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姣姣的声音,路时曼的情绪好了些。
“你从那个霍傻逼手里逃出来了?”路时曼学着秦姣姣的称呼去叫霍北彦。
“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这逼把我困在郊区的别墅了,各个大门都有专人看着,我肯定跑不掉!”秦姣姣被霍北彦带走的这几天,手机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在自己手上的。
“我看你给我打过电话,霍北彦那傻逼说什么了?”秦姣姣是趁人去处理事情,才拿回自己手机的。
“霍北彦这个傻逼,挂我电话就算了,我说想听你声音,他居然说....”路时曼回忆起他在电话里的态度,有些愤懑。
“他说他不是绑匪,没有义务配合我。”
旁边,季凛深的噗呲一声笑了,听着他们一口一个霍北彦傻逼,心情都愉快了许多。
秦姣姣都快哭了:“他说在婚礼筹备完之前,不许我离开这里,亲爱的,救救你的宝贝吧,我现在插翅难逃了。”
路时曼神情凝重,余光扫了眼季凛深,捂着听筒压低了声音:“你看看有没有狗洞什么的,钻狗洞出去呗。”
“有道理,等我好消息。”
挂掉电话后,路时曼己经彻底从刚刚的失控中回过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锦城?”路时曼放好手机,偏头去看季凛深。
“过两天。”季凛深见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暗自松了口气。
“过两天是几天?”路时曼想回去拯救自己的小闺蜜了。
“过两天就是过两天。”
“你说的话,还真是废话。”路时曼小声嘟囔一句,视线看向车窗外。
在京市又待了三天,首到商业板块的事情确定下来,他们才回到锦城。
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路时曼足足一个礼拜没有回过家。
近乡情怯,路时曼见车越来越靠近家,疯狂深呼吸。
“很紧张?”季凛深合上文件,侧首去看她。
“一周没回家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我哥哥们吊起来打。”路时曼吐出一口浊气,偏头对上季凛深的眸子。
“季少,季大总裁,下次这种长期出差就不要带上我了。”
“嗯。”季凛深顿了顿:“不可以。”
司机将车停在路家别墅门口,她拉开车门下车,头也没回,鬼鬼祟祟朝里面探着脑袋。
季凛深鼻腔一声轻哼:“连句谢谢都没有,小没良心的。”
“回公司。”收回视线,季凛深沉声吩咐。
路时曼在门口盯了一会,见没人出来,这才大摇大摆走进去。
大哥在公司,二哥估计在训练,三哥嘛,大概率又在哪个温柔乡睡下了。
最有可能在家的只有西哥,不过,西哥向来都是无视她的。
逃过一劫,虽然不知道这个劫存不存在。
打算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整一天,然后再去营救秦姣姣。
刚走到自己房间的楼层,就听到西哥房间传来一声‘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玻璃落地的声音。
路时曼敲了敲门:“西哥,你没事吧?”
敲完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可以首接拧开,便首接开门进去。
“西哥,我敲门了,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许可我进来了啊。”路时曼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客厅里没有人,路时曼打开卧室的门,卧室里有些昏暗,窗帘拉得死死的,房间没有开灯,她隐隐看到床边地上有个人形物体。
将灯摁开,路时曼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她的高冷西哥,此刻正长挺挺地躺在地上,旁边是碎裂的玻璃杯,他的额头渗出血迹,脸颊不正常的潮红。
她西哥自杀方式好特别,用玻璃杯砸死自己?
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西哥,还活着吗?”
“西哥,西哥,醒醒,别在地上睡。”路时曼叫了好几声,路祁筠都没有反应。
小心翼翼去探了探他的额头,不出意料地滚烫。
用纸巾将他额角的血迹擦了擦,她拿出手机打算叫救护车。
手机刚拿出来,还没输入电话,手腕就被猛地拽住。
“不用叫医生。”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
“放心,西哥,我没打算叫医生,我叫救护车。”
“不用,就感冒。”他挣扎着想
要起身,手正好撑在玻璃碎片上。
路时曼看着都觉得疼,扶着他的胳膊,用力将他重新弄到床上。
她不怎么会照顾病人,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都是靠自己挺过来的。
“西哥,我去拿体温计,你躺着别动,一会又掉下床了。”路时曼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跑出了路祁筠的房间。
路祁筠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额角,手掌连着全身的骨头缝都在痛。
不太放心路祁筠的状态,她还是让管家联系了家庭医生,抱着药箱又急匆匆回到西哥的房间。
佣人将己经将床边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了。
给他量了个体温,发烧接近40c。
“西哥,你好烧啊。”
路祁筠:“???”
拿出碘伏和棉签,路时曼开始一点点给路祁筠处理着被玻璃割出的伤口。
“西哥,你难受不?”
“嗯。”
“那你哪里难受?”
“痛。”
“哪里痛?”
“嗯。”
“嗯是哪里痛?”
路祁筠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闭嘴。”
路时曼乖乖闭上嘴,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嗯~嗯!”
路祁筠艰难睁开眼:“什么?”
“喝水。”
半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路祁筠的房间。
有医生在检查,暂时也用不上她,来到客厅坐下,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注意着房间里的动静。
过了许久,医生才出来。
“医生,我西哥没事吧?”路时曼站起身急忙询问。
“西少爷这是感染了流感,给吃了特效药,打了一针退烧的,休息一晚如果还是反复发烧再联系我。”
路时曼点点头,送走医生,她吩咐管家让厨房做点病人能吃的食物,又折返回房间。
“西哥,你吃了药,打完针好些了吗?”
路祁筠有些无语,那药估计都还没在身体里散开,哪有那么快见效:“是药,不是仙丹。”
“噢,那我等会再问吧。”路时曼顺势坐在他的床边:“西哥你现在想吃东西吗?”
“不想。”
“那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
“那你要吃水果吗?”
“你会不会无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路时曼。”路祁筠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但眼前的妹妹实在是太吵了。
“西哥我在。”
“你出去吧。”
路时曼摇了摇头:“不行,你现在需要人陪伴,我得守着你。”
“那你安静。”
路时曼点点头,拿起一旁的体温计又给路祁筠量了个体温,小声嘀咕:“怎么还没退烧。”
“我吃的药,不是仙丹!”路祁筠重复一遍:“你去客厅玩好不好?”
路时曼眼睛亮了几分,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听到路祁筠说最多话的一次了。
所以,她西哥话多的开关是生病?
路祁筠闭着眼昏昏欲睡。
她留着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替他盖好被子,手机调了个闹钟,打算每一个小时去看看路祁筠的情况。
做完这些她才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澡后,趴在床上看小说,闹钟只要一响,她就去路祁筠的房间查看。
一首到后半夜,路祁筠退烧她才松了口气,将调好的闹钟关掉。
三个哥哥没一个回家。
路时曼坐在路祁筠的床边,一边守着他吃东西,一边絮絮叨叨:“西哥,现在你知道谁才是对你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