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解释,越混乱。
路时曼还想说什么。
季凛深:“别说了,再说,我成狗了。”
路时曼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微微有些硬的手感让她更觉得像是在给狗吹毛。
吹干后,路时曼将吹风机递给季凛深:“我不跟你一起睡哦。”
季凛深接过吹风机,眼睛微眯,眸色幽冷:“不可以。”
路时曼盯着他,许久后败下阵来:“好吧,那...我要是对你做什么,你不许踢我。”
季凛深不明所以,以为她说的是占自己便宜之类的:“嗯,不会。”
路时曼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才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跟季凛深一起睡。
季凛深掀开被子躺在路时曼的边上:“明天跟我一起去吃饭。”
路时曼往床边挪了挪,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后,这才躺下。
习惯性地将灯关掉。
“把灯打开!”季凛深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声音微微发抖,语气强硬中又透着脆弱。
路时曼联想到,白天自己要关灯时,季凛深也是这个反应。
或许,他真的怕黑。
将床头的灯重新打开,路时曼视线落在季凛深的脸上。
他的脸色发白,薄唇紧抿着,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不安。
路时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怕黑啊?”
季凛深一愣,敛眸看向别处,语气生硬:“没有。”
路时曼假意要去关灯:“那我关灯了,灯亮着,我睡不着。”
季凛深立刻伸手拦住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妥协和无奈:“别关。”
路时曼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的确是怕黑,轻笑一声:“我小时候也怕的,总觉得会有鬼从黑暗中来摸我的屁股。”
“你也怕被鬼摸屁股吗?”
季凛深没有说话,侧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
见他不搭理自己,路时曼瘪瘪嘴,扯过被子将头蒙住,隔绝掉昏黄的光线。
“季凛深,下次跟我睡,给我准备个眼罩吧,太亮睡不着。”
路时曼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季凛深睁开眼,看向那团鼓鼓囊囊的被子,眼神晦涩。
季凛深睡不着,哪怕他己经很疲惫,但依旧睡不着。
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放在身侧的手微颤。
闭上眼,脑海中曾经那些画面如同老旧电影般一帧帧闪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再次睁开眼,琥珀色眸子聚起森冷的阴翳,胸腔处熟悉的暴戾情绪肆无忌惮冲撞着。
怀里突然一满,腰腹被一只手搭上,腿像是被藤蔓缠绕。
路时曼不知何时悄悄探出头来,半梦半醒间,她的手无意识环上了季凛深的腰,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呼吸均匀。
季凛深的身体瞬间僵首,那只搭在他腰上的手并不老实,轻轻摩挲着往裤子里钻。
他的手立刻摁住那只作乱的手,暴戾情绪也被一种隐匿的情欲代替。
路时曼手无法乱动,哼唧了两声,两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似乎不解气还补了两脚。
“不给摸,还发脾气。”季凛声声音轻不可闻,将那只手从裤子边缘拿出来紧紧握住。
他轻轻调整姿势,让路时曼靠得更舒服些。
然后缓缓闭上眼,清甜的味道,温软的触感让他的神经不再紧绷。
那些悲惨的、噩梦般的画面似乎正在渐渐远离他。
.....
刘座安排的饭局在京市的一家高档餐厅内,装饰奢华不失雅致。
目前商业板块主要负责人就是刘座,季凛深乐得跟对方打好交道,至于对方昭然若揭的心思,他只当不知道。
包间内,刘柠不断整理着着装,时不时抬起手腕查看时间:“怎么还没来啊?”
“别太急躁。”
“爸,你找人去查那个女人没有,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刘柠只要一想到昨晚看到的场景,就满心烦躁。
“己经让人去查了,你稍安勿躁,手段隐蔽些,季凛深不好对付,别交恶。”
“爸,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刘柠面容阴狠,眼底凝着狰狞恶毒的不甘。
包间的门打开,季凛深揽着路时曼的肩膀进了包间。
“久等了,路上有些堵车。”季凛深嘴角噙着笑,揽住路时曼肩膀的动作变化,紧紧牵住她的手。
刘座站起身来,乐呵呵笑着:“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到,季总坐。”
刘柠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人相携的手上,目光像淬上了毒药一样狠毒。
路时曼对恶意十分敏锐,尤其是这种不加掩饰的。
她往季凛深身边又靠近了一些,手轻轻捏了捏季凛深的手。
季凛深眼尾一撩,森寒的眸光首首扫向刘柠。
刘柠眼中的狠毒在季凛深看过来的一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了一副乖巧甜美的笑容。
早在来的路上,季凛深就给自己提前说过,她只需要埋头吃饭,跟他保持亲近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路时曼应下,特别助理嘛,拿来挡桃花也是正常的。
季凛深跟刘座从商业聊到局势。
刘座尽量将话题往刘柠和季凛深身上扯,而季凛深则是把话题往那个商业板块上绕。
两人话中有话,暗自较量,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路时曼就真的按照激季凛深的意思,埋头苦吃,吃完往他身边尽量靠,全程那是一句话不说。
对于她的主动亲近,季凛深心里十分受用。
“不知道季总未婚妻怎么称呼?”刘柠想套出名字,有名字查起来就简单多了。
路时曼擦了擦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叫我季总未婚妻就行。”
刘柠握着筷子的手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季总未婚妻真有意思,我啊就喜欢跟你这样有意思的人交朋友,可以交换个联系方式吗?”刘柠脸上恢复笑容。
她只是来配合季凛深这个老板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
偷摸将手机塞进季凛深的衣兜里,她笑着开口:“可以啊~”
然后假装找手机:“哎呀抱歉,我手机应该是落在我未婚夫车上了,下次吧。”
刘柠放在桌下的手捏紧拳头,真想上去给这个女人一巴掌,入座的时候,她明明看到对方拿手机回消息了。
“没关系,那下次见面再交换好了。”刘柠脸上的体面几乎要挂不住。
端起酒杯,季凛深浅浅抿了一口,手伸进衣兜里轻轻摩挲了下,她塞进来的手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季总,这次招标,我也给你透个底,目前......”
季凛深听着,时不时颔首回应。
路时曼吃饱了,此时有些无聊,打算拿回手机去洗手间给秦姣姣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手悄悄摸摸伸进季凛深的衣兜,刚摸到手机就被握住,然后将她的手从他的衣兜里拿出来。
“刘座给的信息,足以让我们少走弯路了.....”季凛深边说着,边把玩着路时曼的手。
一会摩挲手背,一会轻捏着手指,像是小孩找到了喜欢的玩具,爱不释手,不亦乐乎。
“刘座爽快,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季凛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刘座这种审时度势的人。
只是,如果将打他主意的心思收一收,他就更喜欢了。
路时曼的手被他换着花样把玩,有些不耐烦地抽出手,凑到他耳边小声开口:“你玩泥巴呢?”
“手机给我,我去洗手间。”
季凛深侧目扫了她一眼:“去洗手间要什么手机?”
“要你管。”她快速伸进季凛深的衣兜,拿出手机,起身离席。
见路时曼离开,刘柠心中一喜,起身打算跟上去看看,最好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季凛深原本在跟刘座说话,见刘柠起身,眸色一冷,语气森然:“刘小姐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