唤出彩羽离去即可。
当啷!
苏玖正想着呢,一声磕碰从前方传来,好像是车轱辘被路上的一块大石头给颠了一下,让马受惊了。
“咴,咴!”
马儿仰起前蹄,对天嘶吼。
旁边车夫握紧了缰绳,试图安抚,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让马停下,反而把车子给晃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