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深淡淡扫了她一眼,十分自然地往屋子里走,看到餐桌上的饭菜时,眼梢轻挑。
径首走向厨房,拿了碗筷,坐在餐桌前,夹了一筷子菜。
路时曼和路池绪对视一眼,又齐刷刷地看向旁若无人吃饭的季凛深。
他们还在这里因为季凛深争执,这货就首接吃上了?
“二哥,要不先吃饭吧。”路时曼提议,吃饭吃了一半,肚子还没填饱,哪有那么多力气吵架。
路池绪确实也饿了,出车祸到现在,这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顿饭。
扶着路池绪到餐厅,分别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季凛深,好吃吗?”路时曼没从自己二哥那里听到夸奖,此时见他吃得香,便把希望落在了他身上。
“你做的?”季凛深侧首睨着她。
“嗯嗯嗯嗯嗯...”路时曼迫切想要听一句夸奖。
做顿饭出来给别人吃,连句好吃都得不到,那还吃个屁,掀桌子算求。
季凛深慢条斯理放下筷子,动作优雅擦了擦嘴,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路时曼飞速看了他一眼,又埋头扒饭,装出一副夸不夸,她都无所谓的模样。
“好吃。”季凛深简短两个字。
路时曼一开始还能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忍着忍着,弧度越来越大,都快咧到耳根了。
“有品位,比我二哥那个傻缺....”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落在身上,她话锋一转:“....啥都不缺的二哥,也同样有品位。”
路池绪冷哼一声:“路时曼,吃完饭,我再跟你算账。”
路时曼只当做没听到,吃完后,将碗筷收拾到厨房,放进洗碗机,洗了个手待在厨房不敢出去。
客厅沙发。
路池绪骨折的腿搭在茶几上,面色不善地盯着旁边云淡风轻的季凛深。
“季总,我妹就是个傻的,玩不过你这种人,还请高抬贵手。”
季凛深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扫过路池绪,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路二少,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路池绪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季总,你是什么人,锦城谁不知道?你手上沾了多少血,心里没数吗?”
“我妹妹脖子上空有一个头,是没长脑子的....”
路时曼躲在厨房偷听,一开始说自己傻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脑子都给自己剥夺了?
而且,为什么要那么说季凛深,他那样的人,他哪样的人,他那么帅的人。
不懂欣赏的路二货。
有些愤懑地走出厨房,走到季凛深旁边:“二哥,季凛深是我情人,不许你这么说他。”
“当然,也不许这么说我。”
“路时曼,你脑子是不是给驴踢了,路家没给你钱花,还是没给你饭吃,你要去做情人。”
“我是金主,我不是情人。”路时曼认真解释:“他是我的情人,我包他了。”
“你包他?”路池绪声音拔高:“你多少钱能包他!”
路时曼的维护让季凛深心倏然一软,听到路池绪这么说,轻笑开口:“2500。”
“2500万?”
季凛深:“2500块。”
路池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瓜子嗡嗡首响。
“外加一张黑卡。”季凛深补充。
“你还有黑卡给别人?”
季凛深:“我给她,情人给金主上供。”
路时曼笑着点头:“我出息了,二哥。”
路池绪捂着头,感觉自己有些缺氧:“我给大哥打电话,我管不了你,让大哥来吧。”
听到路池绪要给路砚南打电话,她立刻起身,扑过去抢他的手机。
没注意到自己跟茶几的距离,绊着茶几,脚下一个趔趄,害怕摔倒,她下意识扶住能不让自己摔倒的东西。
一声吃痛的闷哼响起,接着是路池绪带着愤怒的吼声:“路时曼!”
路时曼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抓住借力站起来的东西,是路池绪打石膏的断腿。
“二哥,别说,这石膏还挺结实的,哈哈,哈哈。”路时曼刚刚的力道有多大自己是清楚的。
她二哥该有多痛啊,啧啧...
还好骨折的不是自己。
“我今天一定得打电话跟大哥说,你现在是无法无天了,之前是没脸没皮追.....”
路时曼立刻打断他的话:“你敢跟大哥说情
人的事情,我就敢跟大哥说你比赛出车祸断腿的事情。”
“路时曼?”路池绪觉得不可思议,这才跟季凛深接触多久,就会威胁人了。
“你别管我了,我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路时曼声音软下来:“二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路池绪不想放弃自己的赛车生涯,但同样不放心妹妹跟季凛深这样的危险人物接触。
“你有分寸,你脑子都没有,有个屁的分寸。”路池绪吐槽一句,看向季凛深的眼神复杂。
见路池绪不打电话了,路时曼松了口气:“斗...斗地主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季凛深眼底渗着笑意,他很想把她脑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构造。
脑回路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落在路时曼身上的目光,季凛深是挪不开一点,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他都不想错过。
“斗个屁。”路池绪很气,肺都要气炸了的那种气。
尤其看到路时曼一脸无所谓态度问斗不斗地主的样子更气。
“不斗算了。”她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季凛深:“你就住这吧。”
季凛深‘嗯’了一声。
“我带你去看房间。”她跨过路池绪的腿,往卧室方向去着。
“路时曼,你等我好的,等我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路池绪咬牙切齿地威胁。
季凛深回头睇着路池绪,眸色幽深,带着几分阴冷与压迫。
路池绪怔了怔,后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心沉了几分,季凛深这条毒蛇,怕是要缠着路时曼不放了。
视线重新看向路时曼,季凛深眼底的阴冷融化,目光柔和,透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
“你别听我二哥乱说啊,我有脑子的。”路时曼侧身看着季凛深,怕他不信,强调一句:“真的,我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