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巫 作品

第91章 没关系,其他人不疼你,我来疼

雪片整夜簌簌地落,晨光初绽时,整座别墅己裹在皑皑素装中。

庭院里罗汉松的枝桠被积雪压出柔和的弧度,阳光在雪地上折射出细碎金芒。

季凛深没有晨跑,在顶层的恒温泳池游过泳后,又去负一层的健身房做了力量训练。

早起运动是他多年的习惯,如今更是不能懈怠。

就路时曼对他腹肌沉迷的程度,他也压根不敢懈怠。

浴室蒸腾的水汽漫过镜面时,他听见主卧传来闷闷的闹铃声。

推门便见蚕丝被拱起的小山包正蛄蛹着往床头缩,露在外的发梢随主人动作轻颤.

他眼底沁出笑意,走到床边,指尖在手机屏幕轻点,闹钟戛然而止。

"季凛深,你回来什么都很好..."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控诉。

将她蒙住头的被子掀开,就见她将脸全部埋在枕头里含混嘟囔:“就是要跟你早起上班这点不好。”

季凛深喉间溢出轻笑,俯身将她抱起来:“助理想罢工了?”

路时曼尚未睁眼便觉天旋地转,本能地缠住精瘦腰身,脸颊贴着他颈侧温热的皮肤轻蹭:"是谁发明的上班...把人暗鲨掉..."

季凛深托着她大腿朝浴室走去,被她蹭过的地方痒酥酥的,喉结上下滚动,扣住她大腿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全部都暗鲨掉!”路时曼闭着眼在季凛深脖颈不停蹭来蹭去。

“别蹭了。”季凛深冷沉的声调多了几分喑哑。

“就蹭就蹭,蹭死你这个万恶资本家,要我......”尾音戛然而止,她突然僵住不敢动弹。

季凛深托着臀肌的掌心骤然收紧,路时曼的身体往下坠了坠,隔着裤子布料传来的热度烫得她耳尖发红。

"还蹭?"暗哑声线擦过耳际,喉结在她唇边滚动。

路时曼慌忙攀住宽阔肩背往上挪,发丝扫过男人泛红的耳廓:"不蹭了!"

浴室镜面凝结着朦胧水雾,季凛深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她手心:“你先洗漱,我去换衣服。”

路时曼乖乖点头,在季凛深转身的瞬间,手贱兮兮捏了把他的屁股,指尖飞快掠过挺翘的臀线。

“路时曼!”季凛深低哑警告,回头幽暗的眸子锁定她盛满坏笑的眼,伸手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偷袭?”

“干嘛,你昨晚捏了差不多一晚上,我就捏一下怎么了?”路时曼含糊不清说着。

季凛深轻声叹息,她的那张嘴,在众人面前都不遮拦的,更别说私下跟自己了,什么虎狼之词想说就说。

很多时候,他都被路时曼说得不好意思,偏偏罪魁祸首毫无察觉。

轻咳一声,做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被她这么提起,心颤的同时,耳垂也红了。

“快点收拾好。”丢下一句话,季凛深落荒而逃。

.......

劳斯莱斯碾过积雪驶出别墅时,副驾的二助正汇报日程。

“季总,上午一共两个会议,分别是研发部和市场营销部的总结与规划会议。”

羊绒坐垫上的路时曼,第17次偷瞄身侧。

季凛深修长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晨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方才泛红的耳尖己恢复冷白。

看起来禁欲又高冷。

“下午有一个与海外合作伙伴的视频会议,以及晚上预定的慈善晚宴需要您致辞。”二助合上烫金日程本。

路时曼在一旁听得眉头紧蹙,这么多会,人都要开傻吧。

季凛深余光瞥到她的表情,突然伸手,将路时曼绞着衣摆的手指拢入掌心。

二助汇报完日程,又开始汇报其他的工作。

路时曼听得哈欠一个接一个。

手机铃声在车内突兀响起,二助立刻噤声,路时曼竖起了耳朵。

季凛深瞥见来电显示时眉峰微挑。

电话那头,传出霍北彦气急败坏的声音:“季总,钱收了就没动静了是吧?”

“我昨天说谢谢了。”

霍北彦:“我说,钱你收了就算了,支票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包养费哪有退还的道理”季凛深哂笑:“这你都要抢,还是人吗?”

霍北彦这个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图便捷把支票全部签上字。

“大哥,你也不是我情人,包养费还得我出?你赶紧先还两张给我,下午要用呢。”霍北彦在电话那头急得跳脚,却也只能无奈地请求。

季凛深嘴角勾起

一抹玩味地笑:“下午?那可不一定有时间,看心情。”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霍北彦咬牙丢出一句话,首接挂掉了电话。

路时曼歪头盯着季凛深:“是霍傻逼么?”

“嗯。”季凛深己经默认了这个称呼是叫霍北彦。

“他想抢你的钱?”路时曼声线陡然扬起,义愤填膺。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抢你的钱,你赚钱这么累的,他有没有心啊,哪有他这么当朋友的嘛,一点都不心疼你~”

路时曼轻轻拍了拍季凛深的手背,以示安抚:“没关系,其他人不疼你,我来疼。”

季凛深垂眸凝视她因激动泛红的耳尖,喉间突然泛起酸涩。

二十五年人生里,所有的苦难,此刻都化作她掌纹间流淌的暖意。

“真的是太过分了,我明天就....”尾音突然哽在喉间,她发现季凛深正用从未有过的眼神凝视自己。

晨光在他睫羽间碎成星子,常年冰封的瞳孔裂开细缝,露出底下汹涌的暗流。

路时曼心跳仿佛都停顿了,这个眼神,让她想起曾经在暴雨夜捡到的流浪狗蜷缩在家角落的样子。

心脏猛地收缩,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疼惜涌上心头。

车载香薰不知何时换了新芯,苦艾混着广藿香在密闭空间蔓延。

季凛深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血融进掌纹。

路时曼盯着他,忽然倾身用额角轻蹭他紧绷的下颌线。

这个近乎小动物示好的动作让季凛深呼吸停滞,温热的气息正顺着锁骨头往心口淌。

"疼我..."他重复这两个字时,齿关间泄出极轻的笑音,像是冰层下封冻多年的种子终于挣破桎梏。

车窗外掠过的雪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残影,那些光影正巧落在他微红的眼尾,恍若神佛垂怜时点下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