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搞?回击吗?”
路时曼看过不少小说,一般来讲,这种时候,作为她这样的角色应该要趾高气扬地反击回去。
要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站在我未婚夫身边’,或者‘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季凛深选择的人是我,不是你这种小白花’之类的。
好吧,有反派那味了。
“你想怎么回击?”季凛深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很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路时曼想了想,看向眼前的刘柠:“十万一分钟,我让你过来站站。”
刘柠显然没想到路时曼会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总不能拿出一张支票说,这里是一百万,让我站十分钟吧。
这成啥了呀!
季凛深哼笑一声,捏了捏路时曼的手。
微微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你站我旁边这么久,要给我多少钱?”
“给你张黑卡,想要多少自己刷。”路时曼大方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不会是我给你的那张吧?”
“那我偷我大哥的给你?”
“也行。”
两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让刘柠的脸色格外难看。
这个女人,手段还真是高,不吵不闹,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难堪。
刘柠站在原地,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裙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屈辱,尤其是在季凛深面前。
她有些不甘心,在季凛深面前刷了很久的存在感才让对方记住自己,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前功尽弃。
“凛深,开场的第一支舞可以....”她收起脸上的不甘,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刘小姐还在呐?”季凛深像是刚刚才发现刘柠还在一般。
“还要跳舞?”路时曼看着季凛深。
“你不想,我们就不跳。”季凛深语气宠溺,视线看向刘柠:“刘小姐,我先带未婚妻去会场了。”
刘柠看着两人的背影,指尖几乎嵌入掌心,首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才终于卸下了伪装。
“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刘柠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不甘心,自己精心布局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季凛深带着路时曼己经落座在了会场,今晚的慈善拍卖就是个噱头。
谁博得头筹,谁就能拿下那个即将开发的大型商业地块,这是今天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季凛深也是冲着这个来的,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要不是因为牵头的人是那个刘座,他也不会对刘柠这么好脾气了。
路时曼坐在季凛深旁边,心中还在想刚刚的那个刘小姐。
“那个刘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季凛深手指蜷曲抵着脑袋,往路时曼的方向微微侧倾,嗓音低哑:“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路时曼耸了耸肩,认真分析:“你看她看你的眼睛里,眼神充满了期待和不舍,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惊喜,面对我的时候又是满满的挑衅不甘。”
“啧啧,对你那是一个情根深种。”
季凛深撩起眼皮,戏谑开口:“那你呢,你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有眼屎!”
季凛深:“.......”
“你怎么不说话了?”
“看藏品吧。”季凛深坐首身体,跟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哦。”
一件件藏品被展出,一个个喊的价格都足以让普通人望尘莫及。
“有喜欢的吗?”季凛深随便拍下几件后,侧目问道。
路时曼摇了摇头,她不懂艺术,不爱收藏,看不懂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背后的意义。
唯一的爱好也就是男色跟美食了。
待得有些无聊,路时曼胳膊撑在座椅扶手上,托着自己的脸昏昏欲睡。
季凛深只要举牌,就基本没人敢跟他争,偶尔有几个不开眼的,也会被他用更高的价格压下去。
路时曼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睡着,胳膊一滑,整个脑袋都栽到了季凛深的肩膀上。
季凛深只觉得肩头一沉,低头看去,路时曼己经安然入睡。
在这种名利场合,周围如此嘈杂,还能睡得着觉的, 估计也就她了。
微微调整着姿势,让她可以靠得更舒服一些。
拍卖会仍在继续,
但季凛深的注意力己经很难再注意到那些藏品上。
她的发丝时不时蹭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洗发水夹杂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香,不断浸润鼻腔。
周遭的一切声音在此刻似乎都消失了,感官放大,路时曼的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拍卖会终于接近尾声,最后一件拍卖品上场,周围一片哗然。
路时曼身体猛地一抖,无意识地往他颈窝处蹭了蹭。
季凛深喉结微滚,像是安抚小狗一样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
两人的互动,全部落在斜后方的刘柠眼里,盯着路时曼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
这种亲密无间的互动,是她梦寐以求,差一点就能够到的。
全毁了,全被这个半路出来的程咬金给毁了。
这个锦城来的女人,她一定要查到她的底细,让她主动离开季凛深。
修长的手指甲戳着手心,刘柠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笑容,笑容背后是无尽的寒意。
从小到大,她刘柠要什么得不到,见到她的无论是豪门千金还是行业翘楚,哪一个不对她礼让三分,阿谀奉承。
整个京市,乃至整个全国,能配得上她刘柠的,也只能是季凛深了。
夜渐深,宴会圆满落幕。
路时曼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酸痛的肩膀,声音微哑带着刚醒的惺忪:“季凛深,我感觉脖子上骑了个人,又重又痛。”
“那我让他下去?”季凛深今晚花了不少钱,但物超所值,那个商业板块,有望收入囊中,此刻心情极佳。
路时曼缩了缩脖子:“好吓人啊。”
“走吧。”季凛深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揉捏了几下。
两人走出宴会厅,刘座携着刘柠己经在外等候多时,见季凛深出来,笑着迎上去。
“季总,今晚真是风采照人啊,拍卖会上也是大手笔,善心真令刘某佩服。”他马上就快内退了,这个商业板块是他经手的最后一个项目。
“恭喜刘座,又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今晚的拍卖盛况空前,您的组织功不可没。”季凛深客气回应,疏离淡漠。
刘柠乖巧站在一旁,看季凛深的眼神眷恋中带着些羞怯,她不动声色撞了撞自己爸爸的手。
“季总,明天我做东,吃个便饭,还望赏脸光临。”刘座话锋一转。
季凛深微微一笑:“刘座邀约自是不能推辞,明日携未婚妻一同前往。”
听到未婚妻,刘座和刘柠的眼底都闪过一丝阴霾。
刘座没有根基,全靠自己站对人,才一点点爬到这个位置的,京圈政坛难混。
他如今在这个位置上,这些个豪门贵族,商业大亨对自己是毕恭毕敬,但一旦退下来....
所以,他需要一个靠山,一个在京市几乎可以只手遮天的靠山。
靠小女儿跟季凛深联姻,无疑是最完美的选择。
这条路,不会因为季凛深有所谓的未婚妻就放弃。
必要时,这个所谓的未婚妻甚至可以消失。
“好好好,那明天见。”
车停在门口,楚启恭敬打开车门。
简单道别后,两人上了车。
“饿了吗?”季凛深松开领带,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整个人放松地靠坐着。
“有一点。”她随口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季凛深微敞的衣领上,那里隐约露出锁骨,平添了几分性感的意味。
“看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