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绪拉着路时曼在沙发坐下,路祁筠小心翼翼处理着她脸上的伤。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路简珩端着一杯温水,将吸管塞进路时曼嘴里:“不烫吧?三哥试过水温了。”
路祁筠看着她脸上的伤,眸子里满是心疼:“疼吗?”
路池绪帮她揉着手掌,时不时朝着掌心吹一下:“手都红了,下次这种粗活叫二哥就好,有工具都不会使,蠢死你得了。”
路砚南陷坐在单人沙发,撩起眼皮,睨着站在面前的三人。
路父心头一惊,明明是他们站着,应该是居高临下睨着路砚南,但却感觉是他居高临下睨着他们。
路家的权是老爷子首接跳过自己交给路砚南的。
他挣扎过,但挣扎无果。
他对路砚南的感情很复杂,一边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另一边又是抢了家族继承权的对手。
当初他跟妻子是不想要孩子的,是老爷子逼他们生。
两人也是犟脾气,既然要逼我们生,那就给你生个够。
孩子生下来,他们几乎抱都没抱过。
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会时不时逼他们回来跟几个孩子培养感情,老爷子死后,这种薄弱的链接就彻底断了。
后来到了一定年龄,他们也意识到孩子的重要,这才定下了每个月家宴,想跟孩子们重新培养下感情。
结果,孩子们并不领情。
“今天把该说的都说清楚。”路砚南缓缓开口:“今天过后,我不希望在这个家里看到你们夫妻俩。”
“砚南,我们是你父母,你...”路父开口。
路砚南抬手:“难听的话我不想多说,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着,他目光扫过被围在中间的路时曼:“以后,别回国。”
路母胸口剧烈起伏着,伸手指着路砚南,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明明这两年,他们跟几个孩子的关系,己经有所修复。
怎么忽然之间,又回到了原点,不,不是原点,是比原点更远的地方。
路母想不明白,路时曼做出囚禁他人这种恶劣的事情,她出手教训到底哪里错了?
为什么这些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要如此对她。
眼泪在眼眶打转,路母觉得委屈极了:“路砚南,我怀胎十月将你们生下来,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别说这些了,为什么生我们,你心里没数吗?”路砚南早就知道。
他们的出生不过是爷爷跟父母的博弈,是逼迫,是交易。
爷爷承诺,只要生一个,就给多少基金股票,要是不生,收回所有。
路母深吸一口气:“好,抛开这些不说,谈谈路时曼囚禁林言心的事情,这事,总得给她一个说法。”
林言心原本以为能靠路父路母替自己争取些什么,但经过今晚的情形来看,这两人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做主的是路砚南,当初她就该将精力放在路砚南身上,而不是姨妈姨父身上了。
“先不说妹妹做没做过,就算她做了...”路砚南眼神转冷:“又如何!”
“你!”
“别说她囚禁一个林言心,就是十个林言心,又如何!”
“给她说法,我没问她给妹妹一个说法,己经是网开一面了。”
林言心眼眶在一瞬间泛红,她嘴唇颤抖:“大表哥,为什么你们只看得到路时曼,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小时候,你们什么都给路时曼,带她玩,想着她,我呢?”
她带着哭腔:“我也想让你们关注我,关心我,为什么你们就只看得到她?”
“我没有家,姨妈将我接过来,让我当自己家,可我怎么当自己家,你们都忽视我,哪里将我当自己家人了。”林言心越说越委屈,原本伪装的情绪,此刻也变成了真。
“我是死了父母,死了父母就不配拥有幸福了吗?”她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
路砚南冷冷看着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怎么都幸福,因为她就是会让自己幸福的人。”
“其实你不理解也正常,因为你就是不幸福,给你什么都不幸福!”
“所有对你的好心,你都会过滤成恶意,你这样的人,就算父母双全,也得不到幸福。”
林言心怔住,路砚南的话给她带去了极大的冲击。
随即而来的是不甘和嫉妒:“你当然护着她,你们
都护着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为什么这些哥哥不是她的,为什么死了父母,寄人篱下的是她,凭什么是她。
“你这种人,只能一辈子活在不甘中。”路砚南淡淡看向父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言心毕竟是...”路母还是心疼林言心,尤其是她哭着吼出这些话,让她更为心疼。
她的妹妹只有这么一个骨血在人间了,她怎么忍心让她受委屈。
都是路时曼,都是她被这些儿子宠坏了,小时候欺负林言心,长大了抢她男人不说,还要用这种卑劣手段。
路时曼瞳孔在吊灯下泛起玻璃般的冷光,倒映着路母眼中翻涌的怨毒和埋怨。
那些沉淀在记忆底层的画面突然浮出。
眼前那双眼的埋怨、怨毒,跟另一双同样是母亲的眼神重合。
同样的埋怨,同样的怨恨。
拖累!
这两个字突兀出现在脑海,接着扭曲成绳索套住她脖颈,呼吸变得困难。
耳道里灌满此起彼伏的‘拖累’嘶鸣,像是无数把生锈的匕首在头骨里刮擦。
路祁筠是第一个察觉到路时曼不对劲的,他将两个哥哥扒拉开,将她抱住,手轻抚她发丝:“别看,没事的,哥哥在,别怕。”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路时曼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衣角,却还是控制不住抖动。
“想...想透气。”
路简珩跟路池绪对视一眼,也意识到妹妹的不对劲。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医院。
路简珩跑出去开车,路池绪一把抱住路时曼,朝外面走去。
季凛深一首守在门口,当看到路池绪抱着路时曼出来的时候,眼神一凛。
立刻下车,看着路时曼被塞进车里。
车驶出别墅,季凛深挡在车前。
路简珩猛地踩下刹车,降下车窗:“季凛...”
“三哥,开门。”季凛深走到车前,声音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解锁的电子音落下,季凛深一把拽开后车门。